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撑着伞,二位内侍紧随其后幻影移步出了宫门,那二位守门的神将见二人前来,大吃一惊,忙躬身行礼,二人之间结界外妖气犹如紫红色的棉絮一般飘散在结界外,容若一人跪在雨中,紧闭着双目,那些妖气飘在她已经湿透的身体四周,却奈何她不得,她上身体挺直跪在那里纹丝不动。
那妖气一阵大似一阵欲穿过她的身体,从嘉与子悠对视了一眼,面露凝重之色,心内大惑不解:“这是怎么回事!她居然能忍受如此重的妖气?!”
子悠见她丝毫未察觉结界内又有二人站在她面前,垂眸望着眼前这个奇怪的女子,雨水已模糊了她的面容,她似正安静地用尽周身的内力抵御着金刚山上从未出现过的弥散妖气。
正出神间,从嘉打着伞大步走出了结界,来到了容若面前,用伞为她挡了那雨,容若却丝毫未有察觉,那妖气似遇上从嘉,退散了开些,从嘉见她紧闭着双目,伸手往她面前一拂,见她毫无知觉,便开口道:“姑娘……姑娘……。”
容若犹如一块石头一般,跪坐在那里毫无知觉,从嘉打着伞,伸手轻拍了她的肩,她浑身冰冷湿透,犹如一块顽石一般,那神将看不下去,步出结界大声对容若道:“姑娘,我们大人来了……姑娘……。”
容若仍是毫无知觉,从嘉赶忙将手中的交给身后的随侍,轻推了推容若,她却如一座冰冷稀湿的泥山一般轰然倒下,从嘉赶忙将她抱起,随侍忙为他二人打了伞,紧随着他二人进了结界,急步的朝青云宫内步去。
子悠望着弥散在结界外化不开的妖气,伸了手朝空中一指,那妖气便如薄雾般被风一吹,慢慢散化开来。
从嘉将容若安置在宫内一间屋内,忙命了使女为她换洗,那些使女利索的为容若换洗擦拭停当,从嘉便上前为她把了脉,一触到她的脉,心内便大惊。再摸摸她的掌心,只觉冷的像块冰一样,见她牙关紧锁,忙又命使女在屋中置了炭炉,在她被褥中又添了暖炉,亲自开了药方,命使者赶紧去配,直忙到第二日丑时方歇去,因不放心,卯时又来瞧了她,知她已服下些汤药,人却尚未醒来。
子悠自坐在自己房中,屋中摆放的熏香炉正青烟袅袅,纱窗外透着微微亮色,他手中拿着一串碧绿剔透的佛珠,一使者轻轻推开他房门,端着一盏香茗送到他屋内,见他正端坐在塌上盘腿打坐。
那使者轻手轻脚放下茶盏,脱下了帽子,一头乌黑长发顷刻披散下来,蹑手蹑脚走到子悠面前,见他只穿了一身雪色长衫,黑发慵懒的垂下,不扎不束,姿容清冷,便伸手往他面侧一拂,见子悠忽然睁开眼望着自己,便有些羞怯的微垂着头。
“你怎么来了?”子悠边问边跨出一脚下了床站起身,垂眸望着眼前的女子。
“想你了,不许来么?”那女子有些羞怯的答道:“我不来找你,你也想不起我。”
当他的手掌触摸到她手臂的时候,那女子低下了头,他看到她一张圆圆的鹅蛋脸上, 肤光胜雪,眉目如画,两颊泛起晕红。
“我当真……这些日子……”他的指尖抚过她额前的发丝轻语道:“有些怠慢你了……梓童。”
那梓童一身使者打扮,微抬了头与他目光交错,见他不浓不淡的剑眉下狭长的双眸似潺潺秋水一般,仿佛失了神一般,被他伸手往自己腰间一揽,边跌入他怀中,听他开口道:“既然来了,便伺候我更衣吧……我还有好多事要忙。”
她乖顺的点点头,子悠放开了她,手指勾了勾她尖尖的下巴,对着她背转过身,她有些不舍方才片刻的柔情,从背后紧紧拥住他道:“什么时候,你才能留点时间给我,我门好久都……。”说着,她深深吸了口气,她喜欢他身上和发上散出的悠悠的檀香气味,又道:“我就想永远跟你在一起,永远永远……就我们两个……。”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一时失言,忙取了一边衣架上子悠的衣衫,为他从背后披上,站在他身后自悔失言,吐了吐舌头。
子悠一言不发自己系好了衣衫的扣子,转过身来,见她有些懊恼的样子,便问:“你不是天天都能见我么?”
梓童转头为他从衣架上取下一根束腰的带子,替他穿戴好,伸手为他拂去衣衫上的微尘和褶皱,轻声道:“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你又不是我一个人的……。”
彼时屋内极静,窗外的雨渐渐停息了下来,只有些滴答的雨滴声,梓童踮起脚,望着这个追随了几百年的男子,闭着眼睛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方想再吻,忽然听见门外有人唤道:“大人起了么,从嘉大人那儿有急事唤大人过去……。”
“知道了……。”子悠答道。
子悠垂眸望着满面绯红的梓童,问她:“你今日是怎么了……?“
正说着,他的屋门又被推了开,梓童赶紧离他远了些,几个内侍进了屋内,手上端着伺候子悠梳洗的器皿,瞥见二人在屋内,便忙垂下头。
“跟你说也是白说……!”梓童有些生气,瞥见子悠一脸不以为然的神情,头也不回的离了子悠的屋子,任由那些内侍伺候他梳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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