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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兄姐一起追忆母亲的过往,还原一个更真实的母亲

和兄姐一起追忆母亲的过往,还原一个更真实的母亲

作者: 我是素颜 | 来源:发表于2019-01-16 05:22 被阅读129次
    和兄姐一起追忆母亲的过往,还原一个更真实的母亲

    和兄姐一起追忆母亲的过往,还原一个更真实的母亲

    文:我是素颜

    “盲人摸象"的故事,相信每个人都听到过,每个盲人摸到的大象都是大象,每个盲人心中,都有一个大象具体的样子。

    摸到象耳朵的断言:大象像一把扇子,软乎乎的。

    摸到象牙的说:大象像一个长号。

    摸到象腿的说:大象像木头柱子。

    摸到象肚子的说:大象和隔壁老王一样,有个大肚子。

    谁说的都是对的,谁说的又不全对。每个盲人摸到的都是大象,每个盲人摸到的又不是大象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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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在生活中看到的人、遇到的事,发表一己之见,就和“盲人摸相”是一个道理,是事实,不一定是真相;是表相,不一定是事实;是确有其实,不一定是对的。

    眼见的不一定都的,事实不一定都是事实,真相与眼睛看到大相径庭也不一定。

    在文章中曾无数次写过母亲,这次写年味的文章,写到母亲不如友人的母亲手巧,人家的母亲会剪窗花,会做花馍。我的母亲好像都不会做呢。

    比我年长一个轮回的兄长,长我六岁的二姐,在文后留言:我们的母亲巧着呢,会给村里的人做衣服;会教村里女人织毛衣;会给村里的孩子剪头发;会打算盘做会计,样样拿得起,放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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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让村里人津津乐道的,还有母亲在地里农活之余,把个头不出奇的男人挟在胳膊圈里转圈的事。至今,我们回到村里,有七八十岁年长的老人,了解我们母亲的,还免不了提起此事。

    亲眼见到过母亲给好朋友景丽的叔叔剃头的场景。那的我们六七岁,她叔叔已经十四五岁了。见到母亲胳膊窝夹着的物什进院子,她叔叔就知道大事不好,剃头的来了,急急地找缝隙要钻。大人们可是比他眼疾手快的多,早防备着这招了,一把抓住按在了椅子上。

    十四五岁半大的小伙子,气力不小,再加上使出全身心的力要挣脱“魔爪",显然人少了是按不住的,周围三四个人齐刷刷上阵,有抱腿的,有抱身子的,有按住肩膀的,还有一个按头的,就在这上上下下众人的齐心合力中,就在一阵阵鬼哭狼嚎中,就在一群围观小儿的嬉笑中,母亲终于淌着一头的热汗给他剃完了头。

    生活中有这样的老话:这颗头真难剃。

    这就是活生生的实例,可见老一辈人总结的谚语,可不就是来源于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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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我不过六七岁,这个记忆却非常深刻,大约是已经晓得剃头并不疼的缘故,而这个叔叔已经是个大人,怎么还像个弟弟一样不懂事呢。

    然后记着的是母亲的凶。

    在我们家的屋里的地上,靠近窗台的一面,垛着一麻袋一麻袋的粮食,不太记得里面是什么粮食,只记得有一排,已经高出了窗户。那天,不知道什么原因惹恼了母亲,或许就是因为贪玩,爬在麻袋上面玩也说不定。母亲拿着鸡毛掸子在下面追着打,我在麻袋上面猴子一般来回跑,二姐在下面跟着母亲要救我。

    母亲让我和小伙伴们到地里割草,出门的时候嘱咐:别贪玩丢了镰刀。

    出了笼的小鸟玩得欢适,在地头挖深深的洞,上面铺上树枝和叶片,洒上一层土,做“陷井”等着有倒霉鬼不走运陷进去。

    我们还会找一种竹节一样的草,夹在上眼皮上,看起来一个个"睁眉瞪眼"的,特别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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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里还能找到一种叫“倒洞洞”的小虫子,大小比瓢虫大不了多少,全身发黑。往手心抓堆土,把虫子放在土上面,它自己就屁股朝后面,一步步退进了土里面。好一个“缩身乌龟”。

    另一种有意思的虫子叫“磕头虫”,细长的小葵花籽大小,捉一只放在大拇指指甲盖上,它马上磕头求饶,一声一声掷地有声,认罪态度诚恳地很。

    只顾了玩,天色将晚,筐里的草自然少得可怜,胡乱撕扯几把杂草,回去也好交差。

    归家后,看到母亲检查战果,已知大事不妙,母亲脸上已然布满了乌云。杂草里翻腾一番:镰刀呢?母亲声音有了怒气。

    撒开脚丫赶紧跑吧!草没有割回多少来,还把镰刀弄丢,不挨打还等供拜啊。

    母亲和温柔这个词是划不上等号的,即便母亲也有过温柔的一面,次数却有限的很。

    我们的母亲是什么样子呢?把问题抛到了娘家人微信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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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姐说:母亲的手工做的格外出色呢。满街的小伙都找她理发,左邻右居都让她帮做衣服,多少小姑娘找她学织毛衣。

    兄说:咱妈那是里里外外一把手,外加打毛衣,做衣服,理发那是揽半村,田间干活不比男人差,与后生摔跤也不在话下。可惜生不逢时。

    大姐说:以前农村鸡是白天满街跑,一次咱家鸡跑到庄稼地里,吃了别人家打了农药的粮食。老妈一手抓鸡,用小刀片把鸡脖处的毛刮去,再把鸡嗉子划开一刀,用力挤出里面打了农药的粮食,然后再缝住,用不了几天鸡就活奔乱跳了。

    老二补充:我印象是快过年了,在张林家蒸饃饃,老三把头给磕破了,卫生员也找不到,妈自己拿针在火上消消毒就给缝上了。还有一次,我记得老哥跟人打了架,拿了人家帽子回家。都晚上了,老妈看见,揪着给人家还回去,还要给人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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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长补充:每次在外打了架,不管什么原因,回来又得挨一顿板子。

    大姐也补充:老妈可厉害了,以前修学校都是让学生抬土修建,老妈担土与男生比赛。男生都累趴了,老妈不倒草。还是一班之长呢。

    兄长回忆说:爸爸跟我讲过,说赵伯伯说过,说咱妈不用说当个县长,当省长都没问题(赵伯伯后来当上了县长)。咱妈生不逢时啊。考了学校,成分不好不能去;考了工作,成分不好又不能去。

    大姐说:教老妈的郝老师也教我和你二姐,她就问过我,你妈怎么么嫁了个你爸呢?她认为咱妈是个人物,爸爸有些懦。

    心里其实一直有个疑惑,帅气英俊,一米七八大个子的父亲,在城里有工式的工作,怎么就娶了这么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妇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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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过母亲,也教过大姐和二姐的郝老师,却提出了一个完成相反的意见:你妈妈怎么会嫁给你爸那样的人呢?

    老师的眼中,母亲是一个得力的班长,不仅学习好,说话做事也有模有样,干脆利落,把男生都甩出一大截去。父亲就是一个普通的小职员,性子慢,看上了有些懦弱,和强势的母亲不般配呢。母亲应该找个有大本事的男人才对。

    兄姐们都回忆说,认识咱妈的人,都会评价一句:你妈可彪了!

    我了解的母亲已经是后期的母亲了,生了二姐之后,受了各种闲气又不愿往外倾诉的母亲突然抑郁了,每年总有些日子,她处在一种病态的自怨自艾中,认为自己不是这个世间的人。

    造化弄人。假若没有姥爷家成份的问题,各方面能力出众的母亲考出学去,必是会有一番大作为的。可惜,现实就是现实,没有什么假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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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最后的形象深深地刻进了脑海里,母亲坐在沙发上,身体并没有全陷进去,向前倾着,头扭向门口,用阴郁的哀怨的表情望着我:又走呀……

    又走呀后面拖着长长的尾音。

    母亲的表情像个受尽了委屈的孩子,此时的母亲和人们眼中能把大男人甩出一大截的母亲,是一个人吗?

    2008年奥运会召开那年,母亲走了,永远地走了。

    母亲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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