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梨渊释子
上一回读到梭罗对有工作的人提出穿衣服的目的只是维持生命的体征和起到在目前的工作中把赤裸的身体遮盖起来的作用,我理解的是:人类确实不能沦为挂干净衣服的衣架,一个人外在所需越少越简单,心灵拥有的越多越富有。
这几天读到了梭罗对文明人类用大半生的生命挣得“小木屋”的嘲讽,我恍然大悟了我们生活的许多真相,我们按揭房子按揭车子,生两个小孩甚至更多,将来还要赡养老人,所以最终沦为房奴、车奴、孩奴,为了这一切劳苦奔波一辈子,为银行努力打工(还银行利息),一生不得自由,却总是不明白这么努力究竟为什么。
梭罗一句话道破本质——“财力达不到拥有的程度”,贫穷的文明人远不及住野外小木屋的野蛮人活得自由和富有。
我们在不经思索地抄袭朋友、邻居或者上一辈人的生活方式,支出或者透支生命的绝大部分来换取所谓的“幸福”,到死也许还没有卸掉债务的枷锁,用“不堪重负”一点都不为过。
这让我不禁想起了梁朝伟选择丁克家族,他原来是理智的、明智的,他的父亲和母亲很早就离婚了,所以他很早就要负责照顾母亲和妹妹,结婚后他还要照顾妻子刘嘉玲,他没有精力准备照顾一个孩子。应该说他是大明星有这样的财力,但是我想他只是想给自己更多喘息的机会,留自己更多自由支配的生命。
在谈到人类对各种建筑的爱好时,梭罗说:“无论他们造的是埃及的神庙还是美利坚合众国银行,总是代价大于实际,原动力就是虚荣,对大蒜、面包、黄油的热爱在推波助澜。”“一件有理性的事情,要比一个高到碰到月亮的纪念碑更加值得流传。”我想每个宏伟的建筑不亚于是在发动一场大规模的慢性战争,那些劳力的敌人是太阳的毒晒,是石头的催压,是生命的消耗。
梭罗说:“如果他们用同样的劳力来琢凿自己的风度,那又会是一种怎样的景象呢?我倒是更喜欢让石头放在它们原来的地方。”我超级喜欢这句话,我倒是更喜欢每个人都用自己的双手建造自己的住处;我倒是更喜欢每个人简单老实地用食物养活自己和家人;我倒是更喜欢人们的内心少一些物欲,多一份简单和安宁。
这一点对于我们这已经被自己绑架上了“文明人”的“贼船”的人来说,似乎是没有什么能够改变的。只是我既然已经看到真相,就应该反生活捆绑,毕竟人的灵魂和时间才是最重要的。我们要控制自己新的物欲的发芽或蔓延,要清楚一旦被新的物欲所驾驭,就会走向一个个无底黑洞。我们也要控制自己生命(时间)的流向,如果能清醒自己的时间不是在为灵魂打工而是在为生存本身卖命,就要迅速策马回头。
我一贯很节俭,所以朋友们好心给到一些衣物的馈赠,但是后来我发现我或者孩子根本穿不过来,因为给孩子们添置衣物的事情一直都是先生在负责,我只需要简单衣物,所以我最终为处理这些赠送的衣物而浪费时间,所以我以后会果断拒绝这些好意。就像梭罗果断拒绝一个夫人好心赠送的地毯一样。清楚自己不要什么,才更清楚自己需要什么。
“我头脑中的灰尘还没按时拂拭,又哪有时间拂拭家具上的灰尘呢?”这句话是提醒我们,生命内在精神的“打扫”与塑造比我们外在物质世界的打扫和装饰要重要得多。
关于慈善,梭罗说的是“慈善并不是爱同胞那种广义的爱,对于穷人你施舍了钱给他们,你就应该亲自陪同他们花掉这笔钱,不要扔给他们就算了。”这让我想起了一次听的佛教高峰论坛讲座,要不要给乞讨者钱,其实给乞讨者钱未必是一种善,因为你有可能助长他继续乞讨的贪婪和动力,种的就是恶因。
最后引用“经济”结篇中梭罗引用的希克•萨迪的话结尾:“如果你很富有,就要向枣树学习他慷慨的品格;如果你实在身无分文,就要做一个Azad,自由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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