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YouCore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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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巧，今天想谈情怀，想起我少年时期的文学偶像。翻微博，看到韩寒，刚刚过了35岁生日。
这么多年过去，照片里的他还是一副吊儿郎当、放荡不羁的杀马特造型。
红红火火恍恍惚惚，原来距离韩寒成为90后这一代的偶像，已经过去了10多个年头。
遥想当年，我，一个成绩优良，性格温顺的初中生，读到韩寒的《三重门》、《一座城池》、《光荣日》，胸腔也会燃起一股热血，跟着一起愤世嫉俗，甚至想过辍学。
没想到，我的学生时代结束后，韩寒的文学时代也悄然结束。这几年，很少在书店和网络上看到，关于“韩寒、文学、激进”的评价。
他走上了一条低调的平凡之路。是少年时期的我始料未及的。
博客停更已久。
微博充斥着广告、电竞、影视、赛车、餐厅、段子。
那个挑逗了老评论家，戏弄了"犁花体诗人"，质疑了警察，监督了官员，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大文青韩寒，好像一夜之间成为过去式。
上一次见到他的文字作品，还是那首激怒不少女权主义者的《乘风破浪歌》。
恐怕很多铁粉，是落寞、失落的。
浑然不觉，曾经燃烧偶像，照亮自己的那腔情怀，如今只是一片虚无。
02
情怀到底是什么？
是对某个人亦或某种状态的一种信仰吗？
看到豆瓣上看到一个描述，颇为有趣：
买了房子，到宜家和家具城挑选家具，不是情怀。
但租了房子，只有可怜的十几平米，买回藤蔓、盆栽、园艺架，花上几个休息日，细细地装饰一番，露出几分雅致，这是情怀。
做动画做到世界知名，不是情怀。
但当业内所有的人都用电脑绘图，而你还在坚持手工绘制，只是纯粹出于一种对手工偏执的信仰和热爱，这是情怀。
听后摇、爵士、小众音乐，不是情怀。
但当忙完一天，加完班，回到家，取出淘到的正版碟，听几首北欧后摇，兴致来了写写乐评，在忙碌的生活里偷得几分钟的闲适，这是情怀。
写小说，不是情怀。
但在流水线上一天忙十四个小时，休息的间隙，同事在打牌、聊天、唠嗑，而你取出皱巴巴的稿纸，坐在车间角落的落地窗前写小说，不为发表只为倾诉，这是情怀。
喜欢鹿晗，不是情怀。
但为了参加他的每一次生日会，演唱会，歌友会甚至品牌见面会，节衣缩食，存下零花钱，三餐吃五毛钱的馒头，结果知道鹿晗脱单了，哭得死去活来，这是情怀。
我想起高晓松的言论。
“人和动物最重要的区别就是，动物做的每件事都有用，为了生存和繁殖。人应该要做许多没用的事，比如琴棋书画，比如爱与等待。”
03
情怀看似不分贵贱，人人都说得出，玩得起。
有趣的却是，两种态度。
名人常常宣称“改变世界”，比如我喜欢的民谣歌手，李健，苹果的乔布斯，锤子手机的老罗。
普通人则标榜“不被世界改变”。比如我的男gay蜜赵西。
没钱、没地位、没野心，简称三无青年。
我们都说他活得拧巴。
明明是靠文字混口饭，却总是道德高尚，把自己活成“当代士大夫”。
省电视台的《真实故事》栏目，找他写家庭伦理故事剧本，日产千字，月进斗金，他不愿意妥协，嫌弃知音体故事太low。
公众号主创找他合作，写中老年人内容，月薪数万，他又不乐意凑合，吐槽太无趣。
不为五斗米折腰的高尚情怀，过去一年，激励着28岁的赵西，写他那本不一定要发表的小说。
大概，这就是情怀可以使人精神自由，也能限制财务自由。
早年的韩寒，靠写书的版税不过两三百万，靠着这点钱过小资生活，完全没问题。
但如果要支撑他的另外两个生活爱好，赛车和泡妞，还能云淡风轻吗？
显然，笔耕不辍写书的“公民韩寒”，10年已蜕变成拥有地位、金钱、资源、权力、还能拍情怀文艺片的“商人韩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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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营收过亿，生活层次更加丰富，无疑混得更好了。
情怀丢了吗？
丢了，但是很不幸，是你的。
可以形象地说，
“崇拜韩寒不是情怀。追捧十年前敢和体制、政府叫板的韩寒才是情怀。”
当韩寒将身上的锋芒和棱角收起来，不被外界轻易看见，于是你宁可相信是他没有情怀了，也不愿承认你理解的，其实是蹭回来的情怀。
04
无论是韩寒掀起的偏激主义，还是文艺片、慢生活综艺、民谣歌词、消费升级主义里描绘的岁月静好，都是失真的表象，也是煽动情怀的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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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芒果台继《向往的生活》、《中餐厅》后，又推出一档慢生活综艺，《亲爱的·客栈》。
这几档节目，每一档出来，都能大火，戳中观众的文艺心。
说实话，节目组太心机。有个朋友，看了节目预热的系列海报，还有“远离喧嚣，在慢节奏生活中寻找生活初心。”的口号，竟然真的辞职去治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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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不联想到，那些同样在厦门开客栈，午后吸猫，饭后看海的文艺青年们。公司的老白也曾经是其中一员。
他曾戏谑地说，假装坐看云卷云舒背后，是烧钱的肉疼。
所以很遗憾，你也并不是金字塔上层的明星。在选择用什么情怀，过什么生活上，其实是短暂的麻痹和自我欺骗。
他们站得太高，想要视线触及底层；你站得太低，想要生活升华一个层次。
都是靠情怀生活，但仅仅只是普通人的你能走多远？
尚未有能力去改变生活，对抗世界，就想用暂时的“诗和远方”去置换每一天的“苟且”，不能说是没有情怀，却是开始沦为“情怀”里的困兽。
正如韩寒在《三重门》里所写，“做人，要么大雅，要么大俗，半雅不俗的人最痛苦。”
求生是人最卑微的本能，跨越生存的本能去超前消费、买单的情怀，很多年后回想起来，可能只是一种羞耻的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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