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下皮筋,
凌乱而枯草般的头发。
浮在水里,
像黑色的鱼欢快地游来游去。
洗头膏的泡泡,
雪山一样叠得老高老高。
密密的,细细的,
小小的泡泡,
揉碎成一整个世界的幻影。
清洗,
成千上万的泡沫,
顺着水流的方向,
簇拥不堪地掉落进肮脏的下水道里。
护发素,
柔顺的使者,
服帖的卫士。
绵绵的,滑滑的,软软的,
我把布满发素的头发缠绕在指头里,
翻来覆去,
像一只黑色的温顺的蛇,
合着帝王的旨意游来爬去,
丝滑,粘稠,乖巧,
蛇也变了样,听了人话。
清洗,
把无数的粘稠物与脏物再次冲进下水道。
烘吹,
湿湿的头发,
重重的脑袋,
风机的轰鸣声,
以垂直且凶猛的态度挤破我的脑袋。
如剑,如枪。
猛烈的风吹不散的头痛,
像一颗圆滚滚的铅以脑袋的模子放了进去,
我要爆破它,
换了不同的方式,
瞄向了脑袋,
开枪。
轰鸣。
哦,
头发干了,
心也枯了,
头欲涨了。
呵,
请呼第二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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