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些年,几乎每年都有年轻的同事突然逝去,有死于癌症的,有终结于抑郁症的,还有猝死的,这些鲜活的生命一瞬间走向尽头,总让人有说不出的悲凉、道不尽的无奈。
今天走的这位同事,2年前确诊为子宫癌,当初她得知这个消息时,表现得相当乐观积极,仍然每天坚持上班,和同事吃饭逛街聊天。
一个月后,她请了公休假,然后在朋友圈发了不少游玩台湾的图片,一头秀发变成了板寸,与性感的比基尼成了鲜明对比。又过了一周,远在台北的她,告知我们要请长假,因为她打算在台北动手术了,电话那头的她的声音有点低沉,但依旧有活力。
三个月后,她从台北返回,在朋友圈里依然是那个美颜后的她,但是重度滤镜下已经看不出真实状态了。她悄无声息地回到单位,办理了请辞手续,收拾好所有的东西,连角落里的一根充电线都小心翼翼地包好。
“你干嘛收得这么干净彻底啊,是再也不打算跟我们一起上班了吗?”大家都忍不住问道,因为我们从没当她是身患绝症之人。
“怎么会不回来,等我回来,一定要吃口味虾、啤酒、夜宵,一个都不放过。你们要等我哦!”她仍旧是心直口快,眉飞色舞,尽管笑起来很勉强。
一年后,她已经把所有该切的都切完了,依旧挡不住癌细胞扩散的步伐,只有采取化疗了。
开始是半年一次,后来是三个月,二个月,一个月,每做一次她都痛苦万分、上吐下泻、生不如死。与此同时,她还要克服不断袭来的恶心、疼痛与疲乏,随手吞下一把止痛片,然后上床,在四岁的女儿身边躺下。
化疗开始的第一天,她安好一个静脉注射的针头,找了把舒服的椅子坐好,开始漫长的等待。化疗的混合药物需要四个半小时才能全部输完。第二天就有反应了。非常强烈的疲乏感,深入骨髓,全身无力。本来特别能唤起愉悦感的进食,对她来说就像砒霜一样折磨。一整天,她都只能靠看电视和强制进食来打发时光。几周以后,逐渐形成了一种模式:不舒服的感觉会慢慢减轻,等恢复常态的时候,恰好又到下次治疗的时间了。
就这么循环往复着。已经她排除了任何重返工作岗位的可能。身体已是骨瘦如柴,疲惫已是常态。
7月8日下午18:52分,她发出一声尖叫,接着永远告别痛苦了,留下她年迈的双亲、4岁的女儿和冰冷的丈夫。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