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
喜欢他的第3895天。
他终于带着我送他的那条粉色领带,站在小区楼下扯着嗓子朝楼上喊,“七七,我来娶你了。”
他西装笔挺,眉眼尽是柔情,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像极了十五岁那年的初见,甘之如饴死心塌地。
他的身后,是我熟悉的一众好友,平日里一个个习惯了散漫不拘小节的人,竟也因得这场婚礼,打扮得精致而端庄。
鞭炮声不停,奏乐声不断,我伴着这大喜的时刻从窗边向下望去,对上他意味深长的眼神,心不自觉的抽动了一下,随即,便恢复正常,像是释怀般的,轻轻的冲他笑了笑。
往后余生,都不是你。
往后余生,多想是你。
我听着隔壁房间一片嘈杂,接着便是一堆人推搡叫喊着要进门所发出的剧烈躁动,我没敢开门去探一眼究竟,甚至此刻的身体都像是僵硬了一般无法动弹,我只能任由着全身的器官在翻江倒海,任由着有一种什么东西在不断的把我往下坠…
我看到了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刻,也见到了他成为新郎最帅的那一刻,甚至他出现在了我家楼下,上了我家楼层,敲的门,却是隔壁的。
我不叫七七,他娶得也不是我。
陈渝西,你是我心头的白月光(上)认识江逸尘那年,我才十五岁。
“你叫陈渝西是吧?真不好意思,以后西华中学的第一名,恐怕要换人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一手撑着我的桌子,俯身下来的那一瞬间,我忍不住的上下打量他,说真的,要不是他那生得帅气的脸蛋,我会忍不住把他骂成狗。但是,并没有,反而对我来说,这种挑衅只是更激起了我的求生欲而已,我喜欢势均力敌的一切,和强强对抗的碰撞。
很可惜,我们俩都是如此这般固执的人,往后的种种也皆因得这一场遇见,而俞发的奇妙,也愈发的无法回头。
老天向来是公平的,但是对江逸尘来说,老天却是偏向的很。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般的人,当你觉得他就是个小流氓,调戏女同学恶搞女老师无视课堂纪律,可偏偏他又有时候温柔的不像话。他就是活在这样水与热中间让人不自觉远离又无法抗拒的靠近。
按理说这样的一个人,又偏偏不该学习成绩如此优异,以至于很多人都会怀疑他是不是考试作弊了。但我不会,因为他认真答题的样子,是我从未见过的从容与魅力。
但是我们之间其实干净的没有任何交集。
我们真正意义上成为朋友的契机,是最后的模拟考试。
语文那场考试刚开始,我就因为肚子不舒服跑去卫生间,竟然发现是大姨妈来了,不知所措的我不安的咬着手指,完全脑袋一团懵。看着裤子上浸湿的微微血迹,咒骂自己怎么可以忽略这么重要的事情,还是在这么关键的时刻。
如果现在出去,大家都在忙着做题,应该不会有人注意到我,这么想着,还是难堪的开了门,却在刚出卫生间门口被眼前的人吓了一跳。
江逸尘慵懒的靠在粉刷的洁白无瑕的墙上,配着他的白衬衣,侧脸看过去帅得一塌糊涂。
见我出现,他递了过来自己的牛仔外套,只是勾着唇邪魅的看着我笑,眼神示意了一下让我接过去衣服。我囧的一句话说不出来,他噗嗤一声笑出来,“还不快点回去,我帮你呢是因为我不想被人说趁人之危,公平点才会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本来的羞愧被他这最后一句话冲淡在脑后,我接过衣服,瞪了他一眼,随即跑开了。“谢谢”二字被风吹散在耳边,不知踪迹…
从这之后,我们俩默契的成为了朋友。
他会带我去从没去过的酒吧,带我尝试没尝试过的刺激运动,他也依旧会嘴贱的提起那天的糗事,然后在我的拳头之下假装求饶。
十五岁这一年,他闯入我的生命里,带我体验了未知,尝试了百态人生,他让我平淡无奇的初中年华,变得绚烂而迷人。
江逸尘啊,十五岁的你,是我记忆中最美好的样子,是陈渝西心头盛开的惊喜和始料未及。
陈渝西,你是我心头的白月光(上)我们顺利的进入了同一所高中。
十八岁的江逸尘,是学校万众瞩目的天之骄子。篮球钢琴书法无一不精,物理竞赛作文大赛各种奖项拿到手软。
当然,我也不例外。
唱歌跳舞吉他书法不说精通,也十拿九稳,学校里各种组合竞赛,第一无疑都被陈渝西和江逸尘两个名字所霸占。
而最后的奖品,却都被我私吞所有,江逸尘每次都咬牙切齿的说,“陈渝西,我他妈怎么交了你这种朋友,没有我你信不信你连前三都进不了。”
我放下奖品故作生气般的就要走,他一把拉住我,瞪了一眼又无可奈何道,“都给你都给你,行了吧。”
我依旧不搭理他,嘟囔了句,“是奖品的原因吗?”
他哈哈大笑,探过来身子摸了下我的头发,“是,我刚说错话了,要是没有我陈渝西也能拿第一,那些人和你比什么也算不上。江华高中的校花,谁人能敌?”
我被他的不正经逗笑了,佯装生气的锤了下他的肩膀。
高中三年,我们被问的最多的问题就是“你们是在谈恋爱吗?”
我们俩对这个问题已经习以为常,懒得争辩。
于是不断的有人通过我给江逸尘递情书,又不断的人拜托江逸尘给我递情书,我们俩拿着各自的情书躲在天台上,背靠背的边读边傻笑。
“江逸尘,喜欢你这种事情,是我每天的必修课。哎呀这谁写的,好恶心啊。那她选修课是啥哈哈哈。”
我拿着写给江逸尘的情书笑的不能自已,江逸尘用胳膊碰了我一下,“给你写的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忽而转过身来,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容,轻轻地念着情书里面的内容。
“陈渝西,你是我心头的白月光。”
我怔了一下,拿着情书的手僵硬的停在半空,看着他闪烁不明的眼睛,忽又低下头来,没有说话。
这个尴尬而奇妙的气氛持续了一分钟,他把情书折起来,继而拍拍衣服站了起来,又恢复他一贯玩世不恭的笑,一只胳膊递过来要拉我起来,说,“走,听说学校旁边新开了家火锅店,带你去吃。”
我自然而然的递过去自己的手放在他手心上,笑了声,“我要多麻多辣。”
江逸尘啊,十八岁的你,是我可以肆无忌惮胡闹的后盾,是陈渝西心底最坚强的软肋。
陈渝西,你是我心头的白月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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