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树曾唱过:“像夏花一般绚烂”,夏天是热情的,情感爆炸后,留下的余温带到了秋天,静等果实成熟。
夏天一年年的过,气温逐渐升高,我曾在热浪里狂奔,嬉闹。在暴雨里伸出手来,接着雨滴。也会在大雨里狂奔,享受着水溅起来的一朵朵花,随着奔跑而盛开。进门后被母亲责骂又去哪疯了。
夏天是体育课的最好时节,当女生换衣服上体育课的时候,男生在走廊等。大家在走廊里嬉闹,偶尔催促着女生,说占用了太多的时间。每当这时,我望着楼下,树影摇晃,阳光刺眼。晒着阳光,全身都懒洋洋的,想要大睡一场。于是双手趴在栏杆上,闭起眼感受身边的美好。漫长的等待后,男生开始换衣服,伴随一些调戏,也换完了衣服。当时觉得在别人眼前换衣服,是件很羞耻的事,常常去厕所换,后来被严令禁止,也就在班里换衣服了。
我喜欢体育课,因为焦虑都随着汗水排出,还有迎风前进的快感,如今却越来越少,时间被一节节的文化课填满。锻炼时常常耍赖,觉得测试能过,平常就不用太努力。可偶尔会虚脱,需要扶着别人才能前进。
夏天里,有一个叫中考的东西,再往前还有个体育中考,初中最后一年很挣扎,所有积累的压力都在这两次考试里放下,一次坚定,一次解脱。体育中考报了两个项目,跑步和跳绳,在开考的前一天晚上,兄弟给了我鼓励,让我安心不少,在模拟考的途中,也仍安慰我,可惜那次跑的腿崴了,直到正式考的时候都很羞愧。在正式考的时候坐着兄弟的车去考试,直到考试前,都很紧张,害怕发挥失常。我被分配到第一组,熟的人不少,开跑前彼此安慰,听着安心了不少。一站到跑道上却抖个不停,抢跑的意外让我更加紧张。
枪响后,我慢慢跑到小组第二,其他人离我有些远,第一离我很近。我自信爆发足够超过他。但我很惆怅,在超越的时候,我回想初中的三年,觉得自己很失败,在跑的时候想跑道就是人生,我害怕前路无人,需要孤独探索,因为对未知的害怕,就觉得前面有人挺好的。看着后面的人一个个努力冲线,全组及格。我很悲伤,还能见你们多久呢?波动的情绪让恶心更加强烈,搭着别人立刻去了厕所。走到起跑点,同学的夸奖让我开心,但我很谦虚地说:“我跑的很慢的,只是别人没有认真”,一个人说“都第二了,还跑得慢”,我听了羞愧难当,立刻去换衣服,现在看来,我经常过度谦虚,甚至有些虚伪,也许吧。比起豪言壮志,更喜欢贬低自己,说都是巧合罢了。
体育中考圆满结束,大多数人都及格了。夸奖坚定了我为中考努力的决心。分别的夏天一眨眼就到了,中考来了。父亲每次都带我到考点,可我考完后,却见不到他。最后一场考试结束了。我和几个同学约下午一起玩,后来因为要休息,就不了了之。走到十字路口,一半是阴影,一半是阳光,越走越想哭,有些人再也见不着了,自此我们都在十字路口里往前走。
最长的暑假里做了很多,也好像什么都没做。期间跟朋友们在KTV聚了一下,然后去学校拿毕业证,我是第一个到的。看见不舍的人,最后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呆呆的站在那,不想走。陆陆续续有人拿着证件离开,开始新的生活。我离开了这个呆了九年的校园。走前极小声地说:“祝你一切安好”,不知那人听见没有。辛酸涌上心头,长叹一口气,叹荒废的过往。
回到家是四五点,阳光旧旧的,似发黄的纸的质感,看见阳光那么旧,眼泪涌了上来,我逃向房间,盖起被子,无声痛哭一场。老妈敲门,问:“刚刚看你很伤心,没事吧?”,我带着哭腔回道:“没事”,门外响起了老妈的脚步声,哭着哭着便睡着了,一睁眼,阳光有着新的味道,我起床,打开手机看时间,已是第二天中午,问老妈:“怎么不叫我起床”,老妈回道“看你状态不好,你就多休息一会吧,饿了吗?需要吃饭吗?”,我说:“没食欲,暂时不用”。
如果曾经认为夏天里要“像夏花一般绚烂”,如今觉得“直到看见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不知不觉又是一个夏天,今年又会怎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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