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我不知道拿你怎么办了......”子卿的泪又一次涌了出来,她哽咽着说不下去了。可是雪儿却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地坐在那里悠闲地翻弄着手机,对子卿的话置若罔闻。
雪儿是子卿的女儿,子卿为了生计,把不满百天的雪儿留给老家的妈妈照看,和老公来到大上海讨生活。每当看见别人家岁数相仿的孩子,或者忙碌了一天躺在床上的时候,子卿总会想起老家的女儿,她拿出女儿的照片,凝视着照片上那小小的女儿,默默的流泪直到深夜。
子卿在上海工作稳定后想把女儿接到身边来,可是妈妈说:“你爸总不在家,就让雪儿再陪陪我吧。”子卿就对老公说:“再等等吧,再等等。”
这一等,就等到雪儿六岁了,那个夏天,子卿请了两个星期的假回了老家。终于把雪儿接过来了,可是子卿并不是很开心,她眼圈发黑,眉头紧锁。
雪儿像个小刺猬一样,子卿一碰她,她就尖叫。晚上要看电视到很晚,子卿说小孩子要早睡早起,不能太晚睡觉。可是一关电视,雪儿就哭闹着要找外婆,而且一哭就哭很久,直到哭得眼睛睁不开了才肯睡觉,看着孩子这样,束手无策的子卿只能坐在床边陪着掉眼泪。
小学开始招生了,雪儿的爸爸上班忙,子卿东奔西走地帮雪儿找学校。子卿不想让女儿上民工子弟学校,她想让女儿到公立学校学习,可是作为一个外地人,作为一个在上海打工的外地人这个看起来是个小诉求,在那个时候是实现起来很难。后来实在没有办法的子卿直接冲到某所小学的招生办公室,差点给招生老师跪下了,终于为雪儿求了一下名额。
雪儿上学了,可是一个刚从老家过来的1+1=2都不知道的孩子,来上海直接读一年级对孩子和家长都是一个很大的考验。
子卿从原来的外资企业跳槽到一家考勤不是很严格的小的民营企业上了班,除了上班,她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雪儿身上。经过一个学期的努力,雪儿的成绩慢慢跟上了,和子卿的关系也好了很多。
女儿在身边的日子过得很快,眨眼间要过春节放寒假了,妈妈早早的就打来电话说,想雪儿了,让子卿一放假就把孩子送回去。
放假前夕,子卿端详着偎依在自己身边熟睡的雪儿的脸庞,她真的不想把女儿送回去,如果不送回去妈妈肯定会很生气,雪儿毕竟是妈妈带大的,子卿不想妈妈不高兴。子卿终于还是把雪儿送了回去,临走她把包里的现金全拿出来递给了妈妈。
子卿回到上海看见晾晒的雪儿的小衣服小鞋子,眼泪就止不住地流。春节一放假,子卿就和老公就急急忙忙地往妈妈家里赶。可是短短几天不见,雪儿就又像换了个人一样,对子卿爱理不理的。
子卿伤心的掉下了眼泪,妈妈看见子卿掉眼泪,不高兴了,说:“大过年的,你哭啥哭”看见抽屉里有一个相册,她顺手拿了出来,漫不经心地翻了一页,突然她心里咯噔了一声。子卿发现她的一张照片的头没了,脖子上一个黑乎乎的洞像一个妖怪的张开的嘴巴。子卿感觉那个嘴巴想要吞噬她一样,她一阵旋晕,子卿迅速地往后翻看着,她发现她和她老公的所有照片的头都被扣掉了。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