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夹在两男生之间,选谁不选谁都好难,那些天澜很伤心谁也不理,在那儿发呆,辉找她讲话声音很低,有气没力很疲惫的样子,一句话没说完就泪眼朦胧,辉心疼地轻问“怎么了,有我在不哭,”就要去擦她眼角的泪水,澜躲了过去。
几天后,晚自习澜叫走了辉,说有人找他。
教室里大家都放下书本议论纷纷,
“宇,你快去防止两人打起来”,
“他们是要公平角斗吗?”
“浩打不过辉的”,
“要不要多去几个人呢?”
宇出去了会,不过很快就回来了,大家等着结果,不过很晚他们都没回来。
我们议论着,肯定打得头破血流没法回来了。
彤问娟:“他们原来就认识吗?”
娟干脆地说,
“也不是什么秘密了,早晚大家都知道,还瞒什么瞒呢。”
一边大琳和小琳听了,也索性对几个男生讲了。小琳穿着新买的粉色的上衣,脸色艳如桃花,微卷的头发有节奏地动着。
娟说,
澜和浩早就认识,浩暑假去了澜的家乡玩两人认识留了地址,澜考上了浩所在的学校后,浩不让她挤寝室,让她住进自己家里,他家房子多,姐姐在外地,澜不好推辞就住了过去,怕影响不好所以一直瞒着。
他们写下君子协议,各住各的不许擅自进入对方房间,可浩还是破了这一规矩,澜才叫人去和她做伴。
被纠缠不清的澜每天很苦恼,这时辉转来了,很短的时间里她喜欢上了他。浩暗中看着澜的一举一动。
五月的一天,澜阴着脸来找我让我到她那儿去,我受宠若惊不知如何是好,狂喜过后冷静下来又有些害怕,无奈看着她一脸苦相只得答应下来。
那晚我们聊得很晚,三四点了还不想睡,我也知道了澜的无奈。
浩非她不娶,她不答应浩死缠烂打地跟着。
老师每天像个老太太似讲解督促,我们也都渐收拢心,应付着每天如山的作业,没完没了的考试。
课间彤和宇在说,“瞧小琳每天穿得跟花似的,其实家里很穷的”,
“哦,你去过她家 谁可以选择出身?没有不要随便议论人家,该干嘛干嘛去”,
彤气鼓鼓地撅着嘴,我们在一旁偷着乐。
大琳往主任家也跑得勤,送些她妈妈捎来的自家的土特产,师母笑得如花似的请她进屋,大琳把东西放门口摆着手告辞了了。
一次彤去主任家拿教材,看见大琳小琳高兴地在和师母交谈,吃着东西,小琳插不上话勉强干坐着,冲她们笑笑拿了东西跑了出来的彤,气得垛脚。
一路狐疑着小琳怎么也成了主任家的常客了,说给宇听,宇笑着摇摇头没有回答。
初夏的一天上午,彤哭着跑来教室说她的伙食费丢了,一星期的饭没了到哪吃去啊,她呜呜地哭着,大家开始好奇地看着她觉得好笑,接着同学掏出自己的钱给她,
“我的你拿去用”,
“用我的,我这还有”,
然后都各自散开做自己的事,
“不用还吗?我就用,可还得还我不用了”,
“那个贼不要脸的,拿了我的钱啊!”
彤像个老太太似的数开了,一边埋怨偷钱人的无耻,一边哭诉自己要挨饿的历程。
大家不再理她,她哭了会也觉无趣不再哭了。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大喊起来,
“是小琳拿了,我放钱时她在场,她最近又买了新衣服,她家很穷她爸还有病”,
这时,小琳走了进来。
两人开战了,你一句我一句好不热闹,彤证据确凿,小琳理亏词穷,大家倒向彤都确信是小琳偷了钱,小琳的家境被抖了出来,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哆嗦着不知说什么。
最后,她大哭声音凄凉吓人,澜和彤在一边,拿着钱要彤收下,彤没收。
“我家是穷,穷也要有志气,不会去拿去偷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承认的”,
哭着跑了。
事情捅到老师那儿,老师也不好处理,给彤钱让她先用,不要闹了彤默然接受了。
两人见面还时不时地争上一段时间。小琳哭着对全班人说,
“我太失望了,心凉透了竟没人相信我,是因为我穷吗,我就要背这个黑锅,时间会是最好的证明”,她擦干眼泪看书,我们心里不是滋味一时都无言以对。
几天后,班里大家有说有笑,有些事保持原样多好,彤进来了很兴奋地宣布:钱找到了,那一刻空气凝滞了掉根针都听得见。
我们无言以对小琳,彤向她道歉,小琳哭得惊天动地,歇斯底里,无形中在打我们的脸。
从那以后,大家都不说话不打闹,班上一时死气沉沉,老师讲课声也小了许多。
大家依旧上课下课,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
小琳的爸爸查出得了癌症,一直瞒着小琳,最后来信要小琳回家一趟,已是见最后一面,大家心里都不是滋味,澜说摹捐吧,我们写了横福标语,在学校大街上去摹捐,我们也都献出自己一点心意,捐来的钱交给小琳时,她怎也不接最后含着泪收下了,她朝大家深深地鞠着躬,泣不成声,
彤说,
她说那些话不是有意的,如果知道会有这一天,打死她也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小琳不住地说,
“谢谢,谢谢”,大伙抱成一团,我们都觉得又回到了以前,那些无话不谈的日子。小琳回家去了。
平常像个大姐姐,做事一板一眼的大琳,在我们心中永远是快乐爱笑的人,除了学习还是学习,没有什么烦心事,她的心事从不告诉别人。
傍晚我和大琳在学校树林里散步,聊着大家,聊着对未来的憧憬,发现她眼睛红红的搂着一棵树不走了,我很惊奇停下脚步,以为自己哪儿说错了伤了她的心。她啜泣着,我不知如何是好。
“一切都是假的,我是那么爱她们,在乎她们,却骗我”,
“如果有一天你的父母告诉你,你不是她们亲生的,你会怎么做?”
我蒙了,从来没想到的事,有些窃喜,不知怎样回答她,安慰她尴尬的站着,最后憋出一句话,
“必竟我不是呀,去找亲妈吧”,
大琳嘤嘤地哭,我杵着,断断续续说些话劝她。风吹过一阵涛声,浓郁的枝梢挡得看不见一丝光亮,天色暗了下来,大琳擦干眼泪说走吧冲我笑笑,前后情绪变化的如此迅速让我有些诧异,最后让我不要告诉别人,我郑重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小琳和娟在议论着这件事我问她们,
“你们也知道,谁说的?”
我还想替她隐瞒着,多想是别人的捕风捉影,
“是大琳” ,
我的心彻底凉了,看见一脸笑容的大琳进来,我把头扭向一边,很长时间我们不说话。
辉一连几天没来上课,最后澜哭着说,辉去参军了 ,大家默不作声,有的做着作业有的找其他同学玩,澜埋怨大家的无情。
窗外一缕阳光照进来,光影离合一切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辉和浩之间似乎达成了什么协议具体是什么,不得而知。
辉走了澜没去送。好多天澜失魂落魄的,不说不笑,大家和她打招呼也爱搭不理,我们都很担心想着法子让她开心都没用,唯一可行的是任她“自生自灭”。
两个月后,我们看到她和浩有说有笑地出没。从此没了辉的消息。
毕业的前期,彤在河边走着似在等谁,娟说等宇,可宇一直沉默着,我问娟,
“什么时候对上眼的?”
娟摇着头,
“不知道,最近才知。”
毕业宴上大家都喝得开心,席间澜示意宇去和彤喝一杯,宇醉得一塌糊涂。彤借故离开不知去向。澜和大琳比赛喝,杯子换成瓶子,大家看得呆了,很晚才散。
我们相互扶着唱着喊着走在路上,尽情享受这最后的夜晚。晚风习习默不作声伤感地想一直走下去。
大琳被保送进了另一所理想的大学,澜留校当了一各老师,小琳回到了家乡,娟在一小城嫁了人,彤一直辗转在各地,努力地工作自由地做自己。
几年后同学聚会,听说澜去了新疆后来又去了国外,小琳家境也变得好起来,宇一直没有消息。
有时想起她们,一时觉得温馨,她们是花有的摇曳生姿,有的默然无声无论是小心思小邪恶都觉得可爱,她们是生命中最亮丽的一处风景,因为她们怎也读不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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