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这世界上有鬼吗,或者说是人的灵魂。
那天周末打完球,在一旁休息的时候,阿伟突然这样问我。看着他期待的眼神,好像是想从我这里找到答案,或者得到肯定。我笑着说“这东西谁也没见过,但是也不能说它就不存在”,看我没有否定,阿伟喝了口水,给我讲了一件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
阿伟毕业后一直留在省城工作,平时都是一个人住。他说一个人住习惯了,从来没想过害怕,即使聚会的时候偶尔有朋友调侃说“小心晚上有东西过去陪你”,他也没在意过,纯粹当做玩笑。直到前一段时间发生了一件事,让他真的感到了害怕,现在想起来都心有余悸。
他说,那天晚上,他做了一个特别害怕的梦,他当时也分不清楚是梦境还是现实,所以他想努力睁开眼睛,确定一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但奇怪的是,任他怎么挣扎着想睁开眼睛,就是睁不开。他说,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梦中梦,像是自己在梦里做了一个想睁开眼睛的梦。越是这样,内心越是不安,他越想睁开眼睛确定一下到底是不是梦。
终于,他挣扎着睁开了眼睛,但是瞬间就感到一阵心悸。因为阿伟的床挨着一面墙,他睁开眼正好看到门口的墙角,而此时在墙角边分明是有个人,或者说好像是人的形状。阿伟一阵心慌,他努力使自己保持清醒,再次向墙角望去。讲到这,阿伟又喝了口水,看了我一眼,说他当时真的怕了,不是那种猛然一惊的慌张,而是发自内心的害怕。他说在我确定自己是清醒的时候,好像依然看到了它在那里,瞬间有种来自灵魂上的颤栗,内心充满压抑。
他说,过了好一会,那种感觉好像消失了,内心的压力也减轻了,他强装镇定去打开灯,心里还默念着肯定什么也没有,然后望了一眼墙角,确实什么也没有。后来,他去了趟厕所,又去门口确定了一下门是锁好的,就又上床睡觉了。躺在床上还安慰自己,应该是自己想多了,那就是个梦。但是,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当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那种充满内心的压抑依然强烈,昨晚的一切好像又那么真实。
我问他“然后呢”,他看着我说,隔了一天,他就接到父母的电话,说是家里的大伯病故了。后来他跟父母说起这事,言下之意是有没有可能是大伯的灵魂去看他了,因为大伯生前一直关心他的婚姻大事,但是到现在他都没有结婚。父母笑着说“按理说,他的灵魂也走不了那么远啊,不过即使去看你,也是放心不下你,没关系的”。
说完,阿伟问我有什么看法,我说我也没有答案。这世界上的万事万物,好像是本来就存在的,我们发现它们之间的规律和联系,来指导我们的生活。但就像是二维世界的蚂蚁,不知道我们的存在一样,在我们的认知之外,应该还有好多我们不知道的事物,等着我们去探索,发现。
听我说完,阿伟点了点头,夕阳西下,余晖落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我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对这个世界有了另一面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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