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随山势而蜿蜒,在前无去路的山脚下,就有了一个围起来的大院子。
院子里种有枇杷、杨桃、柚子、龙眼、荔枝、芒果,一年四季花香不断,一到雨天,花香更是浓得化不开,早上一推开门,不由得深吸一口气,觉得这晦暝的天色都亮堂了很多。而水果,是随着节令而变化而层出不穷,树下倚着一个长长的网兜,就象钓鱼的抄网,但柄更长,树上的水果成熟的时候,拿网兜一挂,水果就在网兜里了,水果的甜香引来了小鸟和蜜蜂,太熟而来不及吃的水果就归了它们。
院中不用水泥,小路用碎石铺成,走在上面,咯吱咯吱的响声有如雪地初踏,而野草,就在路两边蓬蓬勃勃地长起来。
小楼门前有白玉兰,不可独一,不可有三,直上而成高,枝叶努力向四周散开,炎热的夏季沁出一大片阴凉来,玉兰是月月兰,花季不断,两树间悬一张吊床,音乐一定要有,不能劲爆嘈杂,可以吉他大师木村好夫的《濑柳小镇》,也可雅尼的巜夜莺》,而宗次郎巜故乡原的风景》,把埙凄凉的音色演绎得哀而不伤。古筝巜越人歌》,加上杨青的吟唱,“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好似看到了千百年前汨汨的流水,和那摇船的多情的越女,此情此乐,和着凉爽的晚风,而玉兰幽香阵阵,这样的夜晚在吊床上晃悠着真不忍睡去。
月亮升起在鸡蛋花的树梢,这不是鸡蛋花的花季,无花无叶的树枝犹如许许多多胖胖的手指,为了留住月亮努力的向天空伸展着。
鸡蛋花下是一鸡笼,笼门长年开着,生活着无忧无虑一公一母夫妻俩。它们的伙食充足而多变,有青菜叶子,有白菜帮子,有没去壳的稻谷,也有去了壳的大米,有时还有炒饭,吃不完的时候,有小鸟前来帮忙。花香时时引来了蝴蝶,这虫子引起了夫妻俩的注意,但它不象谷米一样静静的躺着,忽高忽低忽左忽右的盘旋,两只鸡急急忙忙把头伸伸缩缩追逐半天还是啄了个空。每天,公鸡亳不理会有更精准的钟表,依照它古老的遗传唤醒晨起的太阳,安排中午的饭时,而母鸡,隔三间五的把一颗蛋生在了鸡蛋花下的草丛里。
鸡蛋花的左边是厨房,厨房里有坛子三两个,刚刚试验成功的泡菜已有了诸多的菜式,切开的白萝卜泡三五天,白菜叶子泡一两天,青菜梗子酸脆可口,泡红辣椒用来炒手撕包菜不但提味还可增色,嫩生姜和大蒜下粥更是爽脆可口又有一点微辣,这些菜环保无农药,它们来自门口的菜地。
菜地在院子门口路的两侧,不可太多,多了劳累,也不可太少,少了太过清闲,天晴的时候早晚都要浇水,因不用农药,还得时不时去捉虫,想着鸡夫妻捉虫迅捷而准确,可它们两只小脑袋智商不够,虫捉没几只,菜倒给啄的千疮百孔。菜地里随着节令有小白菜、香麦、生菜,豆角、茄子…一年四季都绿着,但种不出任何瓜类,在花谢刚刚结瓜的时候,果蝇就飞了过来,用他们的尾针把卵产在刚结出来的小瓜里面。
院里有狗,但从不咬人,也不会为了食物争夺,食物是无限量供应的,此前有大白小白兄弟俩,后来的小黑已经长成大黑了,名字一直没有改过来,担心三个光棍儿寂寞。又抱养了一条母狗阿歪一一抱养它的时候一窝小狗里看它跑的最快,长大后才发觉它的后腿一长一短,所以走起路来就扭扭捏捏了,长大后的阿歪成了香饽饽。大白小白跟小黑为了它抢地.盘,一条狗在一棵树下,一堆石子旁,一窝草丛中撒了尿,另两条狗在相同的地方必定也会翘腿滋尿,在阿歪的发情期,更是咬得头破血流遍体鳞伤也在所不惜了。
出去就是闹市,关门就是深山,推窗即可邀月,院里就能怜花,有鸡鸣狗吠,有菜地可耕可种,这山居的闲散岁月,充满了农家生活的乐趣。
闲散岁月 闲散岁月 闲散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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