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丈夫之躯存于世,两个姿势很重要,活着时站着的姿势,还有死去时躺着的姿势。
公园前254年,当李斯目睹公厕内饥肠辘辘的老鼠见人惊恐四散,而另一边粮仓内大腹便便的老鼠面对人、犬却毫无惧色,便以一句“人之贤不肖譬如鼠矣,在所自处耳”(人与老鼠一样,身处的位置决定他们的人生)正式进入到了历史的大舞台。
于是,一股熊熊的野心之火燃烧在李斯死寂了二十余年的心中。他已决心毅然决然投身于一种古往今来无数男儿为之疯狂的ZJ。它,看不见摸不到形如鬼魅;最亮之光无法逃逸宛若黑洞;铁块之强亦无法避免被磁化如同磁场。它,是最诡异的神,从不要求信徒虔诚,但任何教徒一旦深陷其中,便再也无法行使离去的自由。
这个ZJ,名曰QL。
作为最虔诚的教徒,李斯深知:红颜定将化骷髅,英雄终将沦白骨。日夜江山尚变迁,唯独权力恒不死。
他深信自己站着时的姿势必会光芒万丈,自己死去时的姿势也定威严安详。
善于化整为零直接提供解决方案、对贵人雪中送炭绝不锦上添花、深谙帝王之心处处又不逾矩……他实现了自己人生的抱负,他骄傲自己洞悉这人间一切能用肉眼看得到的东西。可是,偶然与必然合力推动着历史的齿轮,他败给了君王,如同信徒败给了ZJ。
毕竟,经济可以计划,但对于QL,不存在大臣们能者居上的自由市场。君主高高在上,他手中掌握的那“看不见的手”注定让高端玩家玩的开心,却无法战胜游戏。
风险与收益成正比,至理名言。特别在那个时候,作为人精的舞台,亦或坟墓,一瞬之间。“吾欲与若复牵黄犬,俱出上蔡东门逐狡兔,岂可得乎!”这是李斯在历史大舞台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其实,还是不能轻易的按照朴素的想法断定李斯的临终之言真心充满悔恨。倘若此时无罪释放、官复原位,他真的会行使离去神教的自由,和儿子一同带着大黄狗去追逐野兔吗?
当他选择了活着时站着的姿势,实际上就已经注定了死去时躺着的姿势。活着时他叫李斯,死去后,他仍是中国历史舞台上具有无数争议却不可或缺的李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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