小婷是我16年前的朋友。
放任飘洒,终有牵挂回忆就像女儿红一般被埋在土里,偶尔想起来挖两锹土,都会醉到半死。一群人怀旧,就着往事下酒,睫毛上满是青翠的湿气,饱含垂涎欲滴的温柔。
“你还记得小婷吗?”老爸问道。
我没有回答,不是因为忘记了,而是我也不知道她在何处。记得一个人,也许不仅仅是只放在心里。
我也只是听说,小婷大学毕业就回镇上了,找了一份不错的工作,可能明年就要结婚了。
小婷是我儿时跳橡皮筋最要好的玩伴。每次危急关头她总能把我从死亡边缘给拉回来,我总是问她,为什么你这么厉害,为什么总能赢,她告诉我说:“你玩游戏只是兴趣,而我靠的是专注。你会考虑如果自己输了会有什么代价,而我根本不会去想输赢这件事!”
我和她在一起跳了六年的橡皮筋,然后一起进入初中,最后又进入同一所高中。我和她任何话题都一起聊,一起上学,一起放学,课间一起上厕所,晚自习一起偷吃零食,连暗恋哪个同学都要商量着来,你暗恋那个好看的,我就暗恋好看的旁边那个不怎么好看的。那时,谁也不知道有些路是能自己一个人走出来的,也就自然不知道还有些路是不需要那么多人一块儿走的。
我们在滚滚洪流中找到了所谓的救命稻草,如果高考不努力,就得一辈子留在这个城市里。值得庆幸的是,我们都考上了大学,只是去了不同的城市。原以为我们捆绑在一起的人生路,似乎也走到了分岔路。
开学前,我们一同参加了同学聚会。几杯酒下肚,我们说以后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那时总想着互相写信,小婷的信我也时常收到一些,简洁唯美的信纸,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我也不想敷衍。认识了一些人,明白了一些事。我却找不到人陪我一起玩儿,也找不到能一起谈心的人,于是喝酒成了一种微笑的应酬。不是新的同学不好,而是我开始明白,人与人之间走的路恐怕是不太一样的,不用花时间在每个人身上,你想走谁的路,想与谁结伴,也要看对方是否愿意。我把这样的心迹一一记录下来,然后当作信寄给小婷。
有一天,她突然来信说:“我姐姐生病了,很严重,我以后可能去不了大城市了,你不用给我写信了。”这是她的最后一封信,言简意赅,却给人留下了无尽的悲伤。
再见小婷是两年前的夏天,她碰巧路过我们家,但也只是稍作歇息便又走了。后来的我们都毕业了,我留在了原地,而她选择了回家。
放任飘洒,终有牵挂前几天,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你还好吗?还好我知道你家住哪儿。”小婷十分淡然。
“你去哪儿了,为什么不回我消息!我还以为……”我激动的说不出来,冲上去挽着她,眼里全是泪。
两年是一段不短的日子,尤其对于读大学的我们。大学里一天就能改变一个人,更何况是两年。
小婷嘿嘿一笑,说她会回来找我的,也许两年对我们很长,对她而言,不过是一个故事结束的时长而已,她一定会回来的。
围着火炉,三两小菜,我给她倒了一杯酒,自己先一饮而尽。她苦笑了笑,也不甘于后。我说:“你敞开喝吧,今夜不醉不归!”
没人知道这几年小婷是怎么过的,也没人真的关心过她的生活。但我知道她永远是自己人生的赢家,因为她不仅专注于这场长达两年,或是四年,甚至是十年的战役,还从不逃避,毫不妥协。
那天是2019 年1月22日,冬天,惠风和畅。
放任飘洒,终有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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