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力的躺在床上。胸口被压的透不过气来。两个乳房膨胀的厉害,感觉头痛的像要裂开一样,还有泪珠挂着眼角。
回头看了一下身边还在沉睡的男人,可是内心不觉升起一丝无助与悲哀。于是又无力地闭上双眼。脑子里回忆旋转着悲伤欲绝的梦境。
她开心地打理着自己的新家,然后不停地在那个长长的耕地里劳作着,一层一层地细细的去平整土地,再仔细地撒上小麦种,接着又再撒上一层稻谷种,接着再铺上细细的芝麻。
天空有点灰暗,好像下起了细雨。她停下手回看地面,咦,这是不是撒得太密了,种子长成庄稼这地里能呆得下吗?于是又回头,把积累在一起的种子,稍微匀称地铺开,尽量撒向更远一点的土地上。她的心里充满着播种的喜悦,不停地整理着那一畦耕地。
这时她又是往地的另一头走去,看到一小段菜园子。竹架上挂着一些长豇豆,但已是尾声了,缸豆稀稀拉拉挂着。隔壁地里一个小女孩正在用钳子去拆豆架上的铁丝。她手里没有钳子,看了小女孩的旁边还有一把钳子,就和小女孩说,可以把你的钳子借我一下吗?小女孩奶声奶气的说可以呀。正在这时小女孩的大姐姐来了。于是他就没有去拿钳子,考虑到对方要用。就打算用手指去解那绑住豆架的铁丝,但实在是太难解了,觉得自己的手指根本就没有那个力量。于是她决定先把豆架上的剩余的豆摘去,再把藤扯去。然后收获了很多食物,带着随身带的一个大框,装都装不下。她边坐着边和邻居姐姐聊着天,笑谈话中满是丰收的喜悦。这时她意识想装的太多了,筐子自己一个人也拿不走啊,虽然都是自己喜欢的满框的食物。
于是挑选了自己紧要的装了满满一筐,这时候她的男人来了,两人愉快地顶着筐往家走去。她觉得自己的乳房很胀,要给孩子喂奶了,奶水涨得厉害。突然,她看到侄女抱着自己的孩子从身边跑开了。
他们回到了家里,昏暗的光线里,他看到公公穿着一条宽松的牛仔裤,小叔子也是一条宽松的牛仔裤,还有自己男人身上也是牛仔裤。他清晰记得这都是自己的牛仔裤呀,怎么会到他们身上呢?想一想,唉,无所谓吧,他们穿就穿了。男人嬉笑着看着她,她想去给孩子喂奶,于是问孩子呢,我奶胀了。男人不说话,公公却是一脸的怒容。指责她都在干了些什么?家里的事情不做了吗?
她说,我在菜地里整理呀,带回了很多的食物。公公却不屑一顾的说,你根本就不配在这个家里!整天脑子里想的是些什么!烧香拜佛,能给你带来什么? 你走,这个家不需要你!她回过头看看自己的男人。男人也是一脸嬉笑的附和着,完全认同公公的指责,并有一种煽风点火的感觉。
她忍不住哭了,向他们身边辩解:“我几千里路,背叛父母,强硬的来到这里,我难道不是真的想在这安个家吗?我所付出的一切,难道你们看不到吗?我烧香拜佛祈祷平安,影响了谁妨碍了谁?我该做的事情哪一件没做好呢?我的劳动辛苦付出,比隔壁邻居哪一个小妇人还少吗?”
可是公公和男人不屑于她的辩解,不停的指责着嗤骂着让她走。她痛伤心痛哭之后,继而开怀大笑,“哈哈哈哈,我终于自由啦!我终于自由啦!你说的话算数吗?我真的可以离开了吗?”她激动地望着自己的男人,男人笑着,点着头。她感到这个男人完全不珍惜和她之间的感情,根本不在乎她为这个家为这个男人所付出的一切。
但是她不能丢下自己的孩子。男人告诉她,孩子在隔壁嫂子那里。她既感悲痛,又是激动,急忙去到隔壁嫂子家。告诉嫂子:“我要走了,我要给孩子喂奶,我的奶涨得很厉害。”可是藏不住心中的委屈,跟嫂子说:“他们竟然无视我的付出,他们竟然让我走,我几千里路。尝尽众叛亲离的痛苦,可是他们没有人珍惜我,他们让我走!”嫂子和她的妈妈,别用手指在嘴唇上做轻声的手势。暗示屋里有人在疗伤呢,孩子刚刚吃了奶粉。
嫂子和她的妈妈一再强力地表示,没有人会嫌弃她,她不能走。可是她感觉到自己必须要走,自己真的想走,离开这个不懂她的男人,和一直如噩梦般在自己身边困扰的公公。
但她们表示孩子不能带走。她哭的肝肠寸断,胸胀得像要裂开一样,痛苦得喘不过气来。
她哽咽着,从极度压抑的情绪里慢慢回过神,缓了一会儿,才确定刚才只是一场梦而已。
清楚记得今天是周日,但还有工作要做。气若游丝般,从极度疲惫中缓解转过来,明显感觉到两颗滚烫的泪珠,顺着眼角滴落在枕头上。她闭着眼,不想回头去看枕边的男人,就沉浸在刚才梦境里,无限的悲痛,觉得自己多年干扰徒弟的为这个男人所付出,梦里却是如此的绝情。
头痛的厉害。此时男人的手机起床闹铃响了。一如往常,他背着身子起床。她无限地失落与哀伤,多么希望男人能看到她的泪,可是没有,深叹一口。睁开眼说,我好累。无神的目光触及到男人,他面无表情地回头扫了一眼仰躺在床上的她,继续在衣橱里翻找衣服,然后走出了卧室。
她的心无味杂陈,与无法挥之而去的思绪不停地纠缠着。昨夜里,男人如野牛般的粗鲁,不停地在她身上翻腾啃咬。粗鲁地冲撞拨弄她的身体,无限地满足。一觉醒来,却是面无表情,宛如陌生人。她在梦境和现实不停地纠缠。不进扪心自问,难道我和这个男人的关系仅仅是存在于肉体的纠缠了吗?他仅仅是在为了在她身上发泄那个如野兽般的肉欲吗?她于他只是安全而随时可用的泄欲工具吗?
再一次把自己沉浸在种种的旧梦里,不明白为什么那死去多年的公公,总是在梦里不停的来纠缠她,指责她!总是让她感到无比的疲惫,绝望和压抑。
自己确实做过一些对不起这个男人的事,说大了是对不起这个家庭的事,涉及到一个家庭的名誉门楣。
那远去多年的一幕幕,又再一次从记忆的囚牢里放了出来。
经过多年的努力,终究看不到自己心里一直想要的希望,于是她有些放纵了,有些游戏人生了。那一年的夏天,男人再一次出去挣钱了。虽然每一次出门都待不长,没挣到钱就回来了。
农村里,地太少,闲时总是多的。她带着自己的孩子,行尸走肉地在邻舍间串门。不管怎样,她比村里的小妇女们总是多一些文化上的修养,多喝过几年墨水。小妇女们对她也充满了怜悯心情。她们不理解,一个几千里外的县城女学生,怎么就会来到这穷乡僻壤里,并嫁给了一个比她还年长的男人呢?何况男人家里并不富裕,于是她们对她充满了好奇,都喜欢和她聊天。
没成想邻居媳妇的男人却对她有了心思。每次她到小媳妇家里,男人总是收拾清秀,不停地出现在她身边,找话聊天,殷勤地给自己媳妇照顾得很好,只不过是为了更多机会接近她。
生性敏感的她,作为一个过来人的女人来说,隐约能感觉到这个男人发向她投来的隐隐暧昧。
自己的男人不在家。家里只剩下公公和弱智的小叔子住在东屋,自己住的是西屋。小媳妇的男人。忙里偷闲,总是来到她的屋前和公公一起聊天。可是眼神时不时地在她的身上打转。
忘了是怎样开始的。她和这个男人有了瓜葛,棉花地里,屋后的树林里,村头的破窑洞里。每个夜晚,她的窗口总是会有这个男人低沉的声音。男人用他所能做到的好来对她,带她到别村的街上赶集,带她去定做衣服,给她零花钱,给她熬花生红枣桂圆汤,夜里送到窗口,记住了她的生日,记住了她说过的话。她不知道自己是抱一种什么样的情绪,一边享受着这个男人对她的殷勤,一边又愧对着自己的男人。可是有一点很清晰的,她想破罐子破摔了,想做出格的事情,放纵自己,以此来逼迫自己离开这个鬼地方。于是她有点肆无忌惮的放荡了,在那个看不到任何新希望的生活里,沉溺到自己最不耻的那个行为中。
可是田地间的劳作一样没落下,自己的男人不在家,她也还是拼尽了全力去把劳作做好,维持好一个农村人赖以生存的土地。
……
只是,她还是不想伤害男人太深,也不想过深伤害那个无辜的女人。她清楚,自己承担不起两个家庭的破裂。于是,强硬地出逃了那一个肮脏的地方,打算从新开始,为了心里不灭的希望去努力,也为了修补内心里的裂痕。
她躺在床上,脑海里浮现了《白鹿原》里的一个个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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