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碎叶城内
却说在背后拍念光一下的不是别人乃是去病。那日去病和青琳辞别阮汝和小妹仍直径向大妄山无极宫赶去,在路上免不了是饥餐渴饮,夜住晓行。
这日,他们来到碎叶城,走进一家小饭馆,找了一个位置坐定,小二笑着迎了上去,笑问:“二位客官吃些什么?”去病道:“你给我们随便来三样小菜,两素一荤就行。”小二听完便笑着答应着去了,临走时,又回头来看了去病和青琳一眼。不一会小二便把菜端了上来,看看他们俩又道:“二位是要在同一桌上吃饭?”
去病见店小二问的奇怪,遂笑问道:“难道在你们这同桌吃饭有罪不成?你看旁人哪个不是三三两两的同桌而食?”说完转身指向周围让店小二看,就在这时,去病突然发现有些不同,原来那周围同桌吃饭之人要么全是男人,要么全是女人,没有一桌是像他和青琳这般男女同桌而食的。周围的人亦是不时的向他们投向惊奇的目光。
去病和青琳不解何故?遂相视一笑。这时,只见店老板笑容可掬的走了过来。这店老板年龄约莫在四十左右,微胖身材,留着一撮山羊胡子。他来到跟前笑道:“二位客官想必是外来的吧?还请莫怪,这些人只是看着你们二位同桌而食感到好奇,并没有什么恶意。”
去病道:“不打紧。敢问老板,贵地风俗是否男女不可同桌吃饭?”店老板笑道:“客官所言不假,我们这里男人和女人之间是没有同桌而食,同步而行的。”去病道:“这倒是奇闻了,难道他们在家也是如此?”店老板哈哈道:“告诉二位客官,我们这的男人和女人都是互相不通婚的。”青琳问道:“这是何故?”店老板道:“我们这样生活了都几百年了,要说是什么原因我也说不上来,不过听老一辈的人说呢,我们这里男女之间原先也是互相通婚的,男耕女织,妻贤子孝,不管贫富,生活过得是和和美美。可是后来不知是什么原故,这男人和女人慢慢的就开始各自生活了。”青琳听后说道:“什么都是一种习惯,不管是出于何种因由,只要各自喜欢自己的生活就好。”店老板说道:“这位姑娘说的极是。”青琳又说道:“那你们这里的女人定是自强的很啊!”这店老板不自觉地翘起大拇指赞道:“要说起这个来,我虽然身为男人,也得给我们这里的女人道声彩,真真的很多方面比男人都强。我们这里最富有的几家大户都是女人们当的家,”这时去病问道:“既然你们这里男女不通婚,那怎么繁衍后代的?”店老板笑道:“这位客官问的有趣,虽然我们这里男人和女人互不通婚,不共同生活,可是要想拥有个孩子,双方还是可以商量的。再不然就付钱找人代孕。”去病听后冷笑一声道:“这岂不和畜生行径没什么两样。”店老板听后,心里很是不爽,遂淡淡说道:“二位慢用。”说毕便走开了。青琳虽然也觉去病此话有些直接,但是也确实如此:男女之间一不为感情,二不为共同生活,只为繁衍后代或是金钱而结合生子,这与畜生行为确实一般无二。
原先去病和青琳刚进城时,没有注意到这里的异样风俗,可听店老板说后,他俩吃完饭,出来走在街上看那男男女女确实不同步而行,皆是男男成群,女女结伴,也不大互相交谈答话。原来他们这里男女之间若是在大庭广众之下,随意的互相搭讪交谈,或是同步同行,就如同行那无媒苟合不雅之事一般。只有在特定场合方可放开肆意。去病和青琳在街上继续走着,人们皆向他俩投向惊异的目光。就在这时,去病和青琳见前面很多人齐拥向一处奔去。此处坐落在东西街的东头,四周是高高的大墙,外面还有一圈楠木栅栏围住,朱红的大门高大宽敞,上面有个金黄灿灿的匾额,上面镌刻着“艺曲坊”三个大字。去病抬头念了一遍对青琳道:“我们也进去看看。”却说青琳一心想赶快到大妄山无极宫让去病早日脱离磨难,由于她不知路途远近,所以一刻也不想在途中耽搁。现在听去病要进“艺曲坊”,遂看看天,见下午已经过去大半,知道继续前行在天黑之前肯定赶不到下家客栈。于是便微笑着点点头,与去病走了进去。
二人来到里面,只见男女老少乌泱泱一片,嘈嘈啧啧把个戏台子围的水泄不通,一些二八女子,颈挎放置那瓜果点心、花生毛豆、净瓶美酒的小箱柜穿梭在人群叫卖。再看那戏台子布置的是如真似幻,精美绝伦。过了一会,只见一位端庄大气,干净利索的中年妇人款款地走上戏台,她还未开声,就已微露朱唇贝齿,随后笑吟吟道:“大家静一静。”待下面的人渐渐的平静下来。这妇人又道:“感谢各位大爷公子小姐们再次光临我们‘艺曲坊’,今个呢还是老规矩,先是让我们艺姑娘表演一段舞蹈,接着就是曲姑娘为大家献上一首小曲。”说完下面是一阵喧哗与掌声。这妇人继续道:“下面就不耽误各位大爷公子小姐们欣赏表演了。”说完就走下台去。紧接着又是一阵喧闹掌声。不移时,忽地从空中飞下一位女子,此女子婀娜多姿,类似天仙,翩翩跳起那惊鸿之舞。台下观赏之人是掌声连连,喝彩不断。须臾跳毕,只见那叫曲姑娘的女子,手抱琵琶半遮娇容地缓缓走上台来。她端坐台上,面含微笑,继而转抽拨弦,铮铮有声。随后又见她低眉信手续续弹起。只听这琴声大开大合,肆意潇洒,天马行空,急急切切,最后又似高山流水,悠悠扬扬。弹罢,只见原先那位中年妇人又走上台来,笑道:“各位大爷公子小姐观赏的还中意否?”说吧,台下是一阵欢呼。这妇人笑道:“今个儿,我给大伙推荐部新剧,是我们艺姑娘新编的。”这时只听下面有人说道:“是什么剧?说来听听。”那妇人道:“这部剧叫做《黄金配》,说的是有一位小姐在嫁娶之际,让男方必须拿出百两黄金作为嫁资,男方为此就想尽一切办法来满足女方要求,为此.........”不待这妇人说完,那台下之人嚷道:“我们这里也不嫁娶通婚的,听这个没意思,一点都不关切生活。不听,不听!”那妇人笑道:“这是个新鲜剧,是艺姑娘花了几天时间写出来的。”那台下之人不管这妇人说什么只是一味的不听。这妇人无法,只得笑道:“那好,咱们就继续听《各自为战》第二幕‘闲心莫出’。”
当演出结束已是酉时,去病和青琳出来找了一家客栈。晚饭后二人又说了一些闲说,去病自觉困得厉害,于是青琳服侍他睡下,便回房休息。
却说去病和青琳一路西行,总有那些修道不纯,心存邪念之人觊觎去病精血俟机夺取。这夜,又有四人趁去病和青琳熟睡之际,前来偷袭。这四人分别是冬之昕、秋萧落、夏继长、春易峰,乃是异性兄弟,号称巴蜀四杰。这冬之昕四十五六,为人冷若冰霜,乃是这四人中的老大,秋萧落年约四十二三,排行老二,办事沉稳,独断独行。这夏继长外号夏老三,身宽体胖,性格狂热暴躁,年约四十。这春易峰是温良如玉,在四人当中年龄最小,只有三十一二。他们四人原先是以剪径为生,后被巴蜀老人制服,他们见这巴蜀老人修为高深,于是便拜他为师学习道术。他们四兄弟听说去病精血乃是千古难遇奇货,于是抵挡不住诱惑便前来夺取。这四人来到去病房中,见他正在酣睡,心中高兴,只听夏继长道:“我去结果了那个丫头!”冬之昕阻止道:“那丫头修为不弱,虽然中了迷药,还是少惹为妙。我们先把这小子带走要紧。”夏继长道:“大哥说的是。”说着伸手就要去抓去病。就在这时,只见青琳倏然出现,挥手一掌把夏继长打在一旁。
原来这巴蜀四杰在去病和青琳的饭菜里暗下了迷药,却被青琳察觉,她知这种迷药无性命之忧,这去病赶了一天的路,甚是乏累,正好借此机会让他安安稳稳的睡上一晚,好明天有精神赶路。于是便不漏声色,与去病吃完饭,便在房中闲聊,他见去病逐渐困意十足,知是药性发作,遂服侍他睡下,自己躲在暗处保护。不移时,她见巴蜀四杰来到去病房中,随即又见夏继长走上来欲要带走去病,遂现身一掌把他打倒。青琳说道:“无耻!你们一路跟来,还真是不依不饶!”夏继长道:“别仗着你一身修为厉害,就能保护的了他,今日这小子我们是拿定了!”青琳道:“你们试试看!”这时冬之昕对青琳道:“此妖人身上有根邪筋,终有一日,他会变成杀人狂魔,我们此举乃是替天行道。你身为玄门正宗弟子,却不知自爱,竟然一再包庇这个妖人,真是冥顽不灵!”青琳冷笑一声道:“少说这堂而皇之的话,你们一再相逼,今日我绝不轻饶!”冬之昕道:“大言不惭!此处不是动手之地,有胆识就随我们来。”说毕,四人飞身而出。青琳亦飞身追去,与此同时,她又用‘鸿蒙之气’罩住去病,以护他周全,预防不测。
青琳追赶巴蜀四杰来到城外的一片乱石岗,运气加速拦截在他们前面道:“你们还想往哪里去?”那秋萧落道:“我们哪也不去,就在这里收拾了你这个臭丫头。”青琳道:“前两次放过你们,这次我绝不姑息!”说毕,挥起白带飘然打来。你看这巴蜀四杰,那冬之昕是手举金刚锏,秋萧落挥起圆月刀,夏继长抡起混元锤,春易峰舞起星月剑,四人齐唰唰的向青琳打去。青琳不慌不忙,挥带挡住冬之昕的金刚锏,侧身避开秋萧落的圆月刀,伸腿踢开夏继长的混元锤,举手弹走春易峰的星月剑。这巴蜀四杰亦非凡凡之辈,道术也有一定造诣,他们四人练就了一门‘四时真气,’含有冷、枯、热、温四中不同之气,被此气打中,体内便会出现冷热相间,温凉交替之现象,继而阴阳二气奔涌翻腾,煎熬难耐,痛苦不堪,致使五脏六腑具损而亡。他们四人在四川一代一直受人尊崇,尤其是巴蜀老人死后,更是被当地之人推为神仙一般看待。而如今,在加害去病之事上,竟先后被青琳两次折辱,他们衔恨在胸,誓要讨回颜面。只见他们四人运功打出‘四时真气,’瞬间一股冰寒、酷热、潇杀、温润之气分别应身而出。这冰寒之气犹如霜刀,酷热之气犹如烈火,潇杀之气凄凉悲苦,温润之气看似不愠不怒,实则亦让人不寒而栗。这四种之气奔腾腾地齐向青琳袭来。青琳轻笑一声,舞动身躯,翩然而起,扬起仙袂,运功打出一道纯洁之气,把他们四人之‘四时真气’笼罩其内,继而青琳口中说声:“收!”顿时那股‘四时真气’荡然无存。四人见状随即把手中兵器向青琳抛去,一时间,金刚锏、圆月刀、混元锤和星月剑从四周向青琳飞射而来。青琳见状,优雅挥袖,只见幻影绫歘地飞出,把那锏、刀、锤、剑尽然裹在绫内,青琳道:“还给你们!”一时间,那金刚锏、圆月刀、混元锤和星月剑都又向他们四兄弟飞射而来,他们四人见状便伸手去接自己的兵器。就在他们四人接到兵器的一霎那,突然全身发起抖来,紧接着委倒在地,站立不起。
伊始,青琳本无伤他们四人之心,只想把他们打退,莫要再纠缠加害去病。不想他们竟连番三次对去病施于毒手,是又气有怒,于是这次便不再相饶。青琳在将兵器抛向他们的同时把真气亦灌入兵器之中,他们一旦接触兵器,那灌入的真气就会随势流入体内,打乱他们的阴阳二气。这四人体内阴阳二气搅乱,真气难控,因此上,一时间便发不出任何的真气威力。这边青琳紧接着就又打出一道真气,欲要把他们四人的修为尽皆打散,不能再去害人。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只听秋萧落猛然喊道:“你还想张去病活命吗!”青琳听到这话断然收回欲出功力,厉呵道:“你说什么?”秋萧落道:“你在这里对付我们,恐那边早已有人把张去病那小子带走了。”青琳听言,暗忖道:“调虎离山。”忙又道:“快说!那人是谁?”只听秋萧落道:“我们兄弟四人知道不是你的对手,所以便也不胡思乱想,打算就此返回巴蜀,可谁曾想,在路上遇到梅山遗老,他逼我们兄弟四人把你引开,好让他趁机把张去病带走。”青琳一听说是梅山遗老,心里顿时有些安稳,因为他与梅山遗老交过手,知道凭他的修为根本攻不破她设的‘鸿蒙之气’,但是她还是担心不已,遂道:“这次我看在去病的面上姑且再饶你们一次,若是再来发难去病,我定散了你们的修为!”说完飞身直向客栈赶去。
却说这巴蜀四杰为了得到去病精血,从巴蜀之地一路赶来。起先,不知道青琳修为到底几何,因此与她正面交锋,结果惨败。于是,便予第二次暗中加害,结果还是被青琳识破,又遭惨败。这时他们四人始认识到根本不是青琳的敌手,想要得到去病的精血也只能是幻象。便心灰意懒,拟算返回巴蜀。就在返回的路上正巧碰见梅山遗老。这梅山遗老要他们帮忙对付青琳,抓走张去病。原来在道界原有四种等级,一曰道,二曰真,三曰术,四曰相。这“道”是指玄门正道,以老子为尊。“真”乃是太真,主要是指女性。而“术”是指术士,是指江湖上的一些旁门左道。而“相”就是江湖上所说的相面之人。这梅山遗老属于玄门正道之类,而巴蜀四杰乃是术士之流,因此上,梅山遗老自然是看她们不起。而这巴蜀四杰,一心想要摆脱自己的术士身份,跻身于玄门正道之列。他们知道这梅山遗老在玄门正道之中身份卑微,没人把他真正的放在眼里,于是对他亦是嗤之以鼻,梅山遗老衔恨冷笑道:“你们小小的术士,竟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于是出手把她们制服,逼迫为己所用。这巴蜀四杰,迫于梅山遗老的淫威,便屈服而应,可是心里无时不恨。
梅山遗老逼迫巴蜀四杰做诱饵引诱青琳离开,自己这边来对付去病,自以为是手到擒来。他来到去病房中,见他正在熟睡,心中大喜,上前就要捉拿,不想竟发现青琳设下了‘鸿蒙之气’,他努力再三,怎么也攻克不破,心中是焦虑不安,又怕青琳瞬间折回。因为他知道凭巴蜀四杰的功力,根本纠缠不了青琳多久,同时他也不放心巴蜀四杰,怕在危机关头出卖自己。于是他不再多想,运用御物之术,连同床与去病一起带走。他携带床飞出房间,径向东方而行,在空中看着渐渐远去的客栈,心中欢喜非常。忽然,只觉身子一沉,像是甚物拽住一般。他回头一看,不由大惊,原来是青琳用一条白带牢牢的缠住那床,只见青琳使劲一拽,那床瞬间向自己飞来,青琳飘然飞到床上,见去病仍在安稳熟睡。心中大慰,随即缓缓地把去病连床轻放在地上。继而对梅山遗老说道:“无耻!”说毕,挥袖飘出一条白带,龙飞凤舞般向梅山遗老打去。梅山遗老见状,在空中御气飞行,躲过飞带之势,还不待停稳身躯,又一条白带飘然而至,缠住他的左脚,梅山遗老急忙运出一道真气,把那条白带截断。还未缓过神来,只见又一条白带直向他的‘䐺中穴’打去。这梅山遗老纵身一跃,飞落在那条白带之上,只见这白带顿时如惊涛骇浪翻腾起来,梅山遗老站立不住,被迫跳将下来。这时,青琳已经欺到梅山遗老跟前,运气挥掌向他的‘天突穴’打去,梅山遗老不顾其他,连忙护住此穴,随即伸腿向青琳猛踢过去,青琳跃身而起。此时青琳清楚的认识到,这些自称什么正道之人皆是暗行小人之行径,因此出手毫不留情。青琳在跃身飞到梅山遗老身后之际,一招‘流光飞舞’,一条白带结结实实的打在梅山遗老的后心之上。梅山遗老顿时心疼难当,当下强忍剧痛,向去病打出阴阳二气,青琳见状纵身飞去,把那股阴阳之气打之一旁。再回过头来看梅山遗老,已不知所踪。
次日去病醒来,青琳怕去病担心或是再深感自责,于是乎对昨晚之事只字不提。二人吃过早饭便继续西行。
二人走在街上,忽地看见前方有一人,去病对青琳道:“你看前面那人很像杨念光兄弟。”青琳道:“不错,看背影很是像他。“去病道:“我们走过去瞧瞧就知道了。”于是二人加快脚步,来到那人跟前,去病在那人后背拍了一下,那人转过身来,看见是去病和青琳高兴不已,此人正是杨念光。杨念光喜道:“张大哥,郝姐姐,不想竟在这里遇见你们。”去病道:“是啊,上次我们一别已经有数月没见了。”青琳问道:“你姐姐呢,她最近可好?”杨念光道:“我姐姐在家照顾胡大哥呢。”去病问答:“胡大哥?”念光道:“胡大哥是我和姐姐在路上认识的,他人很好。”青琳道:“我们去找个地方坐下聊会。”
三人来到一间名为茶宅的地方。甫坐定,念光就高兴的道:“张大哥,郝姐姐,能在这里遇见你们真是太高兴了。”青琳笑道:“我们也是。”念光问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你们是住在这里?啊!不对,你们不应该是住在这里的。你们定是来游玩的?”青琳笑道:“你张大哥身上有些不适,我们是要去大妄山无极宫求医。今儿只是路过这里。”念光闻言,关切的问道:“张大哥你怎么了?”去病笑道:“我没什么,是你郝姐姐太过紧张。”念光道:“郝姐姐是关心你才紧张的。”去病听后呵呵一笑。青琳亦是抿嘴莞尔一笑。去病道:“不说我了,倒是你,不是和你姐姐一起回家的吗,怎么又只身来这里?你适才说你姐姐在家照顾你胡大哥,你们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念光见去病和青琳也不是什么外人,因此上,就把他和姐姐汝萍怎么遇上胡不归,胡不归和姐姐又是怎么互生情愫,又将为报仇所遇到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讲给了他们听,接着又讲了他们魔教中人无奈之下借助人类之躯在人间生活,和那些道士对他们的残忍杀害。最后又说道:“现在我们魔教之人已经所剩无几,我一定要把他们安全的带离人间。”去病闻言对这些修口不修心的道士的残忍之举是愤恨不已,同时又想到母亲的惨死更是痛心欲绝。继而又想这些道士固然可恨,那些魔人也固然可悯,但是也万不该无辜害人。遂道:“不错,他们必须尽快离开人间,这样也可少残害些无辜性命。”青琳问念光道:“碎叶城这么大,你如何知道他们在哪里?”这时只见念光从腰间掏出一个跟钱袋大小相似而又非常精美的口袋,说道:“这个口袋能够感应到我们魔人的气息。再者,这里面装的人也会告诉我具体的地址和方位。”这青琳自幼修道见过不少宝贝灵物,于是对此也并无什么稀奇。而去病虽非修行之人,也绝非平凡之人,亦常知些光怪陆离之事,因此对此也是平常视之。于是道:“既然如此,我们就赶过去,把此事早早了结,也好让他们能早早安全度日。”念光道:“我们?张大哥你们是要和我一起去吗?”张去病笑道:“怎么?难道你不想我们帮你忙?”念光连连挥手道:“我当然希望能和张大哥和郝姐姐多相处。只是你要赶往无极宫瞧病?我怎好耽误你呢。”去病道:“去无极宫瞧病也不在乎这一两日。再说我自己亦深谙医术,岂不知我自身状况?”念光看看去病又看看青琳。这青琳是一心想着要尽快赶往无极宫,帮去病除却邪筋,可是他也非常清楚去病为人,如今念光有事,他绝计不会坐视罔顾的,更不想那些魔人再多伤无辜性命。遂笑道:“你张大哥说的对,多个人多分力量。”念光听后高兴的“恩”了一声。
却说那些魔人皆隐蔽在碎叶城东南方向的七尺村,这个村子有百余户人家,其中已有三分之一的村民被魔人杀害借用其身体生存。这念光和去病、青琳按照万鹏东说的地址路线来到七尺村,直径向村东头的一户赶去。这户人家姓陈乃是一位四十开外的中年男子,单名一个平字,身边有位十来岁的男孩,名叫秀儿,而这时真实的陈平已早被魔人杀死,身躯被其借用,杀害陈平的魔人叫丁双义。念光、去病和青琳三人在村路上走着,这时,忽听有人把他们喊住,三人回头看视,见是位三十多岁的妇人。这妇人满身花红柳绿,搭配是极不协调,姿色虽无三分,却有七分骚骨。只见她笑吟吟的走过来道:“这大白天的男女同路而行,看来三位定是打远处来的。”去病道:“大姐见得极是。”这妇人道:“殊不知三位来我们这村里作何干啊?”念光道:“我们是要找一户姓陈的人家。”这妇人听后格格笑道:“我们这里有十几户姓陈的,但不知这位小哥说的是哪一户啊?”念光道:“他叫陈平。”这妇人听说是陈平从鼻子里哼出一声道:“他啊!你们找他做什么?”念光道:“我们是他的朋友。”这妇人听后上下细细的打量了念光、去病和青琳一眼,随后又咯咯的笑道:“朋友?哄骗谁呢,陈平那家伙怎么会有你们这样的朋友?你们定时来讨债的。”去病听这妇人言语,暗忖道:“此时陈平亦非彼时陈平,如今这位大姐如此言语,难道此刻这位陈平不惜这借躯之身,而在人间胡行乱为。若果真如此,必须尽快把他们制服,免得再祸害无辜。”只听这妇人继续道:“这家伙整天的混在赌场之中,自己不知道操持家业,还累的那十来岁的秀儿要反过来去照顾他,小孩子家真是可怜啊!所以我就想着把孩子送到‘教艺坊’。”青琳问道:“敢问大姐,这‘教艺坊’是个什么去处?”这妇人道:“这是个学艺唱曲的地方,虽然在里面少些自由,但总比跟着他强啊,况且还能学些手艺。可是,那该死的家伙送过去不到两天就变卦把那秀儿又接回去了。害的我损失了好几十两银子。你们这次去找他,一定要替我狠狠地教训他一顿。”继而又说道:“可是话又说回来,只从他把那秀儿接回来,好像跟变了个人似的。”去病道:“怎么说?”这妇人道:“我见他如今是天天的忙碌劳作,还把秀儿送进了私塾去读书,真是奇了怪了。不管怎么样,你们一定要好好的教训那家伙一顿。”三人听她如此说,始明白原先嗜赌不堪的是真陈平,此时的陈平是魔人丁双义。
当下三人别了这妇人继续向陈平家赶去。他们来到陈平家,见有三间茅草房,院子用枯木朽枝围成,打扫的干干净净,归置的规规矩矩。院子里挂有一张渔网,在院子的两侧分别晒有一些鱼和草药,在另一个角落里还有一堆玉米,旁边放着一些简单的劳作工具。三人进的院内,见房门关着,念光便上前敲门道:“请问陈平大哥在家。”不移时,只听里面一个声音道:“是谁找我?”说着房门已经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人,此人便是昔日的陈平,如今的丁双义。丁双义打量了他们三人一眼道:“三位是何人?我们似乎并不认识。”这丁双义在杀陈平借用他身体之前,已经对他调查清楚,知他与旁人来往甚少,更无什么朋友,只是成天在赌场打转。念光道:“丁双义,你不要再装了,快随离开这里。”这丁双义见眼前这位少年竟识破自己身份,不禁一惊,遂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这时念光从腰间拿出‘魔义令’放在他的面前。丁双义见到‘魔义令’又看了看念光道:“你就是老教主的公子。”原来这丁双义就是先前带人追杀殷闵柔和甄荏的那个人。当时他只顾与汝萍说话,而念光又和殷闵柔、甄荏站在汝萍身后,故而没有多加注意,如今认出念光,随即就要行跪拜之礼,念光忙把他扶起道:“无须如此,我这次来是要带你离开。”丁双义道:“我不能和你走,我走了秀儿怎么办?。”念光道:“你既是留在这里也不能照顾他太久。这陈平的身体过段时间就会腐烂,到那时,秀儿认出你的真实身份,知道你杀了他的亲生父亲,你和他还怎么生活在一起?”丁双义道:“这个你放心,我会保住陈平的身体不腐烂,也绝不会让秀儿知道我的真实身份。等待秀儿长大成人后,我会自行离开。”念光斩钉截铁道:“不行!你要想保全这具躯体不腐烂就必须往里面不断的输入鲜血,我决不允许你为了这个再去继续杀人。”丁双义道:“凡事有因必有果。若不是这些人类逼得我们走投无路,我们也不会借用他们的身体存活。这些都是他们咎由自取。”这时去病动容道:“岂有此理!你这样做和那些打杀你们的人类有什么两样?我决不允许你胡作非为,伤害无辜!”念光亦道:“丁大哥,你还是听我劝说,抛下这一切,跟我回去,我一定找个安全的地方,让你们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你若是执迷不悟的继续留在人间,那些道士迟早会找到你,把你灭了。”丁双义道:“无论如何我也不会丢下秀儿,他从小就受尽磨难,陈平更是没有尽到一点做父亲的责任。既然我借用了他的身体,我就要做好一位父亲该尽的责任,我要让秀儿快快乐乐的长大。”这时青琳道:“你们先不要争吵,我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去病敛容笑问道:“琳儿,快说,是什么办法?”青琳道:“既然丁大哥最担心的是秀儿,怕他孤苦无依,无人照顾。如果丁大哥信的过我和去病,就把秀儿托福于我们。”去病听后笑道:“这个主意好。”丁双义道:“交给你们?”去病道:“你放心,我和琳儿一定会好好的照顾他,把他抚养成人,绝不会让他受半点委屈。”念光道:“若是把秀儿交给张大哥和郝姐姐,那是再好不过了。”
他们四人在这商量着秀儿之事。不提防,歘地走进一位道人来。四人猛然见到此人是怛然失色。来者是谁?竟让他们如此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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