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的做了检讨之后,就觉得别人的错误显得很容易被原谅了,因为每一次检讨其实都是在换位思考。我心里总是有不甘的,却也觉得,每个人都不具有评判别人的资格,能纠正一个犯错误的人的,只有错误本身和犯错人自己。
想起曾经讨论过的一个很无厘头却又假正经的问题:希望自己死后的尸体怎么被处理?当时我不假思索的说:“火葬!”
我不想被黑暗阴冷腐蚀我的皮肉,不想被厚重的土掩住,我希望我的一肤一骨都能够化为灰烬,然后洒在风里,最好是旷野,而不是装在密不透风的瓶子里。
很多人都不在意,说我是在不切实际的幻想,母亲会当玩笑略过,朋友说我疯了,而我自己,却还在寻找着更虔诚的方法。
阳光如此灿烂,谁能知道谁的双手握着黑暗。
是我吧,我没有勇气承认,但却一直忏悔。背负的,沾染的,经历的,都在嘲讽着我平日里假装的道貌岸然。
为什么我的膝会软?为什么我的手会抖?为什么我的神经会麻木?为什么我会失眠?…这似乎都是证据,像是为了能够让我时刻准备着跪下来流泪,拿不起笔假装,没有精力去快乐,在黑夜中将罪恶铭记…是的,我不得不认了。
这也是我选择西藏的原因了吧…它足够辽阔,不会被我的顽劣玷污。听说那里天地相接,人去了那里会心甘情愿的匍匐向前,会头抵岩石留下泪水,会放声去喊,为了欠下的,为了失去的,为了再也不会拥有的。
听说还有那一群群的朝圣者在路上,在冈仁波齐的脚下,一圈又一圈,只为洗清今生前世的罪过。应该算我一个的,我是最该接受拷问的。
很怕哪天沉默盖不住我的戾气,让心里的丑恶如数的洒在我身边的人身上,每个人都说付出与回报是正比的,我觉得一派胡言,又或许,一无所知的那个,是我。
压了太久了,等哪一天我站在了那片土地上,我一定会长跪不起,为了我所选择的自认为高人一等的罪恶的路。然后,我会去天葬台恳请天葬师,为我留下一个摆放尸骨的位置,我想让我的灵魂不同于肉体,能够升腾,更不想那神鹰也对我冷眼相加…
也许天葬师在解剖我的时候,会发现很多秘密吧,丑陋的伤疤,破损的骨骼,溃烂的内脏,还有脆弱的心脏…这斑驳里有着我早已丢了的故人和朋友,他们都比我先走。
我用为数不多的时间就懂了人命与金钱的关系,但还是自欺欺人的去挑战生活的底线,自虐式的迎接着每一次代价。
只希望啊,希望高山上流淌下来的雪水把我洗干净吧,让我变得轻盈一点,去好好看看阳光,那样就能好好的笑一笑了,就算拥抱不了什么,也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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