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7月,母亲一个人在家,突然患病,手脚冰凉。保姆吓死了,连忙给我打电话,我一听,也吓坏了。
我马上打电话给妻子的侄女,谢天谢地!侄女和侄女婿刚从厦门回到罗源,他们马上开车到家。侄女婿当兵出身,身高马大。将母亲抱上就走。出了孝巷,小姨子和连襟也到了。
侄婿当兵时是解放牌卡车司机,车技一流。不到5分钟,就到了医院。坐车期间,小姨子己经联系好医院最好的医生。最让我感动的是连襟亲自将我母亲抱上床,就像抱自己的母亲。
二个小时,输液四瓶。母亲慢慢缓过来。当我和大姐大姐夫,二姐二姐夫,妹妹弟弟从厦门驱车赶到的时候,在扬州参加培训妻子,在上海工作的儿子的电话也到了。我的大舅子二舅子一家人都己经在病房了。
同病房的阿婆说,你儿女真好!母亲说,儿女好,是应该的。儿媳好才是真正的好。亲家母亲家公一家人真的太好了。
母亲的命是我妻子的妹妹妹夫,侄女侄女婿从生死线上抢回来的。
我和妻子住在同一条巷子。我住在巷头,妻住在巷尾。我26岁妻24前却不认识。当时,我在中国人民解放军西安政治学院上学,署期回家时,我的舅舅说要给我介绍对象。女方的母亲是他的远房表姐。婚后我与妻说,当时曾担心是不是近亲。
相识后,几百米长的巷道就成了我们诉说衷肠的古道,潺潺流水的南溪刚流淌着我们心中的相思相念。
1986年我们结婚,1988年有了儿子。
当年,父亲因长期劳累,多种病症发作,母亲照顾父亲,无暇照看孙子。大部分担子就压在了岳父岳母身上。
有一天,妻子正在上班。儿子突发高烧,两位老人急得手无足措。一边给妻子打电话,一边抱着儿子往医院跑。
儿子从小就是一个调皮捣蛋的主,在岳父岳母的溺爱下,愈发任性。吃餐饭不仅要耗个把钟头,有时还要两个老人带到街头热闹处边哄边喂。
1990年,妻子随军到了厦门。岳父岳母也随着妻子儿子住进了军营。岳父每天一大早就赶到两公里外的菜市场买菜煮饭,岳母哄着儿子赶床穿衣洗脸刷牙,然后进入持久的吃饭战斗。持久战好不容易结束了,送儿子进了幼儿园大门,才松了一口气。
两位老人心地善良,待人热情。我在部队机关工作时,常常有基层团队的干部到机关办事时喜欢到我家蹭饭。一位现任师职的大校常常回忆说,你岳父烧的菜真是美味无穷。我以为,这位大校之所以有如此的感受。一则在连队天天吃大锅菜,偶尔尝尝小锅菜,味蕾的剌激就有强烈的反差。二则两个老人将大校当作晚辈看待,大校长年离家。在这里有种家的温暖,饭菜当然就格外香了。
儿子长大后,两个老人回到了老家。为了我们这个家,老人作出了很大牺牲,但他们不仅毫无怨言,还牵肠挂肚。隔一段日子,就坐上近十小时的大巴,风尘仆仆,大包小包来到厦门。住上几天,就说不习惯。是啊,老家住的是一个小院落,这里只有50平方的二居室。老家亲朋邻居经常走动,这里我们上班儿子上学只能面面相觑。不好强留,只能买了票送老人上车。
1995年,岳父走了,我无尽伤悲。时常在心头念想,念想老人慈祥的容颜,念想老人瘦弱的身躯,念想老人豁达的心态,念想老人谦逊的品格。念想老人的一切一切。
岳母一个人住在近百年的祖屋。大部分精力在料理巷道里的一座小小土地庙。土地庙香火很旺,老人天天为子女烧香祁福。在遥远的厦门上海,我和妻儿祁福老人健康长寿。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