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开始,我将和友友们一起阅读庄子著名文章文章《马蹄》。人们驯化的时间段大概是5500年前,自从马被驯化后,人们似乎都很喜爱马,例如:与战士冲锋陷阵的战马,诗人笔下歌颂的野马等等。自此人类与马便已经建立最佳“拍档”的关系,可是在伯乐大师的出现后马的命运就此改变。而人类呢?在所谓的圣人的出现,人类的命运与马的命运似乎极其地相似——圣人的出现使得人们受到他们的思想的大量的奴役而不能保持其本性。《马蹄》全文始终以马喻人,马在自然中的刚毅自强不息以及放荡不羁的性格,于是文章极力地刻画老庄眼中的“至德之世”——在这个时代,人们可以“同与禽兽居,族与万物并,恶乎知君子小人哉!同乎无知,其德不离;同乎无欲,是谓素朴。”
文章开头写道:“马,蹄可以践霜雪,毛可以御风寒,龁草饮水,翘足而陆,此马之真性也。”
“马蹄可以马的蹄子可以践踏霜雪,皮毛能够抵御风寒,吃草喝水,撂蹶子撒欢,这才是马的真性情。”可是马的本性却在伯乐大师的出现后发生了改变,我们都知道伯乐善于相马,可是文章却一针见血地指出伯乐不仅善于相马而且也善于治马,当然这种治马是为了让人类更好地奴役马这种动物。
文章写了伯乐出现后说:“我善治马。”然后再写出伯乐的治马手段:“烧之,剔之,刻之,雒之,连之以羁馽,编之以皁栈,马之死者十二三矣;饥之,渴之,驰之,骤之,整之,齐之,前有橛饰之患,而后有鞭䇲之威,而马之死者已过半矣。陶者曰:“我善治埴,圆者中规,方者中矩。”
伯乐治马的前面六个手段马已经被折腾死了十分之二三,其手段分别是,给马打烙印,给马剪鬃毛,给马钉铁掌,给马上笼头,再套上络头和绊索,关在槽枥棚厩之间。再加上饿它们,渴它们,让它们驱驰奔跑,让它们行进整齐,步伐一致的手段后,马就已经被折磨死了一大半了,剩下来的马才是所谓的“千里马”,这就是伯乐相马的真相。其后文章还指出了陶工烧制陶器和木工削木头都是改变事物的本性,加上伯乐治马而得出结论这种为了满足私利而变其管辖的事物是治理者放下的错误。于是下文则为我们提供了了老庄眼中理想的世界——“至德之世”,这便是文章的主旨所在。
在至德之世中,统治者的手段是人们保持自然天性,那么至德之世人们的生活又是怎么样呢?“黎民百姓有他们固有不变的本能和天性,他们织布而后穿衣,耕种而后吃饭,这就是人类共有的德行和本能。人们的思想和行为浑然一体没有一点儿偏私,这就叫作任其自然。所以在道德昌盛的上古时代,人们的行动总是那么持重自然,人们的目光又是那么专一而无所顾盼。在那个时代,山间没有开凿大大小小的道路,湖泊河流之上也没有舟船和桥梁。人与万物合群而生,住处相互连接,没有分界,禽兽成群结队,草木顺性滋长。因此,人可以牵引禽兽到处漫游,也可爬到树上窥视鸟鹊之巢。”这种感觉就是一切都是我的,一切又都不是我的,人们需要什么就取什么,不需要就放到原地,由此我们可以得出一个结论:老庄眼中的的至德之世是远古采集时代。
接下来文章说:“在那至德之世,人与禽兽住在一起,人群与万物浑然不分,哪里知道什么是君子和小人的区别呢!人与无知之物一样,他的本性就不会离失;人同无欲之物一样,即为他的自然素质;自然素质不变即保持了人的本性。”可见老庄总是以统治者能否事百姓保持自然素朴的角度出发看待其是否具有道德,自然素朴就是人类的自然天性,能保持天性之人便是至德之人,而无所谓区分君子与小人。
接下来文章说:“及至圣人,蹩躠为仁,踶跂为义,而天下始疑矣;澶漫为乐,摘僻为礼,而天下始分矣。故纯朴不残,孰为牺尊!白玉不毁,孰为珪璋!道德不废,安取仁义!性情不离,安用礼乐!五色不乱,孰为文采!五声不乱,孰应六律!夫残朴以为器,工匠之罪也;毁道德以为仁义,圣人之过也。”即“等到世上出了圣人,勉为其难地去倡导所谓仁,竭心尽力地去追求所谓义,于是天下开始出现迷惑与猜疑;放纵无度地追求逸乐的曲章,繁杂琐碎地制定礼仪和法度,于是天下开始分离了。所以,天然的木料不被剖开,谁能做成牺尊之类酒器!白玉不被毁坏,谁能做成珪璋之类玉器!大道不被废弃,哪里用得着仁义呢!自然本性不离失,哪里用得着礼乐呢!五色不相混相间,谁能制出美丽的图案花纹!五声不打乱重组,谁能制出与六律相应的乐曲!毁坏天然木料用以造成器具,是工匠的罪过;毁坏道德以推行仁义,这是圣人的罪过。”其中“蹩躠”和“踶跂”分别表示“勉为其难”和“竭心尽力”,很形象地表达出圣人推行仁义的过程。最后“毁道德以为仁义,圣人之过也”的观点在我看来“道德”还真不是圣人毁的,因为圣人始终也只是人类的一员,他们只是将自己的思想灌输给人们,而他们的思想恰好又符合又采集时代过渡到农耕的转变,即毁道德的是全人类的集体意识心。这也不得不使我们认真思考,人类从采集时代到今天的信息时代的历程中一路走过来真的每一步都是正确的吗?如果是为什么人类会出现那么剥削生活物资本来就欠缺的活得糟糕的人而处于高社会地位上养尊处优的人——虽然采集时代物资稀少,但是物资过多就真的代表人们吃的就越好吗?在采集时代人们不像今天一样时常经历饥荒和瘟疫以及战争的洗礼,按此文而言他们甚至比我们还过得幸福。
读到这里,也许你会发出一问,有仁义难道不好吗?没有仁义人们又该何去何从呢?这也许是你后天意识心扭曲本性后发出的灵魂一问吧!所以文章接下先说马:“马生活在陆地上,吃草饮水,高兴时颈交颈相互摩擦,生气时背对背相互踢撞,马所知晓的就只是这样了。”可是马在有幸得到伯乐大师的调教后却学会了人才有的做“坏事”的习惯,例如:“斜视御者不肯前行,屈曲头颈抵抗马轭的限制,抵撞车子篷幔,狡猾地吐掉口勒,偷偷脱掉缰绳。”马之所以出现这些习惯,文章指出这是伯乐治马放下的罪过。既然被伯乐治理的马都变得这么狡猾地抵抗人类,那么被圣人教化的人们又变成什么呢?
接下来文章说:“上古赫胥氏的时代,百姓安居却不知道做些什么,走动也不知道去哪里,口里含着食物嬉戏,鼓着吃饱的肚子游玩,人们所能做的就只是这样了。”这便是人的自然天性,怎么看都不想被物所累,集中体现了“道德”。可是当圣人出现后,“矫造礼乐来匡正天下百姓的形象,用仁义做标榜来慰藉天下百姓的心,于是人们便开始千方百计地去寻求智力,争先恐后地去竞逐私利,而不可制止。”这样一来人们的后天意识心被激发,从而扭曲了本心乃至丧失本心,自持人们开始追逐私利、名声等等,从而形成了国家这一概念的出现。既然已经出现了国家、私利、名声等思维,那么流血牺牲的战争等暴力手段也就随之而来了。自此,人类彻底走上物物相累这个不归路,即是我的与不是我的都能过牵累着自己,就好像我们身体住着两个人——其中一个人想要努力改变生活以获得更多,而另一个人又害怕在这个过程失去除努力应获得的那部分外还丢失了原本拥有的东西。但从究竟意义上来讲,我们不仅未曾拥有过任何一物,甚至连我们活生生的生命也不是由自己所拥有,但这种暂时的拥有比起不死不生的“生主”来说就像是白马掠过空隙一般只有一瞬间,所谓修行就是要放下对这种暂时拥有的占有欲而摆脱物物相累的结果,以至于达到“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的逍遥之境,能够达到此种境界的人乃为“无心”之人,所谓“无心”即无所不包无所不容的“大宗师”亦或“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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