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同学一场

作者: 积步斋主人 | 来源:发表于2020-04-03 19:42 被阅读0次

    清明是一个祭念先祖的节日,也是最能唤起我们对那些过去熟识的亡魂追念的日子。这其中有个特殊的群体——同学,最是令人扼腕叹惜,只因为曾经同学一场,只因为他们过早亡去!

    念起他们,以往笔下总是不敢提及,害怕惊扰到他们黄泉之下的安宁,更担心对他们的家人造成再次创伤。而今天——斯人已故经年,几近被人遗忘——我决定放下顾虑,写点我所清楚的情况和感受,权作对他们的纪念:

    张世峰(南韩村人,留级到61班,合班到60班后,上满初三,卒年3O岁左右);

    刘芳丽(阳城村人,61班,合班到60班后,上满初三,卒年30岁左右);

    大伟红(姓任,阳城村人,60班,上满初三,卒年40岁左右);

    任朋江(阳城村人,62班,未上初三,卒年二十五六岁,未婚);

    刘小生(阳城村人,60班,未满初三,卒年三十三四岁左右);

    任巨朋(阳城村人,小学同学,卒年四十四五岁左右);

    吴沼刚(北韩村人,小学同学,卒年十四五岁);

    任忠玉(阳城村人,小学同学,卒年十四五岁)……

    还未述尽,已是一串令人惊心的故人,不由得唏嘘哀叹起来。虽说“黄泉路上无老少‘’生死由命‘’,但搁在同龄的同学身上,多少都有点难受。

    张世峰,外号"老世",眉清目秀,小巧身材,声色和美,忠厚老实,颇有善缘。据说初一、二时就能写出一笔不错的毛笔字,所以很令当时的我羡慕。后来,我到运城上学时,得知他在离我们学校不是很远的一家美术职业学校,便找去见他。其间,喜乐融融,相谈甚欢,他对未来的美好憧憬和设计深深地打动和感染着我。几年以后,我又专程到他家打探近况,说是想去应聘播音员。我虽然感觉农村的孩子干这行先天不足,但又不忍拂掉他的热火劲儿,便说了些打气鼓励的话。再后来听说他结婚了,去北京打工了,又不知怎么被人吓得成精神病了……再见到他时,是在弟弟家门口,疯疯势势地缠着弟弟非要拜他为师不可,众人一阵好说歹说才把他劝走。再再后来,听说他不知何时就死了……唉!

    刘芳丽,个头不大,但一张"叭叭叭"能说会道的嘴,在校期间给很多同学留下了深刻的印象。2003年我在县城一所学校任教时,一次在街道偶遇。时隔多年没见,她已是县城信用社的正式员工,穿着打扮时尚新潮,一口标准的芮城腔,让我这个"土老冒"很是自惭形秽。但她随后滔滔不绝的热情,一下子填补了我的巨大的落差感。尤其是她后来帮我联系上了二爸的女儿,更让我一直感念于心。再后来,听到她突发疾病而亡的信息,我禁不住一声声叹息:这么美的条件,缘何无福享受?

    大伟红,眼晴有点斜视,脑袋极为聪明,上小学时就与我同班,成绩总在前几名内。去世前两年就觉得身体不舒服,没当回事,没想到当病拿住他时,已是无法疗治。自知人世不多时,对探望者的依依不舍,对家人的愧疚遗恨,对人世的无比眷恋令在场者无不为之动容!正值人生盛年,上老下小的责任尚未尽到,就撒手人寰,岂不让人痛惜哀哉?

    任朋江,是因罹患尿毒症,未及结婚就去世的。获知他生病,是在他去世前两个星期。那天,我从学校刚回来(两周放一次),就听到妈说及此事。赶紧买了点好吃的,跑到后巷他家。他坐在炕上,气色不错,还给我激情满怀地谈他病好后的规划,要在家里搞些养殖,项目挺好,技术也容易掌握……我万万没想到,等我再两周回来时,他已入土一周了。听说下葬那天,我们这茬的同学帮忙的很多,尧村的继平、飞朋等也赶来了。

    刘小生,是在掏联合收割机中的杂物时,不小心胳膊被卷入其中,后在治疗中因处置失误,以致持续昏迷而死亡的。人生何其不幸,正如大家熟知的一句话:你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会先来,且行且珍惜!

    任巨朋,据说是在外边打工的一天晚上,正看着电视,突然头一歪,身子倒在地上,便再也没有醒来。出去时活蹦乱跳、满怀挣钱的热望,回来时却是一堆骨灰、令人泪奔的伤情。身体的隐患,真的要尽早发现、及时诊疗啊!

    吴沼刚、任忠玉还未长成,便提起农药瓶咕嘟咕嘟喝了下去,只一下子便吞没了整个世界,连同自己。无法确知他们当时遭遇了怎样的情境,竟然这样以命相搏!唉,命吗?年龄小吗?

    就以这些文字祭奠一下逝去的同学吧,无论如何,你们已住在了我们的心中!

    最后以一首小诗结个尾吧:

    生命一殒不复返,再念已是天国人。稀疏几段表衷肠,且将珍重互心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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