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我的名字叫……
算了,不说名字了吧。
我给你们讲一件我今天遇到的糟心事。
今天一大早,我带着礼物——一个大大的洋娃娃,准备去医院看望刚刚生完小孩的表姐。
我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开车的居然是个女司机,这在我们县城还是不多见的。
我先告诉司机去妇儿医院,就把洋娃娃放到了出租车后座上。我关好后座门,正准备往前坐到副驾驶位子上去,那个女司机迷迷瞪瞪居然一脚油门跑了!
我连车牌号都没记住,只记得那是一辆绿色的出租车。
唉!可惜了我的洋娃娃,那可是我精心挑选的礼物呢。
七
还是我,丁幺妹。
我还在坐月子。
老公公司事情多,只休了一周产假就不得不去上班了。这可辛苦他了,白天要上班,中午和晚上还得忙忙慌慌赶回家照顾我。
老公表现不错,就是有点死脑筋。说要给我增加营养,就天天炖老母鸡,鸡汤都快被我喝出鸡屎味了,也不知道换个花样。我终于忍无可忍,就抱怨了几句。人家态度很好,一口答应给我换个花样。我很期待,结果你猜怎么着?这家伙居然开始天天给我蒸鸡蛋羹了!气得我敲着他脑袋问:“你是不是上辈子跟鸡有仇啊?”
还记得那次车祸吗?我能在千钧一发的时候逃过一劫,实在是侥幸。但是因为过度惊吓,导致早产——其实没什么可抱怨的,医生说我这种情况,没有流产就已经很幸运了。
现在想一想,说不定还真是“逍遥君”老板娘给我的那个护身符救了我。找个机会得去好好谢谢人家。
最近,我很烦恼。
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我好像看见了脏东西!
我知道,我是一个无神论者,从小受的是唯物主义教育,我也不应该相信这些事。
可是,我的确很苦恼。
就拿昨天中午来说吧。我在房间里睡午觉,正迷迷糊糊,就看见一个女人门也不敲,直接走进我的房间。
这女人长发披肩,脸色惨白,手上还系着一根红色的毛线。
我不认识这个女人,可是她却像走进自己家一样自由自在,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她看见我躺在床上,就走到床边,弯下腰,把脸凑了过来。
她的脸几乎要贴着我的脸,我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她那双眼睛。那是一双灰白的,毫无生气的眼睛,散发出一种凌厉的冷光。我很害怕,想大声喊叫,可是张着嘴,喉咙却发不出声音。我想把这女人推开,可是全身却跟瘫痪了一样,丝毫动弹不得,连动一动手指都做不到。我用尽全身力气挣扎,可全是徒劳。
女人盯着看了好半天,嘴里喷出腥臭,就像菜市场臭鱼的味道,让人直想吐。
终于,女人直起身来,我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却见那个女人突然伸手,从我怀里抢过宝宝,转身就朝门外走。
我心里大急,想扑过去抢回我的孩子,可是全身还是丝毫动弹不得!
我急火攻心,拼尽全身力气一挣,“啊”地大叫一声,醒了过来。
女人消失了,再看怀里,宝宝正睡得香香甜甜的。
我知道,这是梦魇,俗称鬼压床。我查过资料,科学的解释说这是因为人脑分区,负责意识的部分清醒了,可是负责运动的部分还睡着的缘故。可是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真实了,现在回想起来还有点毛骨悚然。
但是这还不是关键,关键是,同样的梦魇一次又一次出现,反复折磨着我。每一次感觉都如此真实尖利,就像一把锉刀在反反复复挫着自己的神经。每次梦魇的时候,我都完全记不起来这就是个梦,每一次自己都要被吓个半死。
我把做梦的情形讲给丈夫听,可是这家伙只是微微一笑,安慰我说只是我是太担心自己的孩子,思虑太过。放松心情就好,慢慢就没事了。
唉!男人大概永远也理解不了我们女人。
好吧,梦魇这事儿就这样吧。只祈求时间能够慢慢让它淡化掉就好。
可是,不止梦魇,我还有新的恐惧。这可不是梦,我可以发誓自己当时是清醒白醒的。
前天晚上,宝宝半夜突然大哭起来。我赶紧起身,给宝宝换尿布,又喂他奶,可是孩子还是不停地哭。人家宝宝哭大概都是闭着眼睛,我的宝宝却是眼睛睁得大大地哭,好像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
我只能不停摇着宝宝,安慰他,给他哼儿歌。好一番折腾,等到宝宝终于安静下来睡着,都已经凌晨2点多了。
他爸明天还得早起上班,我就让他睡客厅沙发去了。这家伙睡得跟死猪一样,任凭我们在卧室里折腾,愣是全程没醒,也是服了。
我只觉得精疲力尽,就想上个厕所,然后赶紧睡一觉。
我打着哈欠,刚刚走到厕所门口,就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劲。那种感觉,就好像有人在盯着你看。一抬头,就看见厕所门正对着的洗漱台上面的镜子里,有个模模糊糊的长头发女人的影子,正死死盯着自己看!
我吓得几乎叫出声来,又怕吓着宝宝,赶紧捂住了嘴。
我哆哆嗦嗦打开了厕所的灯,再仔细一看,哪有什么女人,镜子里只是我自己的影子。
我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心中暗自奇怪,怎么最近自己老是这么疑神疑鬼的?
这么一边想着,一边揭开了马桶盖,坐下来准备小便。
可是一抬头,又是头皮一紧!镜子里那个女人还在盯着我看,我已经在镜子侧面了啊!
我吓得几乎晕厥,连尿都憋回去了。
再定睛一看,镜子里空空如也,哪有什么女人?
我再也忍不住了,冲进客厅叫醒了老公。这家伙还哼哼哈哈不想起来,被我一巴掌打在屁股上,才把他给打清醒了。
老公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到厕所里,对着镜子左检查右检查,甚至把镜子取下来给我看。
镜子就是镜子,什么异样也没有。
老公奇怪地看着我问:“你最近是不是神经太紧张了,怎么老是疑神疑鬼的?要不我留下来陪你一起睡吧。”
我倒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就说刚才可能是因为觉没睡够产生的幻觉吧,让老公还是去客厅睡。
老公还不太放心,轻轻搂过我,拍着我的后背说:“傻姑娘,别东想西想自己吓自己,这世界上哪有鬼啊?你确定真的没事儿?”
我使劲点点头,老公转身去了客厅,一头栽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我躺在床上,脑子里全是各种胡思乱想。又不敢关灯,就这么睁着眼睛,彻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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