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迷上了东野圭吾,一口气将他的作品读了个遍,可谓是畅快淋漓。他的作品总能让我的心灵产生强烈的共鸣,他通过作品所反映出来的社会问题也与我的看法不谋而合,我想,这便是我心灵的归宿吧。其中让我印象最深刻的便是《彷徨之刃》与《白夜行》,鉴于《彷徨之刃》前面已然写过,此时就决定来写一写《白夜行》。
《白夜行》这本书将无望却坚守的凄凉爱情和执著而缜密的冷静推理完美结合,被称为东野笔下“最绝望的念想、最悲恸的守望”,被众多东野迷视作其作品的无冕之王。
正如英国著名戏剧大师莎士比亚所说:“1000个人眼中有1000个哈姆雷特”,我相信每一个读过《白夜行》的人对它必定也会有各自不同的解读。在我看来,与其说它是一部推理小说,倒不如说它是一部凄美而带有社会批判性的爱情小说,这与《彷徨之刃》有异曲同工之妙,并不仅仅是一本简单的推理小说,而是开创性地跳出了推理的圈子,以扣人心弦的案件映射出物欲横流的社会、丑陋的人性、贪婪的欲望、沦陷的道德。“只希望能手牵手在太阳下散步”,这个绝望的念想,有如一个美丽的幌子,随着无数凌乱、压抑、悲凉的故事片段像纪录片一样一一还原:没有痴痴相思,没有海枯石烂,最后一丝温情也被完全抛弃,只剩下一个冰冷绝望的诡计。那个手牵着手在阳光下散步的美好愿望在我看来就是本书的主题,它反映的就是一段寻找心灵归宿的历程,很有现实意义。我相信,通过阅读这本书,读者也会不自觉地去寻找心灵的归宿吧——那个心中隐藏已久的理想的生活:手牵着手在阳光下散步,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正如女主角雪穗在片尾所说“我的天空里没有太阳,总是黑夜,但并不黑暗,因为有东西代替了太阳。虽然没有太阳那么明亮,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凭借着这份光,我便能把黑夜当成白天。我从来就没有太阳,所以不怕失去。”为什么她的天空里没有太阳?由于雪穗丧父后家境贫寒,母亲为生活所迫竟将她的肉体卖于有恋童癖的中年男人,雪穗的太阳在那时就已经陨落,她的世界从此陷入了无尽的黑暗。雪穗话中所指的代替太阳的、可以指引她继续在暗夜中行走的光,就是亮司——故事的男主角。
亮司和雪穗在11岁时在图书馆意外相逢。当时的雪穗已经被母亲出卖,唯有躲到书本里才能得到些许心灵的慰藉。而亮司由于父亲整日忙于生意、生性风流母亲又和店铺的伙计整日沉湎于私情中,他的内心也是孤独的。相逢何必曾相识,他们从对方的身上嗅到了同伴的味道,慢慢靠近成为了朋友。那时他们中间所产生的情愫中除了友情也许还有些许初恋的悸动。但是,两个孩子这短暂的快乐时光,很快就因为那件事情而永远的结束了。一天下午,亮司一如既往地去图书馆见雪穗,想向她展示自己的剪纸却意外地看到父亲将雪穗带到平时男孩经常光顾的废弃大楼,做出了不堪入目的事情,一种深深的背叛感涌上心头,狂怒之下的亮司,用怀中的剪刀杀死了父亲。
亮司的弑父把雪穗从这可怕的事件中解救出来,而自己却从此走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路。两人为了要“保护他们的灵魂”,掩盖亮司杀人和雪穗不堪回首的童年,从那以后两人约定形同陌路互不来往。书中从未写过他们在一起的场景,无数个章节和片段中他们也都是独立生活在各自的世界中,但是从每一章不同时空中发生的案件和事件中会发现二人之间的羁绊。
在案发后的十九年间,正如一直在追查此案的老警官所言,雪穗和亮司就好比枪虾和虾尾鱼的关系,是互利共生的,他们为了掩盖那次事件,达成他们的各种目的,犯下了一桩又一桩命案,在黑夜里越走越远。直到十九年后的圣诞夜,雪穗在故乡大阪所开时装店“R&Y”开业的第一天,亮司在店里乔装成圣诞老人散发礼品,他的剪纸暴露了他的身份,在警察的追捕下他无路可逃,从店里二楼纵身跃下,警方赶到后发现他那把心爱的剪刀已扎入他的胸膛。而此时的雪穗,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
结局让人唏嘘,这也正是东野圭吾的高明之处,用不完满的结局引发读者的思索:雪穗和亮司的感情是爱情吗?亮司一直默默在她身边守护,不计回报地付出,是因为深爱雪穗,并以此偿还自己父亲对雪穗所犯下的罪行吗?
无端地想起了李荣浩的一首歌——《模特》:“穿华丽的服装,为原始的渴望而站着。用完美的表情,为脆弱的城市而撑着。我冷漠的接受,你焦急的等待也困着,像无数生存在橱窗里的模特。除了灯以外我还能看见什么,除了光以外,我还能要求什么,除了你以外,还能倚赖哪一个?在千里以外,在呼喊的是什么,在百年以后,想回忆的是什么,在离开以前,能否再见那一刻?记得,你的眼睛将会亮着,我的手臂将会挥着,谁说世界早已没有选择。趁着我会喜怒,你会哀乐,唱几分钟情歌,没什么,至少证明我们还活着”歌词之意与这本书的主题在一定程度上是吻合的,白日里的雪穗正像一个带着面具的模特,用完美的表情掩盖着黑暗中无尽的孤独与绝望,而黑夜中的亮司正是卸下伪装后那个真实的雪穗,渴望光明、渴望阳光下手牵着手的快乐。他们就像彼此的一道光,相依相偎,艰难地给着对方微弱的希望、向死而生。
往大了说,这个世界上又有多少人同雪穗、亮司一般孤独而绝望地活着,人前强颜欢笑,却在黑暗中的某个角落,卸下伪装,偷偷哭泣。
多希望,这世间所有的雪穗、亮司们读完这本书都能扫尽人生中的孤独与绝望,手牵着手在温暖明亮的阳光下快乐地行走,找到心灵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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