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心的重建与摧毁(下)
迟到千年/2022.7.6
每个人都曾有过小时候,每个人的小时候各不相同,甚至在自己不同的年岁里,也有着不一样的体验,回想起来,五味杂陈。
生活不只是眼前的苟且,还有诗与远方,然而我却不想谈及现在与远方,而是回想着小时候的年岁里,都有着些什么理想……
06
进入七班的男生宿舍,从四楼搬到了二楼,从阴暗的角落搬到了大楼的中央位置。新宿舍成员没有来自高一四班的老同学,大家全部来自于不同班级,组合成了全新的室友。
我们的宿舍里住着七班位高权重的人,新当选的班长张青春同学和团支书龚程娃。
因为我的声音比较细,不看到我本人只听我讲话,特别是讲普通话时,很难轻易辨认出我是个男生,所以初入宿舍后不久,这帮臭小子们,毫不客气地给我起了个我不愿意接受却又默默地接受了的绰号“嬢嬢”。这一个尊称阿姨女性的称号,就这么鬼使神差地安在了我的身上,伴随着我接下来的两年高中生涯。当然,并不是全班同学都喊我这个绰号,如果是的话,我铁定早就转班级了,这个绰号限定在以青春同学和龚程娃为代表的寝室里的个别人和班级里的个别人以内。
我的下铺兄弟是杨同学,他可是实打实的姓杨,但我为了与好朋友不姓杨的杨同学区分开来,我叫下铺兄弟为刚妞。刚妞学习踏实努力,但学习方法并不高效,特别是英语,受益于睡在我下铺得天独厚的优势,他拿到了我最多的学习笔记。在我离开七班时,我向英语老师陈老推荐了让刚妞成功地接任了英语课代表的重任。
对面下铺兄弟张仁勇娃儿,他的声音跟我的比起来,我俩完全是两个极端。他的声音因为声带的问题,完完全全就是鸭子的声音,所以他说起话来总有些费力,声音嘶哑到极致。多年后大学毕业后,他的声音通过训练奇迹般地恢复正常了。如今他也是我为数不多经常联系的同学之一。
因为我的入住,我便将高一练就的熄灯后打着电筒看书的风气带进了高二男生宿舍,起初大家都不适应,但随着月考成绩的公布,大家似乎看到了别人的努力,以及自己的差距,宿舍里不知不觉地便多了好几把电筒,集体点亮了宿舍。
原来在那个年代,我就是“内卷”的践行者。难怪如今的自己,这么不喜欢“内卷”,事出有因啊。
07
八个男生住在一起,不可避免就会有很多的趣事儿。
班长青春同学,大半夜拿着电筒边上厕所边看书,在他去之前,我们建议他别拿着电筒边拉屎边看书,千万别书没看几页,电筒掉进茅坑了。调侃他拿着电筒到底是去照书还是照屎。
结果,果不其然,在大家打着电筒看书奋战的安静夜里,听到了“咚”的一声,以及青春同学“哎呀”一声,我们就知道预测成真了。
青春同学从厕所出来,我们不厚道地捧腹大笑,笑得肚子疼。可爱的青春同学真的拿着电筒照屎、找屎去了……
青春同学借了相邻床铺张仁勇娃儿的电筒,想着用什么办法捞出电筒,毕竟电筒留在茅坑里,势必堵住下水管道,这桩糗事必定弄得人尽皆知,所以必须想办法捞起手电筒。
大家纷纷出谋划策,德智同学建议用手捡,青春让他去捡,德智同学只好作罢。最后经大家一致的商议,拿一条绳子,套上一个活动的结,然后用电筒光照着厕所的下水管道,将绳子扔下去,套住电筒,拉上来。至于电筒是否保留,就看青春同学自己的决定和后续处理啦。
让人更加捧腹大笑的事情是,青春同学拉的屎还停留在蹲坑里。谁愿意看着青春同学拉的屎,闻着他的屎臭味,帮助他打着电筒照亮下水管道呢?
起初,青春同学想拉龚程娃和刚妞帮忙,但他俩都严词拒绝。最后他强行地将张仁勇娃儿拉了进去。就这样,张同学拿着一条自己的湿毛巾捂住鼻子,拿着自己的手电筒,帮助青春同学照亮了宿舍厕所的下水管道去捞青春同学的手电筒。在一阵折腾之后,听到了冲水声,终于滑稽的剧目落幕了。
青春同学和张仁勇娃儿从厕所再次出来,我们再一次不厚道地捧腹大笑。
刚妞的隔壁床铺住的是曾杰娃,他有一段时间迷上了莎拉布莱曼,买了她的一张最新专辑,专辑的造型非常前卫,以特殊的方式遮挡着裸着的身体拍摄了专辑照。
曾杰娃扬言自己也要拍裸照,在大家的调侃和怂恿下,他真得脱光了衣服,在床上搔首弄姿,摆起了各种姿势。
未曾料到青春同学刚好这周带了相机,于是乎,龚程娃快速地抢走了他床上的被子,青春同学拿着相机吓唬着要给他拍照。
刚才还坦坦荡荡、自信无比的曾杰娃,吓得赶紧蜷缩起来,遮挡捂住了关键部位。
我们全寝室的人,不厚道地捧腹大笑,笑得肚子疼。
08
七班的生活比较舒适和安逸,没有拼死一博的奋战场景,听歌的听歌、八卦的八卦、谈恋爱的谈恋爱,与隔壁重点班六班比起来,课间休息,一个是茶馆,一个是自习室。不用猜测,七班肯定是茶馆。
班里基本上每个人都有一个随身听,对付家里的说辞是练习英语听力,实则绝大多数时间是听歌,我也不例外。我的随身听是我舅舅家表哥送给我的一个旧的爱华牌随身听,耳机的音质效果还不错,我相当满意和喜欢。而后,他又将一个超薄款的松下随身听送给了我,这让我一度虚荣心爆棚。
同学之间的磁带相互借来借去,避免了大家都买相同的磁带。在我的高中生活里,孙燕姿永远是我的偶像,刘若英、光良、阿杜、周杰伦、莫文蔚,甚至还有黄征、许慧欣、侯湘婷,他们都是当时很火的歌手,他们的声音,他们的音乐陪伴着我度过了高中的时光。当然,我的随身听也是用来听英语听力磁带的,每天晚上睡觉前,我都会固定时间段练习英语听力。
五班虽然是重点班,课间气氛仍然活跃,大家打打闹闹。我们前后几排同学相处得非常融洽,相互之间论资排辈,竟然排出来了一份家族成员和辈分清单。
与六班相比,五班除了是重点班之外,其他的一切与普通班无异。而六班则多少有些压抑,似乎六班从来没有课间休息之说,教室里始终保持着安静的氛围。曾经高一宿舍中同样因贪玩而没有考进重点班的何贱人和何同学相继进入了六班,可是何同学又在一段时间后,主动退出转回了原本所在的普通班。
09
从高三开始,月考变成了周考。每天有着做不完的卷子,看不完的错题集。几次全省的模拟考下来,我的成绩都还不错,上个重点本科没有问题。
就这样,迎来了我的高考。可能因为紧张的缘故,也可能是因为经历了太多次的考试没有了感觉,我对于高考的过程没有什么印象。
已经经历了无数次的考试,练就了一身备考的经验,但面临高考数学考试时,仍然败下阵来,两道大题没有作答,导致我的高考数学成绩成为了从高三以来持续下滑的谷底,平日的数学成绩120分左右,高考的数学成绩沦落为90多分。所幸,平日不起眼的语文成绩,因为高考作文分数提升了上来,破天荒地考了高中以来的最好成绩120分左右。恰好与数学成绩做了个交换。
我所在的年份,高考考完后第二天集中估分,然后按照估分成绩填报大学志愿。
我的成绩估分下来,较预估的重点线高出六十多分,但为了保险起见,我仍然只敢报考省内的某211大学,而且我的高考志愿中,只填写了这么一所大学。之所以填报这所大学,全因我的小姑是财务会计,所以我就顺其自然地报考了财经类大学。时隔几年后,我的表妹,小姑的女儿,也以同样的方式报考了这所大学。
最终,尽管实际成绩比估分少了十来分,但并不影响我考上这所大学,当年我所报考的大学的调档分数线比起四川省的重点本科线只高出了一分。
我所在的高中这一届考出了绵中有史以来的最好成绩,两个重点班基本上全员考上了重点本科。五班有两位同学考上了北大、一位考上了清华。六班有两位考上了北大。
杨同学考上了华中科技大学,去了武汉读书。我留在了成都读书。何贱人考上了北师大,去了北京读书。刚妞考上了川大,张仁勇娃儿考上了西南石油大学……
似乎每个人都交出了一份满意的高中毕业答卷。
我如愿以偿地进入了大学的校园,开始了丰富多彩的大学生活,一段属于自己的最好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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