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场上的士兵们,平日里哪里见过五公主落魄的样子,看她摔的趔趄,尽管心里不忍,都在下面发出抑制不住的笑声来。这种情况往往是欲盖弥彰,五公主在众人面前失了颜面,恼羞成怒。
“大胆,你可知你犯的是死罪?”
明月低头行礼:“属下不敢,只是属下不知,属下犯了何罪?”
“小小一个统领,冲撞王族这是大罪”五公主微扬下巴,表示出自己与众不同的身份。
明月心里涌起一丝怒气,这个公主虽然比一般人潇洒,却也习得了高人一等的娇贵和傲慢。
“敢问公主‘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只知人人生而平等,生而自由,王朝和世族享有的荣誉,不过是百姓们一针一线,一朝一夕辛勤耕耘的结果,人民遵从国家,服从统率,为的是社会安定,生活富足,而不是成为奴隶,即便是平民也并不低人一等”
“你…”
“公主觉得我说的不对吗,那么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鞭子自始至终在公主手上,我手无寸铁,奉诏前来觐见,而公主是金国女中豪杰,莫非是想仗势欺人?”
明月一口气说完,虽然意难平,但也觉得心中舒坦一些,于是坦然的看着公主,她相信聪明人不会此刻发难,背上刁蛮跋扈的恶名。
五公主没有正面回答,却突然笑了。
“好,你不是追求平等吗?我给你平等,我要与你比试, 咱们草原儿女在马背上上打天下,以骑射为最,今日我们就来一场公平的比赛”
“看到那颗松树了吗,今日我们就以一炷香的时间,来回三圈,中途射移动靶,以谁又快又准为胜”
明月勾起一抹丕气的笑,想起平时里的训练,可不就是精、快、准、狠。
“属下全凭公主做主”,众人一见有戏可看,都沸腾了全身的热血,都发出热烈的呼喊。
“好,爽快,既然要比就要有赌注,我若输了便满足你一个要求,你要是输了该当如何”
“属下不敢,全凭公主说了算”,明月没有在意这个刁蛮公主会有什么要求,而是在盘算自己该要个什么要求才好。
“好,你要是输了便除去这一身戎装,革去统领一职,成为本公主的奴隶”
“来人,给冷统领牵一匹好马”。
很快便有人牵马,焚香,准备好活动靶。
明月拍了拍马,见是匹好马,便满意的赞叹一声,翻身上马,抬眼望去,见西边夕阳绚烂,燃红半边天,天苍苍,野茫茫,视野极度开阔,胸中激荡起阵阵沧海桑田的回忆。前世自己也是这般守在祖国边陲,塞漠风沙,原野江月,七八年的山山水水,熟悉而情切,仿佛自己的第二故乡。
附身贴近马颈子,喃喃道:“马儿,相识于这乱世,算是我们有缘,从今天起你就叫“踏痕”吧,与我一起踏尽山川江河如何?”
马儿嘶鸣一声,似懂非懂的摇晃了下耳朵,然后温顺低头吃起草来。
“也罢,萍水相逢又怎能请求于你呢”,明月不无遗憾的说了一句,然后一拉缰绳,绕场一周熟悉环境。
不远处,金琰依旧是一身戎装,潇洒放浪的样子,饶有趣味的看着这场比赛,看样子是来了很久。
一个亲卫忍不住道:“王子,要不要属下去制止五公主…”
“不必,她需要这场比赛” 金琰扬了扬手,示意侍卫噤声。
亲卫一脸莫名的退了下去“大敌当前,王子一向是不喜欢士兵们聚在一起的,怎么今天…"
"这能有什么,冷统领直接上任,自然需要一个机会让众人信服"
“你是说咱们王破例是为了…”
“那还能有什么”,两个亲卫讨论的正酣畅,却见金琰已经阔步向前走出老远,赶紧住了嘴快步跟上。
明月遛完一圈回来,金舞儿也正催马回来,黄色的令旗迎风招展,随着发令官一声令下,两匹马几乎同时冲了出去,你追我赶,不相上下,金舞儿马术极好,在马背上宛如一只骄傲的雏鹰,大半场之后,明月逐渐落了下风。
除了祁哈尔和耶支之外,都热烈的欢呼起来,整个操练场都是雄浑的男高音。
明月仍旧清清淡淡,并不着急,第二场考移动活靶,金舞儿箭术不输马术,但是绵柔又失了准度,明月的每次射箭力道准度速度都在金舞儿之上。
一来一去打了个平局,第三局考验的是绕场,前面两局消耗了力气。这次算是对耐力和马术的综合考验。
“出发的令声一下,金舞儿当先冲了出去,明月看着远去的金舞儿,催马走向松树,越过乱石,打马向着终点而去”
众人不禁愕然,中间可是未来得及拿出去防护木栅栏,削尖的木棒拔地而起,足足有两米高,稍有不慎,人疲马乏,稍有不慎便会踩空。祁哈儿和耶支都紧张的为明月捏了一把汗。
金琰看向明月的目光冷然了几分,但见明月和马儿腾空而起,连越几个障碍后,快速的来到终点。
又自嘲的笑笑,“这女人…”
金舞儿姗姗来迟,见此勃然大怒:“你作弊?”
“公主之前可有约定说不可走中间这条道?”明月仍然淡淡一笑。
“确实没有啊,公主,只是说,要到松树下而已” 众人在下方窃窃私语,很显然,大家对这个上任的统领已经有了新的看法。
“你…”金舞儿从腰间抽出鞭子,就要向明月招呼改过来。
“够了,成何体统,五儿,还不下去,”金琰从中间走出来。
二哥…”
金琰却突然收敛了笑意,像一头捕猎的豹子一样,眼中尽是阴沉。
明月心里一滞,却也注意到了,四周的岗哨上突然出现几个黑影,与此同时,箭雨密集的从操练场前方射来。
“都拿起武器来,贴着军帐走,注意防守。”金琰对着慌乱成一片的众人大声喊到。
众人听到他的声音,仿佛有了主心骨,有武器的都拿起来战斗,没武器的贴着地面,通知后方的军帐,并准备弓弩。
明月避过几只冷箭,拾起马上的弓箭向来的人射击。却见一支箭向金舞儿的方向射来,不偏不倚,正好是对准了心脏方向。
明月脱口而出,“小心”,人已经飞身跃向金舞儿,一把将其扑倒在地,手臂却躲避不及,被一箭射穿,发出一声闷哼。
明月还没反应过来,一双大手已经按住自己,折断臂中冷箭。
疼的明月龇牙咧嘴,正要破口大骂,人又被拉起来,落入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
“跟上”,这个人对还没晃过神来的金舞儿说道。
明月被这个人裹挟着一边躲避源源不断的箭矢,一边向着军帐方向撤退。很快大军到来,弓弩齐发,对面的箭矢就弱了下去。
明月被带到一个军帐前,抬头一看,这不就是穿越来那天见到的军医处?而这个人正是金国王子,金琰。
明月的手臂被衣服被金琰扯开,露出里面的伤口来,军医处见到金琰,都小心翼翼,不敢吱声,金琰唤来巫医,嘱咐好后。就掀帘出去了。
明月默默的坐着,任由巫医处理,心里面想起初见那日的对视,那仿佛被剥夺掉一切的注视,心里面生出一丝不安来。
这时一个伤兵进来说道,“该死的,对岸的把我们的粮草烧了”
“对岸?风呈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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