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的东头有一座山,那山并不是很高,光秃秃的,似乎也没长什么树,只有一些低矮的草丛装点着它。山上有一座水塔和一座广播电视塔,两座塔建在这儿,自然是取了这里的地势之高了。东头的山脚下住着一些人家,从山脚蜿蜒向上有一条小路,到了山顶,顺着南边的山坡而下,就是镇中学的教学楼所在了。
教学楼一共有三层,大约有十几间教室。教学楼的墙面斑驳陆离,仿佛在向人诉说它被风雨侵蚀的历史,这幢建筑显然也有些年头了。学校门前百十来米是巍峨的白岩山,一条公路沿着山脚贯穿南北,直通往外面的世界。教学楼正前方公路有一个丁字路口,一条柏油马路从教学楼的左侧通向镇中心,这条公路的旁边有一口大的湖塘。
教学楼的右边有一个灯光球场,学校里的一些重要的篮球比赛都在这儿举行。在灯光球场的后边是学校的食堂。在丁字型的公路通往南边的一侧与学校教学楼之间有一片大的操场,操场上没有铺水泥,一律是硬结的灰白的路面,在春夏的季节,这儿又常常长满了嫩绿的小草。
教学楼一楼的楼道旁有一间小房子,里面住着一位腿脚有些残疾的老人,大家都喊他夏老师。夏老师是学校的敲钟人,他坐在那间房间里,什么时候上课,什么时候下课,他随时将墙上的一把电铃的闸刀合上去,复又拉下来。夏老师有一个儿子,瘦瘦高高黑黝黝的,他也是这个学校的学生,经常出没在父亲的小屋里。
学校有着光荣的历史,曾经也出过几位名牌大学生,只是后来慢慢有些没落了,社会上的一些不良风气也影响到这里。经常有一些调皮捣蛋的学生在学校寻衅滋事,勾引外边的社会青年到学校里来斗殴。王五毛那时正上初二,他家就住在学校附近,男孩的学习成绩不太好,对于打架却情有独钟,只要见到有人打架,他就犹如打了鸡血一般,要么看一下热闹,要么亲自参入其中。如果遇到硬茬子,王五毛就会回家搬救兵,那时候王四毛就会气势汹汹地赶到学校里来助阵。
王四毛是一个留着长发的社会青年,他在镇中学念完初中后便辍了学,从此混迹于社会,没有正经的职业,帮人看看场子为生。有王四毛作为后盾,五毛在学校里行事更是嚣张跋扈,无人敢惹了。
那时的学生基本上分成两个层次,一部分以镇直机关为中心,包括医院、机务队等单位的子弟;另一部分就是下边农村农民的子弟。在一个班上,这样的两部分学生在穿着与个人气质上形成鲜明的反差,泾渭分明。
费杰的父亲是镇医院的欧阳院长,他随母姓。十五六岁的孩子,身材还没有完全长开,他的皮肤黑中透亮,闪着健康的光泽,高鼻梁,厚嘴唇,两只眼睛眯缝着,眼角藏着一缕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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