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剧《我们与恶的距离》在豆瓣上斩获9.5的评分,创下了今年华语电视剧的最高分。
两年前李晓明在影院持枪杀人造成9死21伤,这一场无差别的杀人案件举世震惊。
因孩子丧生而濒临破碎的受害者家庭,和因儿子杀人而东躲西藏的加害者家庭,生命的轨迹开始有了错综复杂的交集。
可当加害与受害者的身份互换,到底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真的还有标准的答案吗?
01.众生皆苦,万物苟且而活
李晓明杀人后,一家人躲到了乡下,父亲终日酗酒,母亲为了生计长年戴着口罩,一张脸早已满目疮痍。
世人唾骂他们教养出了残害社会的败类,老两口也不得不用漫长的余生去忏悔,为儿子的错误买单。
可李母的一句“全天下没有一个爸爸妈妈要花个二十年,去养一个杀人犯”,道尽了多少天下父母的心酸!
为人父母,谁不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呢,谁不是倾其所有的付出呢?
念书的时候操心学业,宁可自己省吃俭用,给孩子报最贵最好的补习班。
毕业了操心前程,为了孩子有份稳定的工作拉下老脸四处地托关系、找门路。
工作了又操心结婚,生怕那个人对孩子不够好,不能如自己一般疼她爱她。
不敢老,不敢病,只盼着多活一天是一天,多帮孩子一把是一把。
只可惜,春华未必秋实,不是所有的付出都会有回报。
受害者的家属无故痛失至亲,是人间惨剧,李母含辛茹苦二十年养育的孩子成了杀人犯,又何尝不是另一桩人间的惨剧呢?
作家刘亮程曾说:“落在一个人一生中的雪,我们不能全部看见。每个人都在自己的生命中,孤独地过冬”。
众生皆苦,而你我皆是众生。
02.是什么让我们变得麻木不仁?
李大芝对媒体说,“我哥是杀了人,但你们杀的人也不必我哥少,我哥犯了罪,难道我爸妈和我,连活下去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因为有个杀人犯的哥哥,她不得不改名换姓、背井离乡独自一人生活。
骨肉至亲,不敢联系,双亲在世,却不得不宣称父母双亡。
即便这样的苟且卑微活着,却仍逃不过媒体的追逐。
李父李母在镜头下的下跪忏悔,换不回所谓正义之士的原谅,他们依旧口诛笔伐,不停地追问:“是否有人指使你们这么做?你们这么做有何目的?”
没有人去追溯杀人的原因,也没有人关心李晓明为何两年里始终不肯见家人一面,那一封遗书的真伪好像也并不重要,连被枪决的事也可以是媒体先于李家的人知道。
我们太习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即便不了解事情的全貌,也能评论得头头是道。
或许是做一个道德的卫士随意地指责,远比还原枯燥的事实全貌更为的有趣。
微博上曾有一条新闻记者的自述,说他辞职了,原因是当记者的日子久了,变得越来越冷血、麻木不仁。
每次接到车祸的消息,他不再担心伤亡情况,而是只在意是否有爆点和新闻价值?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事实不重要了,真相也没有人在意。
对热点的追逐擦掉了新闻媒体的底线,似乎也模糊了我们心里良知的界限。
03.你我都曾是刽子手
也许评价一个人的成本太低,所以开口的时候总是云淡风轻。
把离过两次婚的人会贴上私生活不检点的标签,把长的好看的女孩子升职贴上潜规则的标签,把30岁没有结婚的人贴上性格缺陷的标签。
却没人去问那个离过两次婚的人是否遇人不淑,没人在意那个好看的姑娘背后付出了多少不为人知的努力,更没人相信那个不婚的独身主义者,只是觉得单身也很快乐。
可流言这一把刀,虽无柄无鞘,却杀人不见血。
1935的一个夜晚,著名影星阮玲玉在家中服用了3瓶安眠药,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只留给世人一封“人言可畏,我何罪之有?”的遗书。
她的死轰动了整个上海,30万余人夹道相送,却再也换不回她的重生,她的一颦一笑、风华绝代只能在大荧幕上定格成永恒。
刽子手从来就不只是拿刀的那一个,也可能是那些衣着光鲜亮丽的人,又或是人海里微若尘埃的你我他。
我们不停地再被别人贴标签,却也在无意中把标签贴给别人。
我们都曾是受害者,却也一步步沦为加害者。
我们在这个漩涡里不停地轮回,无休无止。
我们从小被教导做一个善良的人,可有时候却披着正义的外套,一步步走向魔鬼之路。
我想,在这个世界里,永远对真相保持敬畏,对未定的事实保持沉默,就是最大的善意。
04.学会撕掉身上的标签
失去了儿子的宋乔安说,“我不想当一辈子的受害者家属,他们也要学会撕掉加害家属的标签。”
不随意评价别人是一种修养,不活在的评价里却是一生的修行。
别人的评价其实没那么重要,而且你永远无法取悦所有的人。
不懂你的人,你的沉默是清高,伤心是矫情,分享也不过是炫耀。
嘴是别人的,路是自己的。
如果控制不了别人的嘴,就要学会控制自己的心。
避免不了别人贴标签,那就学会勇敢地撕掉标签。
撕掉标签最好的方式就是屏蔽,然后一路向前,当你将那些人甩的老远,自然也就听不见那些流言。
当你成为别人踮起脚尖也诋毁不了的人,再回望,山脚下的苦难也只是人生路上的一道风景。
罗曼罗兰曾说,世界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 就是看清生活的真相之后,依然热爱生活!
生活很难,但总有人哄着自己过完。
在这个世界里,唯一的生存法则是,伤心不如宽心,生气不如争气。
黑夜过去,太阳总会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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