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研究生命和研究教学》中,张老师说到:
“如果说命运是由那只无形之手,那种让人无能为力的宿命所决定的,那么长出来的东西,更需要后天的环境、土壤、时代,包括各种国命、天命、地命等这些后天的命格浸润。这样的理解,其实会在某些方面帮助到你,让你在作为一个教师时,无论看到什么样的学生,或者看到学生出现什么样的问题——哪怕是最为棘手的问题,都能够用更专业的、更从容的、更有耐心的方式去看待。这样看待教育的方式才是真正回到教育的‘家’,这才是教育真正的返乡之路。” 这也是张老师在《教师的使命》一书中经常强调的——回归本土教育,比如在家庭教育里,我们不要急于改变孩子,而是要追溯问题的根本,是孩子天生如此?还是我们父母在教育上出了问题?还是因为爷爷奶奶带的原因?要改变孩子需要从根本改变。又或者孩子的某些习惯改变起来是非常困难的,如果我们急于去改变往往又会衍生新的问题,比如亲子问题。有时候我们要接受自己孩子的普通,接受自己的孩子比别的孩子差点、慢一点,因为这就是他。
再比如作为教师,我们要接受学生的学业上的落后,或者某一学科的落后,这与他成长的环境、接受的家庭教育、他本身的发育是息息相关的;有些学生总是不断犯错,并不一定他不愿意改错,与他的接受信息的能力、自控能力、自我教育能力都是息息相关的,也就为什么有的孩子犯错误很容易改过来,而有些孩子总会犯相同错误。 每个孩子都是独立的个体,每个孩子都有他自己成长的节奏,我们需要做的就是遵循他自己的脚步,接受他。“所以,我们一定要回到本土、回到在地性、回到真实情境中来谈教育中的一些问题,去找到一个积极有效的生长点。”从能改变的地方做起,从小事做起,只要愿意付出,并坚持下去,总会发生变化的。
“今天对于一个学生,对于具体的教学,对于一个具体的教育工作者而言,教师所谓的专业素养里面,或者课程意识中,更需要有人的意识、有生命的意识、有成长的意识,我们需要用一种有长度的时间去思考你今天所面对的学生。我们要经常想到:我真的不知道你,我真的没办法都知道你,我真的没办法现在就判断你。那么,我们能做的是什么呢?是激励、唤醒与鼓舞,并把这个文化变成我们的一种生命自觉。”
这又让我想到了在前一篇中张老师提到的非专业素养的三个层面:第一个是身体性,包括语言、表情、眼神、听力和姿势,这是属于身体的素养;第二个是教师的价值观。价值观是高于专业素养的,说得笼统一点,是人类的情怀;说得具体一点,就是我们最终要培养出什么样的人;第三个是亲身体验,亲自参与。非专业素养对于中小学老师来说更加重要,中小学的学科的知识并不特别深奥,但是如何让学生理解并接受,老师的语调、对课堂的把控、对学生的兴趣引导、学生对这个老师喜不喜欢等等,都会影响到学生对于这个学科的学习状况。小学老师在知识层面上是教不坏学生的,但是一个老师的价值观,一个老师对教育的理解力或者会影响学生的一生,所以更重要的是我们不要压制学生的正当兴趣爱好、想象力、创造力以及创新能力。
我们要做的就是唤醒和鼓舞,唤醒什么?就是唤醒学生心里的希望之灯,特别是我们这里的农村孩子,他们大多是留守儿童,父母长期不在家,从小生活在爷爷奶奶身边,生活在一个可供她们温饱的环境中,却没人给他们的心田播种希望的种子。我们要做的就是给他们播种希望的种子,让他们去挖掘自身的潜力,扬长避短,使他们自己变得越来越好。
“我们做老师,有时候难免受到学生的伤害,这不是我们的错,而是我们的命。因为作为一个教师,我们面对的是未成年人,面对的是在心智上成长快速、经常难以平衡的那些心灵,因此各种冲突或意外是没办法控制的,我们是没办法彻底地防患于未然的。那么,对此我们该拿出一种什么样的态度呢?我想最核心的,就是拿出我们对生命的热情与诚恳,耐心与细致。这样的老师也许在最初的教学中,在成绩上收效不大,但最后那些学生一生都将对你心怀感激。他们感激的,并不是你教了他们什么知识,而是你以生命作为一种示范、作为一种榜样,给他们以更好的引领。这种领悟也是需要时间的。甚至是他走出你的视野后,回过头来才看见你。而你在他身边的时候,他看不见,想不到,也不明白。”
虽然现在国家双减政策力度非常大,但落实下到四五线城市学校、乡镇学校依旧艰难,应试教育依旧是主流,在这些的大环境下,我想作为乡镇学校的老师,依旧要回归教育的本质,就是影响。回忆起自己的小学生涯,基本老师教过的一些知识能记住的很少,但是至今仍然记得吴老师教我们唱的那首《大约在冬季》,仍然记得黄老师在体育课带我们去游泳;仍然记得黄老师美术课带我们出去写生,告诉我们:一片两片树叶应该这样画,很多树叶应该这样画。詹大年校长说:一位好老师,是拿自己当教材教学生,而不是拿教材当目标去控制学生,更不是拿“重点”去吓唬学生。比如这两年自己的阅读写作带动了部分学生,每天坚持运动带动了部分学生,带动部分学生慢慢地喜欢上阅读、写作、运动,这些影响对他们现在来说,可能作用不明显,成绩可能没什么提高,可是若干年以后呢?或许我今天所做的一切,会为他们人生的幸福奠定一定的基础。想到这些,也就坦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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