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喜欢真的可能会不在一起。如果明知道,在一起不会长久,两个人总会有一个理性的。
我初二跟静姝同班。
记得是数学课,她来教室后面的黑板板书。那是下午,夕阳透过玻璃窗洒落在教室。她从过道走来,我不经意的一个扭头,看到了一位雅典娜女神正在夕阳下向我走来。这是我见到她的第一面,感叹原来女生留短发也可以这样好看!
“雨泽,你知道吗?你大一那年去静姝学校找她,她哭了好久好久。”
直到浩子问我,我才知道我和她两个人曾经错过了那么多。
那天,我模仿学校混混的语气给她写了一封“情书”。
亲爱的静姝同学,你好!
我是跟你一班的雨泽,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
“拦着我干什么?”
“我帮你拿。”
“不用.....”
“以后我帮你收发作业!”
(就这样,我从她那抢来了收发作业的权利。年轻的英语老师女老师拿我们开玩笑。)
“雨泽,静姝不是你们班课代表吗?为什么每次都是你抱着作业跟她过来呀?”
“作业太多她抱不动,我来帮她!”
“原来是这样呀。静姝这下有了个免费劳力哟~”
“.....”
初三,面临升学。她是学校里的尖子生,被调去好班。
据说她要去考省里重点高中。
为了跟她考同一所学校,我也开始拿起来不怎么翻过的课本。
“咱们班雨泽早上读书声音,比得上咱们一个班的大。”
“咱们班雨泽这次考试,年级名次又进步了三百名。”
“咱们班雨泽这次考进了年级两百名。”
“咱们班雨泽......”
“静姝,生日快乐。据说纸鹤会给人带来福气哟~”(玻璃罐里叠满了纸鹤。)
“你一个大男生还会叠纸鹤呀?”
“没啦,是别人帮我的。”
“那谢谢你喽!”
“听说你最近学习成绩进步很大呀?”
“还好吧,恰好考试题都蒙对了。”
“你这次考进了年级多少?”
“200多”
“这么厉害,以前没看出来呀。”
“一般般啦~”
终于,如愿以偿。中考我发挥超常,考上了市重点。而她中考发挥失常,只得选择市重点。
“静姝你选文还是选理呀?”
“嗯,文科吧。”
“好嘞,我知道了。”
“爸妈,我要选文科。”
“为什么呀,理科不好吗?”
“因为我喜欢文科,而且静姝也要选文科。”
“你这孩子。。。”
理科班门前:
“静姝,你不是说了选文?”
“我爸说选理前景好。”
“那好吧。。。”
晚自习,教学楼外:
“静姝生日快乐,这两只小熊好看吧?”
“又花了不少钱吧?”
“只要你喜欢就好,管它多少钱呢。”
“嗯,蛮喜欢的。那,谢谢你喽!”
“静姝,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
“不行。”
“为什么呀?”
“我对你没感觉,再说了我们才高中。”
“那好吧。”
“浩子,静姝为什么不喜欢我?”
“她不是说了,咱们才高中。”
“高中生怎么就不能谈恋爱了?”
“可能她家里管得严吧。”
“那估计是了。”
“雨泽学长,我喜欢你。”
“琪琪,可我不喜欢你呀。”
“我喜欢你就够了呀。难道我不漂亮?”
“漂亮...”
“那我就是你女朋友了。”
“那好吧。”
从那,我和静姝断了联系,偶尔在学校遇到只是远远地看着。
“小泽泽,周末咱们去看电影吧。”
“好。”
“小泽泽,明天咱们去湖边烧烤吧。”
“好。”
“小泽泽....”
“琪琪,有一件事情,我想了好久。决定必须要告诉你。”
“什么事情呀?”
“其实,我一直喜欢你静姝学姐。所以,我不应该心里装着别人,然后和你谈恋爱。喜欢的两个人才能在一起,不然千万不要在一起,那样是伤害,对你不公平。以后,以后你还是喊我雨泽学长吧。”
“我明白了。”
......
高考结束,我没有问静姝准备报考哪里。听从了家人的意见,按照自己的兴趣来。我来到了省里一所工科学校,她听从家里安排去了一所师范学校。
那一年,我和静姝大一。而我的好哥们儿浩子,回去开始了第一次复读。
“9257”
“什么意思?”
“你猜一下!”
“猜不到。”
“笨蛋,用九宫格输入法。”
“....”
“静姝,我突然想去你那看看。”
“为什么呀?”
“我想去你那,你的学校,一个人,花一天的时间,二十四小时,就在那逛逛,走一下你上课时走过的路,晒一下你晒过的太阳。”
“是不是疯了!!!!!”
“可能吧。”
“浩子,我要去找静姝。”
“为什么突然有这样想法?”
“没什么,就是想见她。”
“那好吧,路费够吗?”
“嗯,应该是不够了。”
“我转给你。”
“好,谢谢兄弟了。”
“你TM跟兄弟还说谢谢,信不信我揍你?”
“那,我就不客气了。”
到静姝学校那天是雨天。天空中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风吹得路人有些发抖。
“我到了,快出来迎接本少爷!我买了好多你爱吃的零食。”
“你们学校蛮漂亮呀!”
“嘟...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Sorry! 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is busy now, please redial later.”
“你怎么不说话,不会还在睡懒觉吧?”
“人呢?别闹,快出来接我呀,我找不到你宿舍楼。”
“嘟...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Sorry! 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is busy now, please redial later.”“为什么要躲着我?”
“接电话呀!”
“同学,你电话借我用一下,我手机没电了。”
“好。”
“嘟..嘟.. 喂你好,你是?”
“静姝,是我呀,雨泽。”
“你怎么换了个手机号?”
“借的一个同学的。你快出来呀,我在你学校操场。”
“不想出去。”
“为什么呀?我都来到你这了。”
“不是说了不让你来了吗?”
“但是我已经来了呀。”
“那你回去吧!”
“嗯,同学我再打一个电话。”
“......那你快些吧。”
“喂,静姝,你先出来好不好。”
“不好,你快走吧!”
“....”
“同学还你手机,谢谢了!”
“不客气。”
那天的小雨一直在下个不停,我一个人坐在静姝学校的操场上。喝光了一罐又一罐啤酒,直到地上全是易拉罐,我一人找了个网吧迷迷糊糊过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坐上了回去的第一班车。也在心里给自己画了一个句号,一个残缺的句号。
“雨泽,怎么样,见到静姝了吗?”
“以后别再提她了。”
“没见到吗?”
“...”
“好吧,我知道了。”
转眼间大学毕业已经五年了,我依然是一个人。我习惯了抽烟,习惯了一个人吃饭,习惯了一个人回家,习惯了一个人偶尔想念一个人。只是,从那天回去之后,我一直没有再打听静姝的消息。或许她,也早已经忘记我这个曾经喜欢了她好多年的人了吧。
这年秋天,我回家乡办事,多年没见的好哥们儿一定是要好好聚一下。当年浩子高中连续复读了两年,后来感觉高考无望。选择了下海经商,现在已经是家乡市里有名的企业家。
“死浩子,这么多年不见成大老板了!”
“雨泽你也真是,这么多年就没回过家乡。”
“这还不是工作忙吗,今天不提别的,在你这把这几年没喝的酒一次给喝了。”
“哈哈,不愧是兄弟。这话我爱听!”
酒过三巡,浩子和我喝的都有些醉。
“雨泽,这么多年在外面。你怎么没有找一个夫人呀!”
“你不也是一样吗?”
“我这不是没遇到自己喜欢的姑娘嘛!你也知道,我的眼光很高的。”
“哟呵,还真没看出来呀,浩子!”
“我真的一直在想,我估计一辈子都不会有女朋友,到时候估计真的要收养个孩子陪我,但又期待有一天真的有个瞎子能看上我。如果遇见了,那我就没了自我。没有遇见,我就自己活着。然后老了收养个孤儿,告诉他我不是他亲爹,但我会把一切给他,让他替我继续活下去。”
“就这么煽情的吗?还孤独终老,收养一个孤儿,哈哈,你太逗了浩子。”
“雨泽,你知道吗?你大一那年去静姝学校找她,她哭了好久好久。”
听到浩子突然说出这句话,我顿时愣在了那里。
“她怎么可能会哭呢?不可能。”(我又摇了摇头,满脸的不相信)
“这是真的,那次你回去后。我联系她来着。”
“她告诉你她哭了?既然因为我感动,为什么不出来见我?”
“那次,我问静姝了。你们两个到底能不能在一起。她对我讲,她怕和你就算在一起,也不会长久。”
“怎么就会不长久呢?”
“你是个随心的人,遇到事情感性都会占据你的控制力。例如初中时候刚认识就给她写情书,高中时候你和琪琪,大学时候你突然就到了她学校。她从你的表现里,看不到她想要的安稳。”
“也许吧,我也许真的给不了她想要的安稳。我对于爱情的观点不太一样,喜欢就喜欢,就去争取。争取不到我也不会后悔,不会后悔。”(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呆呆地点燃,并没有抽.....)
“也罢,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什么事情也已经无法改变了。”
“是呀,都这么多年了。”(狠狠地抽了一口已经点燃的香烟....)
我知道大雁飞往南方,秋蝉仍在嘶鸣,梧桐还在校中,我又归到故里。而你,我却不知随秋风去往何处。
我能做的,也许只剩怀念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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