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过后,就进入最为寒冷的“三九天”了。
虽是寒日常驻,但想到回家的日子将近,也算是岁末苦寒中,为数不多的安慰和暖意了。
尤其看到寒梅花开,思念家乡的情意便落了下来。“寻常一样窗前月,才有梅花便不同。”
在一片肃杀的天气里,忽见一枝梅花在月下幽开,想到梅的生机盎然也将染红家乡的旧园新树、冬日山野,其中欣喜,自不待言。
王维他乡遇故知,于踌躇中问的第一件事便是“来日绮窗前,寒梅著花未?”不问人事问物事,可见故乡之值得怀念,就在窗前那株寒梅。
但是止于那株寒梅吗?人在异乡,一定是极其渴望得知故乡的人事的。天寒地清,日子最易孤独,因此看得见的时令物候都充满了含义。
唐朝诗人李商隐的《十一月中旬至扶风界见梅花》就写道:
匝路亭亭艳,非时裛裛香。
素娥惟与月,青女不饶霜。
赠远虚盈手,伤离适断肠。
为谁成早秀,不待作年芳。
大意是说梅花未到时节就开放了,亭亭而立,香满了路边。想折一把梅花,来赠给远方的朋友,发现我手中空握满把的梅花,却不知寄往何方。
许多故乡的人事,大概都如这句“赠远虚盈手”,悄然间消失在记忆的虚空里。
于是乎,小寒时节的况味,都蕴含在这三九天的寒梅之中了。忆梅花既是忆故乡,更是忆人事。这才有了宋人史弥宁的感怀:“懒能著眼看时事,相约梅花住过冬。”
只是远离故土,梅花又开在苦寒季节,多少使人惊觉岁之将暮,忽感伤怀。不过好在寒到极时天将暖,人道是莫急莫急,春归有期。
摘自为你读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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