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阳的天气最是无常,尤其是在这早春的三月天。前一秒还在哭泣的天空,后一秒又开始咧着嘴笑,或者干脆又哭又笑,弄出来一个大花脸,如一个淘气的孩童。
有时,雨点滴滴答答打在绿叶上,似乎在诉说着一段故事。又冷不防地跳进路人的头上、颈上,带来令人轻微寒颤的凉意。
有的绿叶干脆落下来铺在道路上,相比于秋天红叶的萧瑟,春天的落叶更像来自童话世界的信笺,新奇而又神秘。
踩在湿漉漉的地板上,就连布底的绣花鞋也染上了春意。拨开雨帘,唱上一曲江南小调,沐浴在天空眼泪的柔情里。
但有时候的天空却也是格外明媚的。早春雁城的阳光似一个待嫁的女子,朝你娇羞地莞尔一笑,而后跟你玩起了捉迷藏。似乎在说来呀来呀,你抓不到我,总之给你七分热情三分冷漠,让你欲罢不能。
鸟儿欢快地扑进她的怀抱,歌颂着满目繁华,游人把风筝印在她的身上,就连甜美的樱花也甘愿做她的背景。她笑得更畅快了,春意也就更浓了。
这样美的天气,是不适合坐在沉闷的教室里的,就连春雷的轰隆也好过老师胡乱地念着讲义。花开的姿态比古典名著更富有吸引力。至于一遍遍地学渣男徐志摩的风流往事,就更是令人烦躁了。
所谓学术、思想的自由则如搁浅的小船,任凭你费劲力气,始终迈不开脚步。一切的标准答案都是船底顽固的沙子。
而我唯有在这华丽的幻想中醉生梦死,与春天对饮,与百绿同酌。
曾经在书上看到这样一句话:“十六岁那年我最羡慕的是我的语文老师,因为她可以微笑着跟所有人说我的整个人生都将有诗歌陪伴”。
现在我明白了,那是何其沉痛的苦闷和虚伪的快乐。
每一个曾被文学欺骗过的少年都很忧愁。即使终于我梦醒了,决裂了,不爱了,却也依旧走不出这漫天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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