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类：怀旧文集
2006-05-11
电影湖南花鼓戏《送货路上》以及郭颂演唱的民歌《小货郎》都是描述70年代前“流动货担”走家串巷为百姓送百货的情景，尽管那时我的居住地并不偏远，但货郎们仍然经常光顾，主要目的是通过小商品交换来回收废品。
我清楚地记得，那时到我们这儿来的货郎不是挑着担，而是手拿货郎鼓推着独轮车。独轮车上一边放着用铁丝编成的小货箱，里面有缝衣针、顶针、火柴、铅笔、橡皮、铅笔刀等生活学习用品和自制的爆米球、地瓜糖片等小食品；另一边放着一只长方形的藤条筐用来装收来的废品；最与众不同的是车中央的骨架上装着一件自制射针器和标满小商品名称可以旋转的圆靶盘。
每当听到街上传来货郎鼓叮叮咚咚的响声，我和小伙伴们便会停下玩耍，跑回家拿来那些平时或攒或捡的废铜烂铁、旧布头、牙膏皮、碎玻璃之类的废品与货郎讨价还价，商定可以“打几下”（用射针器射靶盘）。当双方意见一致，我和小伙伴将手中的废品交与货郎，就开始聚精会神地观察靶盘分栏里写的小商品名称，准备打中一个自己喜爱的东西了。
货郎将自制的射针放入射针器，用手将靶盘发的飞转，靶盘上的字变得模糊，刚才的研究已经没有什么意义，射出的针扎在何位置完全靠“运气”。我和小伙伴们屏住呼吸，看着“射手”扳动“扳机”，“啪”地一声，针射在靶盘上。货郎将靶盘停住，看一下针扎得位置，大声吆喝出小商品的名称，随之而来的是我和小伙伴们因打得满意或不满意而发出的呼喊声和惋惜声……
那时，我的“运气”是比较差的，每次打完，货郎喊出的常常是“小糖一块”。从货郎手里接过几片手指肚大小的黑黑的地瓜糖片成了现在我对“货郎”最深刻的记忆。
2006年5月10日深夜写于桃花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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