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我有一个故事,关于我的。
那一年,我认识了一个姑娘,身材高挑,容貌精致,声音软糯,还是妥妥学霸一枚。
认识快三年了吧。那是个秋天,下午。天气很冷,我让叫去政教处开会。我去的比较早,去了一开门,就看见整个会议室,只有一个姑娘坐在窗边看书。那天她穿了件红色的外套,扎着丸子头。等人的时间很长,我就坐在那发呆,时不时抬头,偷看两眼。阳光混着落叶的草木香,风里夹杂着微冷的光。那时候两个人就在那间会议室坐了半个小时,脸都冻的挺红,直到后来其他人来了,才感觉好了许多。会议很长,讲了一堆废话,姑娘就坐在我旁边,歪着头,两手托着腮打瞌睡。那真是个漫长的下午。第二天晚上,我怀着极其复杂的心情要上了联系方式。
我从没想过那是之后遗憾的开端。那天我们都成功入选了政教处选拔的学生干事。全校报名人数近四百,两轮笔试后剩一百三十人,面试后剩四十人,最终入选人数十一人。我那时是很相信缘分的。更巧的是,分派任务的时候我们都分在一组,从普通学生干事开始,我们一直合作到退出这个部门。那年我们见面时她总戴一个口罩,穿一件米色绒衣。交流极少,大多数时候递个纸条,然后匆匆离开。
可惜那年年底政教处主任升职走了,部门工作一直没人交接,渐渐地,大家都离开了。也是那一年冬天,一个雪天,她说她认识了一个男生,两人已经发展成情侣关系。那天之后我删掉了她的联系方式,晚上烧掉了攒了三千字的情书,埋在雪里。我从来没那么讨厌过雪夜,直到现在也没有改变。即使渐渐的,我明白那不过是我人生中的一位惊艳的过客罢了。
过了一年后,政教处有人来接盘工作了。老实说新来的主任不过是个靠裙带关系上位的饭桶罢了,只不过他需要政绩来证明自己。我本一口回绝了他。但我的那位搭档突然找上我,问我能不能回去帮忙。我感觉她变了很多,最起码不戴口罩了,说话时经常有意无意地拉近距离。又听说她早分手了,又转了班。可能与她自己的经历有关,现在的她气质大变,似乎很平易近人,不像当年的羞涩与清冷。我想了很多,最后,在第二天晚上我答应了她。
之后我才发现,回归的只有六个人,其中还有三个持观望态度。新来的主任把当年的文件全丢了,连那间会议室都没留下来,招新工作一概不论,说是接盘复工,但实际难度比新办一个社团都难。那时候对我来说,唯一的优势是直接入选管理层,但就这零星几个人,我不禁很怀念那个无聊的下午,那是这个部门最辉煌的时候。
最开始整整一个月,我们忙前忙后,修改各种文件,到各位领导那里印章,有一个星期里三天就吃了两顿饭,后来在宿舍里低血糖晕倒。每天两个不在同一个楼层的人还要挤出时间交接工作,一个多月每天晚上快一点才睡,每天互发消息数百条。最终完成重建初期工作时,我们交了十四万字节的章程。再到招新培训,工作安排定型后,离退出部门的时间不远了。
那之后,我便不再插手这个部门了。它对我来说熟悉而陌生,也不需要我了。我们也再没见过面。现在她也退出部门了,听说又找了个志同道合的男生,准备一同完成学业。最后一次碰到她时,巧的是,这也是一个雪夜。只不过这一次,我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和那个男生共撑着一把伞,互相搀扶着前行,并没有看到我,而我只是默默转身,离去。不知什么时候起,她在我心中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无关悲喜,最多,只是一个相熟的朋友。
张嘉佳有本书,叫《从你的全世界路过》。我想,也许我们只是生命中某一阶段相熟的过客罢了,列车过站后,从此只是路人。回首过去算不算在时光长河里刻舟求剑?我不知道。但我想,展望未来应该不是于岁月的道路上望梅止渴。
那年我意识到她变了,可我后来才意识到我也变了。变得外热,内冷,或许只是喜欢上平静而充实地度过每一天。我以为少有什么能够在我的心潭里泛起涟漪,直到有一天……有人闯入我的世界,温暖了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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