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行迹于大理。
行程中并没有苍山,只有洱海。不能近身观看苍山雪,不得不说算是小遗憾。但是,远观苍山也是一景。苍山有十九峰,峰与峰之间形成溪,共有十八溪,溪水顺苍山而下,汇入洱海。显然,苍山洱海其实是山水一体。任何人为的景区划分,都只能是一厢情愿的自作主张,试图用一张小小的门票就让山水分家,实乃多余。有本事,你把十九峰全围上栅栏。
洱海边白族聚居区漫步至洱海边,喝茶,赏花,品水果,按说应该是很惬意的事儿。无奈赶上阴雨天,本来的田园风却多了份泥泞身。说好的洱海骑行,也变成落汤鸡的逃命之旅。好在能够看到雨落洱海,也算是一种阿Q似的慰藉吧。
雨落洱海再加上洱海花园边女主人的热情款待,刚刚从树上摘下来的泛着红晕的脆梨,以及用各种花草浸泡的热茶,让浮躁的心情若有所盼。
雨中花刚从树上摘的脆梨
经过雨水的浇灌,难免对苍山洱海有些怨言。没看见苍山上的皑皑白雪,也没觅到洱海边展翅的红嘴鸥,甚至连只野鸭也没瞧见。听到最多的是众人对天气的抱怨,有时天公不作美,人便自己也做起丑来,生气抱怨应是最明显的丑态吧,这显然有违出来旅行的初衷。
大雨扰乱的心情在坐上洱海的游艇之后,这一切心塞开始反转。天空也逐渐放晴,像突然切换了频道,幸福来得猝不及防。
游船一角豁然开朗的"海面",像一幅游动的画卷,徐徐展开。游艇破开的浪花,一层层漫溯,像是给刚刚完成的山水画进行最后的錶洗。
苍山洱海远处的苍山,在云雾的笼罩下,若隐若现,连绵起伏,不由得让我想起了孙悟空大闹天宫的各路神仙。俗语"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此刻的苍山既有山高水长,又有神仙意境,让人叹为观止。
苍山洱海更为惊喜的是远远看见一座方型平顶白色高塔,典型的大理白族风格,想起了《天龙八部》中的段誉,作为大理国皇帝,晚年竟出家为僧,常人以为传奇的故事,其实在段家却是习以为常。在古大理国,有九个国王禅位为僧,包括有段正淳(段王爷)、段和誉(段誉)、段智兴(一灯大师)。可见当年大理国的佛事之胜。
罗荃塔令人费解的是,段正淳作为金庸小说里最多情,最懂花前月下的那位,竟然能够了却尘缘,出家为僧,这是造化弄人,还是物极必反?
段誉的人物原型本名段正严,又名段和誉,是段王爷的儿子,也是大理国第十六位皇帝,他在位长达39年,是大理国皇帝中在位时间最长的一位,也是最有作为深得民心的一位大理国王。晚年因诸子内争外叛,禅位为僧,高寿94岁而终。
也许,对于皇帝来讲,佛家与花月之事都是逃避,都能让帝王之争在短期内失效,让无意的喧闹变成没有目标的争吵,于是在没有目标的状态下,连争吵也渐停息。
想想那段历史,再想想自己刚刚的心态,只为一点雨滴而苦恼烦闷,真是惭愧。
游船靠岸后,一位年轻的帅哥作为接应我们的临时导游,带我们参观罗荃塔景点。因为游船返程的时间紧迫,留给我们参观的时间也随之紧迫。导游带我们一路小跑,拾级而上,辗转过几道山坡阶梯,每处景点只有两句概论,第三句就是要求大家抓紧赶路,好为后面参观罗荃塔争取些时间,看得出来,罗荃塔在这里的江湖地位实在是高。
郭沫若与罗荃塔众游客在一片气喘吁吁声中来到塔下,在塔的入口见一颗硕大的白花,据说是曼陀罗花。导游强调不要去碰触 ,花有剧毒。这让我们对罗荃塔又多一份神秘的猜测。
曼陀罗花终于踏上罗荃塔的塔基,行人已经弯腰喘气。听说要登塔,多半人猛烈摇头,小半人沉默不语。看来,急剧的运动早已耗尽游客的体力和热情。又听说罗荃塔内有电梯,霎时眼前闪过一道亮光,但忽而又感觉似乎那里不对。一般来讲只有近现代的建筑才会有电梯。后来得知,罗荃塔是1996年重建的,原塔在文革年代已经损毁。郭沫若有诗"洱海真如海,罗荃塔尚存”,1961年,罗荃塔还在。罗荃塔始建于南诏时期,即唐朝,距今已经1000多年。
乘坐电梯到达能到的最高层,又攀爬了几层楼梯才到塔顶。塔顶成方形平面,四周视野开阔,苍山洱海一览无余。
苍山洱海,白族民居罗荃塔本是大理白族佛教的朝拜中心,是信徒视野的汇聚中心,而此刻,塔作为了我们遥望山水的垫高石,是游客视野的发散中心。同样是中心,一个向内求,一个向外求,其意自见。
最后再来欣赏一下大理的"风花雪月",上关的风,下关的花,苍山的雪,洱海的月,简称"风花雪月",这再次让人想起那位风流的段王爷,似乎,一切都有了正解。
人的行为一旦跟自然环境和地域文化相关联,所有的传奇与怪诞都将成为必然。只是身在其中的人最后总会补上一句:不足为外人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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