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无少年

作者: Ricardo_Clown | 来源:发表于2017-06-06 00:35 被阅读0次

    一个月前,我放完元旦假回到学校。15届的新生们已经开始军训。从早上到下午,旭日、操场、食堂满满都是身着海军蓝军训服的新生。远远望去,仿佛是一片蓝色的海洋。偶尔会匆匆路过的我,无暇顾及他们,只顾赶路,因为还有很多视频作业还没有开始做。

    期末考试,如临大敌。网上有段子:高考都没有败下阵来,却输给了期末考。大三的广电生需要交的视频作业太多。和咖喱、英怂和么么哒一起策划,拍摄,剪辑的时间历历在目。虽说作业多,也很充实。

    大三上学期,过完了。时间真快,昨天还是小鲜肉,现在却是老腊肉一条。

    将朴树的歌《平凡之路》唱给了大一,也以其中的几句歌词给《一座城池》谱写了最终曲的前奏。刚来惠院的时候,曾站在旭日大楼的楼顶,眺望远处灯火通明的金山湖,立志功成名就衣冠楚楚。如今大三,站在旭日楼顶,除了更多的人叫师兄叫豪哥,接近三年的收获空空如也,有的是后悔与质疑。

    新认识的师弟晓斌看完广二的纪录片对我说:“你看看你,一点变化都没有,怪不得在开学就能认出你来。”我讪讪道:“那挺好的啊,起码看起来没有那么老。”虽说很多时候他们总说我长着一副老人脸。有时我并不在意年级比我低的人直呼我名,因为我觉得我担不起“师兄”的名号。毫无经验与人脉的我,最多也就在开学的时候给他们指指路。

    大二,从“知乎日报”转到“知乎”。尝试着自己去回答问题,但无非也是“是什么体验”,“有什么回忆”之类的。8个回答,40多个赞,寥寥无几。知乎满足了我极大的好奇心,也正如他的文案所言“发现更大的世界”。我也看到了几个与我年纪相仿却能够被称为“大神”的人物。

    同时也造成了信息的过量摄入,没有消化,成为虚肥的精神胖子。让我陷入了某种尴尬的境况中,以浅薄的知识和道听途说的消息去跟他们论战“国家”“制度”和“人民”。开始批判校内外的不公正现象和微博上耸人听闻的社会。未曾观过世界,阅历和经验尚浅,便也觉得心虚和装逼。

    这一年,“行动派”与“趁早”席卷大半个网络世界,各种书单各种健身方法层出不穷,我一一点击收进文件夹中,让它积尘。

    偶然间前去浏览,看到那些内容,自己却感到惶恐。给自己定的计划太多,却基本没有完成过一项。自己也仿佛失去了耐心,愿意静下心来好好地去读一本书的时间也不想抽出,愧对“珍惜时间”四字。阅读,写作,于我而言,也变得愈发困难。什么时候开始,我也用假大空的语言说话,不再关心文学,逻辑及其他,便也觉得淡然无味。

    耐不住寂寞就往外跑,兼职的经历可谓丰富多彩。在侨交会上帮一个女华侨处理丢失的手机问题,她那句“要是他(嫌疑人)敢来报复,我就直接上报中央,让深圳市领导下台。”让我当时心里呵呵一笑,你咋不上天呢?华南电子展认识了两位学霸BOSS 幸子和KIKI,虽说要穿正装工作让我不太适应。电玩节上成功地用半吊子四川话成功和一个四川小伙子“认老乡”,也见识了深圳二次元文化群体的隐藏力量。在会展上班,能够认识到许多小伙伴,即使以后都不再联系,一起上班的日子也值得回味。

    我越来越觉得“出世”的经历是不够的,“校内”的经历也是不够的。在写兼职面试的简历时,总会打上“人事部干事”“美编副组长”“副刊编辑”的称号,盼望能让苍白的简历上增添光彩。

    去年11月份,我和朋友去看柯南的新剧场版。在电影放映前,突然间收到初中好友发来的微信吐槽:“我选上的部长被那个副主席踢下来了!这学生会黑暗的啊,都不知道他是什么了?”

    我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初中开始就混迹学生官场的我也搞不清楚。

    蒋方舟在她的博文《学生官场无处话凄凉》中赋诗一首:“一入校会深似海,梦里不知身是客,出师未捷身先死,一枝红杏出墙来。”知乎上“学生会是大学中最阴暗的一角吗?”的问题超过4500人关注。但我也看到我的部门经历并没有他们所说的那么恐怖,周围人也把“部门”与“家”等温暖的字眼划等号。事情都需要辩证看待。我想起另一朋友仲禹君,作为宝高的终身名誉学生会主席,他或许会有不同于常人的看法。

    有人说,只有长得好看的人才能叫师兄,其他的只是一群大二的大三的。经过大二一年,我也认定自己称不上“师兄”二字,不仅颜值不够,而且经验也不足。

    自认为是个不擅于社交的人,患有“社交恐惧症”。面对过于多人的情况下会感到惶惶不安,内向的我在与人相处的时候总会消耗能量,但在独处时能量也补充不全。在某些时候又能逗比地天下无敌,左右逢源,真是个矛盾的存在。

    更多的时候我选择一个人发呆。即使无言,内心中也仿佛被煮开的大海一样翻滚,又像深埋大地的树根一样,剪不断理还乱。沉默地像是风中孤独的一匹狼,有时候又倔强地像个固执的死小孩。唱念做打,生旦净末丑,一个人全演遍了,宫商角徽羽,一个人全唱遍了。

    矛盾和固执是一件很苦的事情,自虐自伤自苦。

    我将我的这种情绪归纳于“刻奇”。奥地利作家布洛赫形象地比喻“反基督看似基督,行动和说话像基督,但依然是路西弗。”这种虚假,矫揉造作的品质,却让我踏入迷恋的漩涡,自我欺骗,寻求认同。

    回来深圳也有一段时间了。深南大道一年四季都郁郁葱葱,两旁的变化却日新月异。回到宝安,区中心建设如火如荼,老城区的旧改,25区的翻新,不由得念起贾岛的诗句——

    旧国别多日,故人无少年

    去年5月份,新认识到2个师弟,都是同乡会的会长。三木联合其他大二的学生,组成会长团,组建新的深圳同乡会。伟浩接过前任会长的责任,联系着五华人们。熟悉的深普和客家话,不停地在脑海中构建意识的城堡。

    在新一届的人中看到,原来我并未离开过“旧国”。虽说“少年”在不停地成长,但坐标中的深圳,五华和惠州并未改变。

    我与这三座城市一路前行,一路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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