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末了,从忙碌的工作中抽离出来,带上孩子,我们出去吃了顿大餐。看着孩子如小老虎般的狼吞虎咽,感觉我们平时亏欠了孩子太多。陪,没有时间陪;吃,又都是简单的速食,今天,不能再随随便便地吃了。
晚饭后,孩子的胃得到了安抚,心也有了满足,走在微凉的夜风中,亦不觉得寒冷。
孩子一边走,一边扭,不时地回头跟我们打招呼。“妈妈,你可逗了。”我正不解怎么个逗法。她说:“你那次放学接我,走到红路灯处,停在路边的一个快递三轮车后面,可能是红灯停的时间长了点,结果你把车子稍微地又向前靠了靠,伸着长脖子,像被掐着了一样,瞪着高度近视的眼睛,在津津有味地看快递车后面的字,什么快递不能寄刀枪啦,什么不能寄毒品啦等等。等红灯过了,你还不走,我心急火燎地催你,你还说前面快递车还没走呢,过了一会儿,你才意识到,那快递车是停那儿的,根本没有司机,你说你逗不逗?”呵呵,我的囧事被孩子趁着夜色给揭发了,我脸红都没人看得出来,但我不生气,而是一边和孩子乐着,一边赞美孩子叙述中用的好词好句。

走着走着,她又想起岳云鹏的相声段子:“从远处走来一个老教授,上身穿一个西服,下身穿一条西裤,脚穿一双人字拖,从前面看,两根头发,从后面看,三根头发,究竟(揪净),几根头发?”这段子我已经烂熟于心了,但还是耐心地听孩子说,不是段子多么有意思,而是孩子表演段子时的语气、语调、兴奋劲有意思,她传递给我的是内心的平和,心情的愉悦,以及和家人在一起的幸福,这是父母给的,也是孩子感受到的。
快到家了,孩子又让我猜谜?”当爸妈的有时真招架不住孩子的谜语攻势,往往不耐烦地说:“去去去,上一边玩去!”父母没有时间听,更没有心思猜,这是做父母不足的地方,缺少耐心和聆听。
我慢步走着,配合着孩子的乐子笑着,孩子说:“一个醉鬼在路边摇摇晃晃,打一动物?”我真想了想,没想出个什么来。孩子因为我没猜出而得意,亮出答案:兔(吐)。“噢——我明白了。”我话音刚落,她又说:“还有一个醉鬼摇摇晃晃,打一动物?”我得了启示似的说:“兔兔。”她蹦蹦跳跳地说:“不对,不对。”答案总是出题人的准确,我就渴望着出题人给我说吧!“什么?什么?快跟我说!我在孩子面前示起弱来。”
“你得多思考,不能上来就要答案。”她像老师一样教训我,我也如学生一样地无奈。最后,她看我实在“笨”,便像个救世主似的,来解救我痛苦的脑仁。“野兔!” “噢——是它呀!我觉得这答案也真够绕的。”“对呀!对呀!对呀!”孩子开心地得意地嘚瑟着爬上了楼。

回到家,已经八点多了,我收拾收拾,点上熏香,倒了杯茶,便在柔和的灯光下看起书来,孩子也趴在了她的书桌旁,安静地写起作业。我们各自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遨游,谁也不再打扰谁,忽然,我们变成了陌生人。
十点左右,孩子进入了甜甜的梦乡,我还在书中漫步。夜色渐深,出游的小动物们在窗外弹唱,一首比一首舒缓,催得我也有了睡意。
看看时间快十一点了,刚躺下,便听到外面兵荒马乱的声音,有男的,有女的,还有孩子尖细的哭声。谁家两口子日子不好好过,又在闹矛盾,把孩子吓着了。细听,是后面单元楼一楼的,他家院外还有男人的吼声,像是喝醉了,院里的男主人也像是喝酒了,看来一场大战即将上演。
我披衣起床,给孩子掖了掖被子,走出楼去。
世界上有两种人是无法理喻的,一种是根本不论理的,另一种是醉鬼。被惊醒的邻居们远远地站着,不敢靠近,外面的醉鬼在谩骂,院里的男人也在骂,骂急了就要出来打,他老婆紧紧抱住他,不让他出来,孩子站在一边哇哇大哭,别人进不得他家院子,只有等保安和警察到来。
十一点半,这场直播才以警察的到来告终。
回到屋内,孩子睡得很稳,而窗外依然还有那家孩子的哭声……
有时,父母口口声声说爱孩子,却把大量的时间用来陪别人,陪领导,陪同事,陪朋友,陪男的,陪女的……唯有自己家的孩子不用陪,但不知他们陪别人的目的是什么?
我躺下,陷入了沉思,窗外,依稀还能听到孩子的抽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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