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周六晚一家人坐在沙发看电视,父亲突然问我周天几点去学校,我一愣想着给我下啥套呢,脱口而出和平常一样六点,父亲听了淡淡的哦了一声。
真不是我多想,上大学以来我因为周天赖在家里不去学校的事已经被父亲说过好多次了,严重的一次父亲气急败坏的骂我没出息。
后来慢慢的就习惯了周天走,早点回去宿舍收拾东西周一不至于过得兵荒马乱。
周天中午又接到了母亲电话,还是问我准备什么时候去学校,我反问母亲怎么了老是问,和平常一样啊。
母亲说今天父亲过生日,想一家人出去吃个饭。问我能不能留下来周一再回学校。
我拒绝了母亲,一是学校那边有个重要的会我得参加,二是和父亲赌气,“当初我那么想在家住你不让现在又来要求我,什么都要听你的是吧”。
我最后还是回了学校。六点的时候。接着打水开会,然后洗漱,最后上床睡觉。
早上起来看到父亲在朋友圈传的照片,是楼底下一家小餐馆,他之前说过那家菜一点都不好吃的小餐馆。然后配的文字是“不知不觉又长一岁啦”。
不知道怎么形容当时的心情。
其实父亲是个可爱的人。老家那边生日都是过农历,但是乌鲁木齐这边过的是阳历。去年的时候,父亲很早就嚷嚷了自己要过两个生日,还在那天强烈把全家都邀请出去吃了饭。
我想我是知道父亲今天沉默的理由的。
去年11月份母亲过生日的时候,我用大学的生活费给她买了一支口红,这是我第一次给母亲送礼物,她嘴里说着别乱花钱却还是在后来的每天都会涂,尽管她的姐妹都说那并不适合她的肤色。
当时父亲就在旁边,他像个小孩一样昂着头说“你看你妈是个小气鬼,就嘴上说心疼你,你要是给我买了你放心吧,我给你报销!”
父亲像个青春期的小女生故意不嚷嚷自己的生日,等着我的惊喜。
然而我并没有给父亲准备礼物。
说实话我和父亲关系一点不亲近。
我初二那年从奶奶家来到父母身边,父亲性格强势脾气暴躁,从不容忍我那一身的坏毛病,甚至对我动过手。
他从来没有像别人的父亲一样温文尔雅的教育我。他有的只是他摸爬滚打二十多年的社会经验然后逼着我收起所有天真成为像他一样的人。
每天回家吃完饭一擦嘴躺在沙发上指点江山。不是让我洗碗就是扫地拖地,嘴里还要振振有词的教导说我应该帮母亲分担家务。
什么事情都要听他的安排。每次买个炒米粉回家都要唠叨好久,你要是吃剩一点,立马就要开始说“长记性了吧,吃这么辣的对身体不好,以后可别再买了,你又不爱吃”。
可是在那个早晨,我看到父亲的朋友圈照片突然就觉得特别心酸。不知道是那天没睡醒还是那个“老”字太碍眼,突然间满脑子都是父亲的好。
粽子里的肉他会要问我吃不吃,吃到好吃的哈密瓜要端着盘子满房子来回问要不要尝,每次我一回家大包小包的提回来水果还说什么人终于齐了就是要多买点吃的,每天早出晚归的上班有段时间甚至于我睡下来他回来我醒来他已经走了。
仿佛一时间他又变成了偶尔可爱的父亲。半夜贪吃出来拿个牛奶还要唱着歌,把房间里偷偷玩手机的我吓个半死。看到我芒果切开吃让我教他,然后他又挨着把全家教了一遍,还咧着嘴仿佛发现了新大陆。
我拒绝了这周末想介绍我去兼职的姐姐,周五早早回了家。
我和母亲说上周没有我那生日不算过,这周要全家重新出去吃饭。
母亲笑了笑告诉我楼下新开的火锅店你爸爸惦记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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