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
北方的秋,入得了诗,入得了画,也入的了酒!
红枫,白霜,黄叶,秋色凝重的渲染大地。
秋,是个启程与分离的季节,比如,灞桥折柳,比如花与果脱离枝干,比如生命比如这江湖!
阿呆进了京城,急切的洗个热水澡,若不然,该死的阿呆纵然不死在刀剑之下,却难逃死在虫吃蚤咬、厚厚油腻之下了。
一路奔波,在热水的浸泡下荡然无存,阿呆享受着这少有的一刻轻松舒坦,此时,所有的专注,机警,小心翼翼,都淹没在放松惬意之中!
剑,五尺长的黑剑,在窗外洒进的阳光下没有一丝光芒,静悄悄的推进,一点一点的接近,没有风声!
阿呆在半睡半醒间放纵着身体,刻意的不去绷紧每根神经。
危险,一步一步的逼近。黑黝黝的剑,能洞开阿呆的胸膛,若刺中,片刻就能失血过多而昏迷,再次,心脏跳动检索,脾肝供血不足,头部缺血休克,最后,血尽人亡!
该死的阿呆还在迷糊间流连着,不知道死亡正接近。
就在黑剑刺入木桶那一刻,阿呆眼睛一亮,野兽般的感觉到危险,阿呆做了两件事!
后仰,击水!
桶破,水溅!
黑黝黝的剑瞬间爆发,毒蛇般一击,却失去了目标。
接着,袭击者双眼一痛,飞溅的洗澡水如万点寒星打在自己身上,剧痛,眼中已是一片茫茫!
风声,从窗外传来,箭,黑箭,黑色的箭,破空而来!
阿呆从背上抄下澡巾,划了一圈,八只箭尽入澡巾。
风声,箭,三只黑箭!
阿呆双脚齐扬,连续踢飞,第三只箭已到面门,刹那间,一双手指捏住剑杆。
启程的箭在接近目标时结束行程,该死的阿呆在如此接近死亡的瞬间被那双手指生生的拦住。
手,阿呆的手,又一次救了阿呆的命!
屋内的长剑手早已没了踪影,黑箭就是解救一击不中的袭击者!
阿呆走到窗口,看着窗外,笑了笑,阿呆的战争开始了!
*
身体轻松了的阿呆,找了间酒馆,准备让自己的胃得到满足。
阿呆要了溜腰花,粉蒸扣肉,二斤烧刀子,一碗豆汁,正准备大快朵颐,一人施施然坐了下来,那样子,就像自己点了酒菜,完全不顾自己是不是主人!
那人一身脏兮兮的僧衣,久未理发的头顶依稀还可以看到几点戒疤。一碟溜腰花一斤酒顷刻间如风卷残云吞入腹中。
“出家人不守戒律,当初又何必出家,六根不净又何必近酒肉,哈哈哈”阿呆看着这顾着吃喝的僧人笑道。
“菩提非树,明镜非台,心中有佛,又何必执迷于酒肉!”那僧人说的坦然自若,好像吃斋念佛酒肉穿肠都成一体,浑然不觉得酒肉与佛家有何界限!
“这世上许多事真是不清不楚,‘无酒和尚’却是无酒肉不欢,‘老刀把子’不老,‘魔刀’却变成该死的阿呆不死,三年不见,江湖却是另外一番境地!”阿呆看着‘无酒和尚’笑着说道。
“当年的晓风残月不在,杨柳安失踪,如今的‘魔刀’却换作‘该死的阿呆’,曾经的风流倜傥早已不在,却变作乡野村夫,世事真无常!”‘无酒和尚’又是一碗而尽!
“哈哈哈,谁能料到,你我明日不是一抔黄土呢?唯有酒肉不变啊,你个臭和尚,喝着我的酒却不与我同饮?”阿呆看着和尚一碗一碗的将二斤烧刀子喝光!
“酒肉与钱财乃是身外物,小二,再来二斤烧刀子!”‘无酒和尚’真不当自己是外人。
“我知道你重出江湖是为了何事?”‘无酒和尚’低低声音说道,神秘兮兮的样子。
“奥,说来听听!”阿呆不露声色的说。
“你为父被迫查访河间府镖银失踪一案,你刚从河间而来,龙九与老刀把子因你而和解!我知道的够不够多,这样的消息对你来说二斤烧刀子换不换得来!哈哈哈”‘无酒和尚’笑得自在。
“我本想‘魔刀’已死,阿呆新生,却不料我还是我,到哪里都是风声水起,默默无闻也是不能了。”阿呆叹道。
“这三年我都找不到你,谁想到半月的光景‘该死的阿呆’边传遍江湖,有人说你近日进京,我就在这‘陈三酒馆’等你,看看‘该死的阿呆’是不是当年的‘魔刀’叶晓风,谁料到,还真是!”‘无酒和尚’又干了一碗。
“谁说的?”阿呆问道。
“前几日去猫眼胡同‘相心生’喝酒,无意间听他说的!”
“相由心生,如今他的狗腿子遍及天下了!”阿呆说道。
“不是,据说是有人故意露给他这消息的!”‘无酒和尚’又要了盘烧肝尖。
“故意?我出江湖,除了小王爷,只有龙九和老刀把子知道,”阿呆看着‘无酒和尚’。
“他还有何消息透漏给你?快说?”阿呆突然觉得一种野兽般的警觉!
“嗷,还有一个,‘疯狗’今天会劫杀龙九!”
“你——怎——不——早——说!”
‘无酒和尚’听完这五个字,阿呆早已飘出几丈远了。
“唉,和尚也是没办法!”‘无酒和尚’呆呆的看着空空的椅子,眼里浸满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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