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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在开始前,在结束后

爱你,在开始前,在结束后

作者: 江晓渔 | 来源:发表于2018-10-24 09:31 被阅读16次

    我认识江晓渔的那年夏天,是高二开学前的暑假,文理分科,我以最后几名的成绩进入了文科尖子班——高二七班。

    那时候,江晓渔他们一群人,下课后常常聚在教室外的楼道,旁若无人地大声说话,大声笑,经过的时候,总觉得他们目光带着玩味,格外惹人讨厌。在一群同样行为放肆、举止夸张的男女生里,江晓渔的笑声比旁人还要刺耳些。

    很奇怪,他们一群人的时候,江晓渔是我讨厌的那种人;而单独时候的江晓渔,身上却没有那种戾气,反而是温和的,偶尔的只言片语,谦逊有礼,完全不像那个在楼道里肆意大笑的男生。

    第一次记住江晓渔的长相,是一个下午,上课铃已经响了,他才进教室。抬头的时候,正好看见他从讲台上走下来,人很清瘦,头发很飘逸。在此之前,因为我的文艺属性,那本自己写小说、杂文的笔记本被他借阅过,所以,特别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好像很平淡,但是十一年过去了,现在回想,那一眼的画面,定格得很清晰。

    我们的小城,在汉江边上,用地理上的定义来说,是条带状的城市,所以我们街很长很长。每天来回三次,从家到学校的路上,要走二十分钟吧。我总记得早上天还没亮的时候,去上早自习,很多次,我走马路这边,而江晓渔在对面。但是,我们几乎从不打招呼,还是各自两边走着,像两条平行线一样,从不交集。

    十六岁,多么好的年纪!可惜那时候江晓渔的故事里是有一个她的,当然,我当时也沉浸在自己的青涩初恋中,因为转学才来到江晓渔所在的小城,还靠着鱼雁传书寄托着美好的小情愫。

    我坐在教室中间最后一排,江晓渔和她的小女朋友小言是同桌,在我左边靠窗的位置,隔了三四排。不得不说,我们的班主任还是相当开放的,知道人家谈着小恋爱,不但不棒打鸳鸯,还很贴心地同意了小情侣坐一起。

    每次政治课时,我喜欢趴着睡觉,常常是看着江晓渔和小言的背影。因为我是没有谈过真的恋爱,距离原因,仅限于纸上谈兵,还是很含蓄的那种。然后很无聊的我,会好奇他们都怎么互动呢,好像每次看到的他俩都很安静,可能是那个年纪的爱情,原本就会刻意去掩饰吧。

    第一次和江晓渔很奇怪地联系起来,是某天我俩都犯事儿了,英语课上,班主任轮番只点我和江晓渔的名字起来回答问题,连续十几次吧。当时心里暗笑:妈呀,好校园言情小说男女主初识的桥段……然而,也只是转瞬即逝的空想而已。

    同一事件,不同的人,记忆总是不同的。比如这个插曲,在江晓渔的记忆力,完全没有印象。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小心思,但是我却记了十几年。江晓渔后来告诉我,他对我最深刻的印象,是在一次下雨天,没有打伞的我,湿透了头发,神色冷冷地走在雨中,看着很倔强,莫名让他觉得很心疼。而我,是完全不记得这一幕。

    认识江晓渔的第一年,好像也没什么特别交集,就这样彼此知道对方的存在,他欣赏我的小才华,看过我写的小说,有时还在笔记本上留言两句无关紧要的话;我在后排座位看着他,和他的女朋友,偶尔经过人群中的江晓渔,听着他肆意的笑声,还有无数个清晨,我们静默无言,平行走过的街道……

    原本会一直平淡如水的同学关系,却因为一节课的临时换座位而起了波澜,还是很大的浪那种。那天,江晓渔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坐到了旁边。

    我一直觉得,判断一段感情是不是爱情的标准,在于有没有怦然心动的感觉,如果心跳的瞬间都没有,那肯定不是爱情。而这怦然心动,有时候比你的认知来得快,也来得毫无预兆,毫无道理。

    已经过去了十二年,记忆却反而更清晰。我记得那天傍晚的教室,铺满了和煦的阳光,前一节课是体育课,打完乒乓球回来的江晓渔,发梢鼻尖都还挂着汗珠子,却在斜晖映照下闪着别样的光彩。就是那么小说情节,江晓渔突然侧过脸,对我说:“你看我脸色是不是有墨水?”

    那一眼,我可能看得太认真了,一下子陷进了江晓渔忽闪忽闪的眼波里,大脑突然一片空白,一颗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得好厉害,反应跟不上节奏,很傻地“嗯?”了一声。

    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又重复了一遍,“有没有墨水?”

    我这才晃过神,看到他鼻尖是确实有两点黑色的,点了点头。

    江晓渔用手胡乱擦了两下,一脸认真地看着我问:“还有吗?”

    据不太可靠的科学性研究报告,处理对视和处理语言是两个系统,但它们可能在共同使用同一种系统:领域一般性系统,它们在运转的时候,需要分享这种一般性资源,因此,它们的确会相互制约。

    江晓渔那时候的眼神太无辜,表情太温柔,我沦陷进他的眼波,完全言语不能自理。明明墨水抹开了,黑点越来越大,我却像个傻子一样支支吾吾地摇了摇头,但是说出来的确实“还有”……

    可以发誓,那时候我对江晓渔绝对没有一丝一毫的非分之想。而这心跳,却来得如此突兀,但是又那么强烈,虽然还是毫无道理!所以,理智的我,很快说服自己这只是一种错觉,并且极力假装淡忘。

    高三这一年,时间有些久远了,很多事情的先后顺序,我有些模糊不清了。只记得这一年,汶川地震了,江晓渔和小言分手了,后来因为座位的调整,江晓渔坐到了我的后排。

    江晓渔是个很神奇的男生,他是我们班上,唯一一个不上第四节晚自习的人。他近乎痴迷于玩游戏,每天都会有至少一个小时在网吧,但是,他又是一个很自律的人,可以从网吧回去之后,做题做到凌晨三点。所以,虽然爱玩,他的成绩却一直年级前几名,但是又不是特别拔尖,可又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就是这样一个江晓渔,人群中总是有那么些特别,但有不太扎眼的男生,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慢慢走进了我的世界,虽然只是边缘。这一年,梦幻西游变得火热起来,很多人都在玩。在好友的带动下,我也加入了梦幻大军,而江晓渔也玩梦幻西游,因为这层关系,我和江晓渔之间的互动也多了起来。

    江晓渔会在上课的时候,用笔捅几下我,让我施舍点钱给他充点卡;我会问江晓渔借地理笔记本,听他给我讲太阳高度的算法;

    江晓渔会在语文课上惯例睡觉,有时候鼾声太大,我会用背推他的桌子,让他小声点,吵着我了;

    我们也会在梦幻西游中的相遇,他偶尔会带我抓鬼扫塔,送我几个不值钱的烂旗子;

    我们依然会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同时出现在街道的两边,但是会开始打招呼,偶尔还能同行一段,有的没的随便聊两句……

    日子就这样呼啦飞驰,那一年,我们经历了汶川地震,高考,填志愿,开始了人生的第一次重大抉择。我考得很一般,去了西安一所不怎么样的大学。而江晓渔,一如既往地发挥稳定,去了川大。

    大一寒假的时候,江晓渔第一次请我吃饭,在文化路的美食街,我们吃了一顿麻辣烫。虽然平时爱吃麻辣烫,可是那天,我居然吃的很含蓄,现在想来,已经不记得当时聊过什么话题了,想来无非是大学里的各种事儿,或者高中的谈资。

    寒假之后,天气一天天暖和起来。和江晓渔的互动越来越频繁,具体的聊天内容,已然不清楚,却记得很分明一个细节:一个初夏的午后,江晓渔告诉我他买的桃子没有桃子味儿。很奇怪,为什么会记得这么清楚呢,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儿。

    这个期间,江晓渔给我写了第一封信,嗯,应该是回信,是我先给他写信的,但是我为什么要给他写信,我已经不记得原因了。我已经忘记信里的内容,但从江晓渔的回信来看,我应该问过他一个有点深奥甚至胡搅蛮缠的问题:我们是什么关系?江晓渔煞有其事地说,我们是比同学关系多一点的好朋友。回忆到这里,我都为自己感到难为情,女人啊,真是难缠。

    零八年那会儿,我们都玩校内网,也就是后来的人人网。那时候总流行一些心理测试,在江晓渔的主页,看到了一份他的测试结果,里面有一个问题,你两个最好的异性朋友,江晓渔的答案全是小言。说不出为什么,心里有种涩涩的,又很失落的感觉。那时候,我应该就已经喜欢上江晓渔了吧,只是自己还不知道。

    和江晓渔的互动,随着盛夏时节持续升温。暑假,我去了福州舅舅家,白天黑夜,感觉都在和江晓渔发信息,也不知道哪里有那么多话题可聊。在舅舅家,住了一个多月,直到八月才回到我们小城。

    在和江晓渔见面之前,某天看小言更新了签名,“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依然对我不屑一顾”,自觉聪慧的我,一眼看穿小言所指的“他”是江晓渔。鬼使神差地,我告诉小言,江晓渔喜欢的人还是她。

    我的依据,当然就是江晓渔主页里的那篇心理测试。

    然而,后来不到一个月,发生了我始料不及的结果:江晓渔向我表白了。

    再后来,小言将我拉黑了。

    当然,这是后话。当时对小言说这些话的时候,我是真心认为,江晓渔还喜欢小言的,我这样做,不过是成人之美。

    和江晓渔火热地聊了一个夏天,我却后知后觉地没有看清自己的心。直到8月15日的晚上,我一个人在河边散步,走着走着,我突然发现自己喜欢上了江晓渔,就像是一个盲人突然看见了光明一样,我内心激荡着、颤抖着,回想认识江晓渔这些年来的经历,一件件一桩桩的往事回放,确认无误,我真的喜欢上江晓渔了。毫不夸张地说,我甚至激动得哭了出来。发现这个事实,我却又陷入了更深的悲伤,甚至有些绝望的悲伤:江晓渔还喜欢着小言。

    前一天还在河边顾影自怜,第二天,江晓渔约了我。心里有鬼之后,我已经不能坦然地面对江晓渔了。我们在河边走走,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有时候,什么也不说,坐在那里静静发呆。

    我理想中的爱情,是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可以从容的沉默。和江晓渔就这样静静地坐着,没有任何话语,我也会觉得很平静,心里澄澈得如同泉水流过一样,那么安然。

    其实我也是一个懦弱无比的人,特别是面对真实的自我的时候。在爱情与尊严之间,显然,我首先选择的永远是尊严,我不知道这有什么好,但是,我知道,失去尊严的爱,绝对不好。我喜欢江晓渔,却什么都不敢表现出来。

    我们小城的河堤上,有放孔明灯的习惯,江晓渔有提议我们去放灯,可是等我们去的时候,卖灯人已经走了,我心里难免怅然若失,可忽然间又有些明白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就这样,我说服自己,江晓渔就是我的好朋友而已。

    七夕那天,江晓渔已经去了成都,我自己一个人去了河堤看放灯。看着满天的孔明灯,摇曳着,闪烁着,点亮了夜色,那么多盏,却没有一盏和我有关。

    我发信息给江晓渔,说在河边看放灯。他说,那有什么意思呢。我只是笑,说我就是喜欢隔岸观火。也许他永远都不会懂,我隔着岸,看的是他与别人的烟火,那么绚丽多姿,那么璀璨夺目,那么无能为力,我只能旁观。

    忽然也觉得怪没劲儿的,我早早回了家,干脆睡觉了。那时候睡觉有关机的习惯,第二天,打开手机收到了江晓渔的若干条短信,最后一条是十三个叹号。我问他什么事儿,他只回复了我四个字:不想说了。

    后来才知道,那天晚上,江晓渔是要向我表白的,可是,我却睡着了。江晓渔一定是得罪了月老,七夕我睡着了,9月7日凌晨,他又来了一次表白,然后,我又睡着了。可以想象,那天晚上江晓渔发出长长的告白短信之后,手机都盯烂了,也没有收到我的回复,应该也是百爪挠心的难耐吧。

    经过狂喜,怀疑,试探,确认,终于彼此确认了心意,开始了我们为期3年的异地恋。

    和江晓渔恋爱后的第一次见面,因为封校等原因姗姗来迟,直到寒假。认识江晓渔三年半,这是第一次以恋人的关系见面,我竟然有些不知所措,甚至不好意思和江晓渔对视。

    我们从下午四五点,晃悠到晚上九十点,还是觉得没有待够,磨磨蹭蹭送我到楼下,还没有适应这种关系变化后的相处,两人还是没有牵手。

    直到第二次见面。河边风大,晚上很冷,我们还是甘之如饴地在河边吹着冷风。聊着天,江晓渔突然问我冷不冷,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我手背。

    虽然过去了很多年,但是我依然记得很清楚,当时江晓渔触碰到我手时候的体温,电光火石间,我感觉自己的大脑轰的一声嗡嗡作响,心跳加速到让我觉得有点喘不过气来的感觉。我已经听不见江晓渔在说什么,只是机械地看着他的嘴在一张一合,我就这样晕乎乎地听他说话,然后又晕乎乎地回家,一直飘了一晚上,就跟喝醉了一样。

    很奇怪,后来,江晓渔牵我的手,都没有那样的反应,甚至连初吻,也没有那次不经意的触摸的感觉来得汹涌。

    这一年,沉浸在和江晓渔的恋情中,时间过得时而很快,时而又很慢,比如寒假,一晃而过,就是分别;而从开学到五一假期之间,又是那么漫长。五一的时候,江晓渔从成都来西安见我。那时候,为了一次见面,我们要攒很久的钱,哪怕江晓渔只舍得买硬座,住的是学校周边七八十一晚的小宾馆,吃饭也都是小餐馆,钱还是显得不够花。

    而我和江晓渔的第一次,也是扭扭捏捏地发生在了这样廉价的小宾馆里,现在回想,已经不记得小宾馆的名字了。事后,在一种说不清的情绪下,我大哭了一场,用江晓渔的话来说,像个小孩一样不管不顾地嚎啕大哭,哭得令人揪心,他一辈子都记得。

    和江晓渔在一起的第二年,一切很平静。我们继续着异地,白天上课,空闲期间发短信或者QQ聊天,晚上通电话,趁着节假日,他来西安,或者我去成都,往来成都——西安的火车票,累了厚厚一摞,我把这些车票一张张保存起来,和他写给我的信,一起放进了铁皮盒。

    毕业季很快来临,我在为考研做准备,江晓渔则开始了他的实习。从我的志愿选定为人大的时候起,我和江晓渔之间的争吵和冷战越来越频繁了。他发信息来的时候,我正在图书馆做着英语模拟或者划政治大纲;我打电话给他时候,他要么加班要么在聚餐。好像我们俩之间隔着的不只是空间上的距离,甚至产生了时差。而对话也总是不不如人意,我抱怨英语阅读理解题目变态得令人发指的时候,江晓渔会突然沉默,问我:“柚子,来成都不好吗?”

    我也一时无语,那句“你不可以和我一起去北京吗”在喉头打了几个圈儿,还是咽了回去。

    熬过了一个阴郁的冬天,尘埃终于落定,我拿到了人大的录取通知书。而我和江晓渔的关系,却陷入了一种尴尬僵局。江晓渔每晚还是会打电话给我,对话总是寥寥数语后,便陷入无话可说的境地,我叹着气,挂了电话,心里落寞孤独得可怕。

    七月,我和江晓渔都空出了时间,去了我们心心念念了很久的云南。那些天,我们像没有发生过任何不愉快一样,我们去洱海环湖骑行,在丽江的酒吧街听驻场歌手弹唱,在人民路闲逛买小玩意儿,在洱海边等着看日出。

    我们的最后一站,是双廊,在洱海边的客栈屋顶上,满天星空下,我望着天边忽闪忽闪的星子,突然想起了四年前的那个满教室阳光的傍晚,江晓渔的眼睛也是忽闪忽闪的,像是满天星光,吸引着我。

    “江晓渔,你看,天上的星星总是那么远,但是却那么亮,吸引着你,想要去探索。”

    “北京于你而言,就像是这片星空,对吗?”江晓渔的语气很平静,好像根本不在乎我的答案是什么。

    “我们之间,已经不是北京还是南京的问题了,你知道吗?”

    江晓渔哂笑了,拿起了桌子上的啤酒罐,晃了晃,又放下,“柚子,我们真的就只能到这里了吗?”

    我沉默。

    是的,这是我和江晓渔约好的分手旅行。

    那也是,我和江晓渔的最后一次见面。

    后来,我在北京读研,而江晓渔,则是留在了成都。

    研究生的日子,课业并不繁重,但是忙碌却未必减少,我一边实习着,一边兼顾学业,好像忙碌起来,就不会总去想江晓渔。这期间,偶尔会在回家的时候,听到几句关于江晓渔的消息,听说他去了top级的地产公司,在成都,生活得不错,但是,依然单身。

    毕业后,我留在了北京。毕业那一年,电影小说中描绘的北漂辛酸,都实际经历体验了:加不完的班,挤不上的地铁,合不来的室友,还有交不起的房租……当初偏执要来北京的意义,好像渐渐没消磨得不见了踪影。

    那段晦暗的时间里,拖着疲惫的身躯加完班挤着地铁回到狭小的出租房,我静默地躺在床上,不开灯,在一片黑暗中,我无数次想起江晓渔,随着时间的推移,哪些争吵、冷战、分歧、隔阂在记忆中已然淡去,留在我脑海中的,只有和江晓渔美好得像诗一样过去。而从前,江晓渔给我描绘的未来,越来越清晰,一帧一帧浮现出来:在成都那座慢节奏的城市里,南北通透的大房子里,养着薄荷草、栀子、茉莉、小玫瑰,还有一棵葡萄挂着藤,伸出了阳台。

    江晓渔曾对我说:“柚子,白天,我们可以去逛望江公园,晚上,我们去逛顺江路,周末还可以去三圣花乡买花喝茶,去青城山泡温泉,去乐山吃甜皮鸭……”而我,居然那么轻易地舍弃了这些,只为了一个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远方。

    在数不清的黑夜里,我无数次抑制着自己联系江晓渔的冲动。最软弱、最狼狈的时刻,我到底不想让他看见。

    熬过了最低谷的那一段时间,遇见不错的机遇,去了心仪的公司,并在很短的时间内升职加薪。搬离了曾经狭小阴暗的合租屋,在公司步行10分钟的距离,租下了环境尚可的一居室。我也开始在家里养植物,栀子、小茉莉、白兰,都是江晓渔喜欢的花,我还是会经常想起江晓渔,只是不再那么牵扯地疼痛。后来,我也谈过两段恋爱,一段蹩脚的出轨戏码,一段不痛不痒的无疾而终。

    一个项目在成都,阔别五年,再次来到这座城市,有江晓渔的城市。

    时值深秋,银杏叶黄了,很美。江晓渔说过,锦绣路有一整条街的银杏,美得像童话。以前想着,总有一天,我和江晓渔能手拉着手,走过那条铺满银杏叶的街,却没想到,多年后,我一个人,孤单地走过。

    今年夏天,我从同学口中辗转听到了江晓渔的近况,他快要结婚了,婚期定在八月里,十一年前,我认识他的季节里。

    仿佛是为了寻觅江晓渔留在这个城市的味道,我去了很多我们曾经一起去过的地方。在红瓦寺那边的街道,以前江晓渔带我去过很多次的烧菜店依然还在,我点了以前我们常点的咸烧白、烧肥肠,还有萝卜汤。端着热气腾腾的汤,熟悉的味道,我想起第一次来这里吃饭时,莽莽撞撞的我喝汤被烫到,江晓渔揉了揉我的头,拿过我的碗,一口一口地为我吹冷,然后递给我,宠溺的眼神看着我喝完。

    鼻子一酸,眼泪突然就止不住地滚落下来。

    江晓渔,我是如此地想念你。可是,却那么轻易地弄丢了你。

    离开成都的那天,我一个人去了川大江安校区,那座很长很长的桥,江晓渔曾牵着我的手走过的长桥,我回忆着和江晓渔的点点滴滴,并不觉得长,很快就走完了,就像我从前觉得我和江晓渔会一直长长久久地走下去,却没想到,那么快就到了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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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余在宥,我在不只是有小酒馆的成都,如果你正在成都,要来成都,想来成都,关注微信公众号“余在宥”,回复“遇见成都”,和小宥来场“遇见陌生人”的约会,小宥带你吃最辣的火锅,喝最好喝的梅子酒,看最美的银杏叶,赏最成都的夜景……
        而你,只需要给小宥讲一个最深情的故事。
        鉴于避免被吃破产,此承诺有效期截止2018年12月31日。:sunglass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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