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剧发生后,秦芳遭遇了村里人前所未有的唾弃。她带着俩个孩子,整天过着与外人不接触的生活。人们看见她或在看见她的时候,要么地里干活,要么送孩子上学路上……
就连过去一起长大的姐妹,同龄的女人都不许自家男人靠近她,远远躲着她。乡里邻舍,但凡哪家有点大盘小事,只要看见秦芳在,女人们叽里咕噜,都会转弯抹角取笑一阵。
我的姐姐告诉我,有一次,秦芳请人修补猪圈,就因为那天收工晚,吃晚饭也晚,帮忙干活的是一个同村男人。后来,那男人的老婆找上门来吵架,说秦芳勾引她老公来干活。秦芳非常生气,说她是花了钱请的人工,怼那女人,你这样说也太不讲道理了吧?怕?那就不要来……
后来,那男人看他老婆真是无理取闹,起身就甩了自己女人一个耳光……
这一次,秦芳终于为自己的清白发声,她不再像个懦弱的女子,忍气吞声做人了。总之那次事情之后,喜欢背后八卦的人,嘴巴也有所收敛。
秦芳的四个哥哥,原本以为妹妹嫁了一个好丈夫,有工作,一直以来引以为傲,出了这一系列的不愉快事情之后,好像都大失所望。特别是几个嫂子,本来平时就觉得公婆偏爱这个小姑,发生了这些事情,也从不站出来替小姑子辩护。
几个哥哥,大的三个哥哥家房子都隔得稍远点,加之秦芳家住的那地方有点偏静,大家很少见到她的哥哥们去她家串门。
有一户人家姓解,在秦芳家对面,相隔两百米远,他家住在石子坡下。那家男主人过去是生产队队长,据说有事无事老往秦芳家里去串门,但秦芳并不待见他。每一次,那队长都是自讨没趣。
其实,半边街人都知道,队长行为本身就不端,还有一个爱好,过去爱偷生产队东西。后来是偷别人家屋子里的东西。还有人传出他去偷过别人家的腊肉……
秦芳的母亲年纪大了,已经没有精力去维护女儿的尊严,就算心疼也是无能为力。按老人家的想法,更希望女儿委曲求全,像离婚这种事,那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不提为好。
在秦芳身上发生的这些事情,谁又保证不会传到邬军的耳朵?这个没了良心的男人就像真不想和秦芳过日子一样,依旧除了汇款单,常年不见半个人影。就像一个外来人完全从半边街蒸发掉一样。
2005年,秦芳的一对儿女都已中学毕业,姐弟俩双双离开了家乡去了福建打工。这一去就是数年。
2006年,小镇上来了一个外地师傅,五十来岁,高高大大的身材,有一手好绝活,专门帮人家订做弹簧垫子。据他本人介绍,自已姓肖,多年前老婆因他长期在外挣钱养家糊口,耐不住寂寞跟别人好上了。从此,他就四海为家。老家除了有一个老母,还有一个已经成了家的女儿,小外孙都有了。老母亲七八十岁,常年与他兄弟一家生活在一起。肖师傅在外面赚钱,每年回到老家就给兄弟一家点钱,也算是孝敬老娘。
肖师傅为人不错。我的姐姐说,他帮镇上人家做弹簧垫子,按大小收费。但看着经济实在有困难的人家户,他会悄悄少收点费,但叮嘱别人不要声张,得了他好处帮助的人并不少,这是后话。
那一年,肖师傅在半边街呆了有两三个月,他也帮秦芳家做了弹簧床垫,俩人不知怎么的也就对上了眼,一来二去相互有了了解,产生好感。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都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肖师傅呢,也想从此有个归宿,但要秦芳大大方方与邬军把离婚手续给办了。如果秦芳愿意,他就带她回老家一起生活,好好过他们的余生。
未完
2020/1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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