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第二十九回
享福人福深还祷福 痴情女情重愈斟情
“享福人福深还祷福”说的是元春福深还祷福,元宵节省亲一晃快到端午节。自己出一百二十两银子,叫家人清虚观初一到初三打三天平安醮,唱戏献供。贾母带头,贾府上下又一次集体出游,太太小姐到丫鬟婆子乐于凑这个热闹,那些没有人身自由的丫头们,更是难得的机会。“少时,贾母坐一乘八人大轿,李氏、凤姐儿、薛姨妈每人一乘四人轿,宝钗、黛玉二人共坐一辆翠盖珠缨八宝车……乌压压的占了一街的车,贾母等已经坐轿去了多远,这门前尚未坐完”。规距严格,场面壮观。
清虚观前,钟鸣鼓响,戒备森严,气氛严肃。凤姐开道(打了小道士)贾珍调度有方(啐了贾蓉,细节描写生动)。
迎接的张道士本是当年荣国公的替身,常出入两府,与贾府上下很熟悉。先皇御口亲呼“大幻真人”,当今皇帝封了“终了真人”,王公藩镇都称他为“神仙”又掌“道録司印”,可谓资深老道,为讨好贾母,巧言令色、叙旧煽情,号召徒子徒孙筹集贺礼,郑重其事为宝玉提亲,遭贾母婉拒。宝玉对那些道士的贺物没啥兴趣,贾母无意中见到一个赤金点翠的麒麟,说好像看见谁家的孩子也带过,宝钗说,史大妹妹有一个。宝玉听说湘云有这个,拿起来揣在怀里,心里正怕有人说他,却正好被黛玉瞅见,朝他点头示意。
打醮唱戏,抽签决定,以示神意。贾珍一时归来,“神前拈了戏,头一本《白蛇记》,第二本是《满床笏》,第三本是《南柯梦》,贾母听了便不言语。(参照注释,这是谶语,预言贾家的命运:先祖立下战功,奠定基业;子孙时代袭爵,坐享富贵;最终繁华落尽,大梦一场)。贾母心里不快,加之远近世交都来送礼,原本三天斋事,索性后两日不去了。清虚观打谯原意大适意大快乐,偏生出多少不适意事来。
宝黛感情曲折坚难,闹中得悟。才好起来的关系,这一回因张道士信口提亲,弄的宝玉浑身不自在、黛玉难以承受;怀揣金麒麟更惹衡黛玉醋意大发。“金玉良缘”仿佛就一魔咒,在二人矛盾冲突时,局势总向相反方向发展。第二日上演一出诅咒、砸玉、四人哭泣的疯狂大戏,且看:
宝玉听到黛玉又说“好姻缘”这话,越发心里干噎,嘴里说不出话来。情急之下,赌气抓下通灵宝玉,狠命往地下摔,“什么捞什骨子,我砸了你完事!”说着又回身找东西砸。本来一句话的小事儿,却闹的这么大。黛玉哭着说:“何苦来,你摔砸那哑巴物件,有砸它的,不如来砸我。”
周围的人都赶忙过来解劝,谁知道,越劝越节外生枝,局势越严重。以至于黛玉一气之下,又把自己亲手穿在那玉上的穗子也剪断成了几段。一场看似无端的冲突,就这样进入了僵局。一个是“脸都气黄了,眉眼都变了”;另一个“越发伤心大哭起来,刚才吃的药哇的一声也吐出来”,“脸红头胀,一行啼哭,一行气凑,一行是泪,一行是汗,不胜怯弱”...(描写精彩)
现实面前,两个人如何理得清,虚意试探,彼此情重愈斟情,以致相互伤害。
事态发展`惊动了贾母,老人感叹一声“不是冤家不聚头”一句点醒梦中人,好似参禅一般,低头细嚼话中滋味,都不觉潸然泪下,虽不在一处,却情发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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