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照片里的故事(三)
戴氏四姐妹合影翻开旧时的相册,看到母亲和我几个姨以及她们家人过去的老照片,无意间勾起许多往昔的回忆,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小时候的诸多往事……
我的母亲有着姐妹四人,分别在不同的地方生活。我母亲的大姐叫戴怡青,我称之谓:大姨,生活在安徽省芜湖市,一生养育四个孩子,是个会计。我母亲叫戴国玉,排行第二,我姨家的孩子们官称:二姨,生活在安徽省蚌埠市,一生养育六个孩子,是名工人。我的三姨叫:戴国阳,生活在湖北省当阳市,一生养育二个孩子,是名作衣工。我的四姨叫:戴芸菁,在部队时生活在河南省郑州市,退休后到河北省衡水市生活,一生养育三个孩子,是名军人,也是共和国的第二代女飞行员。
这张照片是我外婆和我大姨以及她的孩子的早年留影我的父亲母亲和哥姐的合影
我们全家和外婆的合影(1969年春节) 四姨和姨夫的合影
那还是上个世纪六十年代,我也就五六岁的光景,记忆力不是很清楚,只是有一点点印象而已,后来在母亲的不断叙述中,才略知道当年小时候在芜湖、郑州等地都居住过一段时间。
在模糊的记忆里依稀记得五六岁在芜湖大姨家居住时,好像是一栋二层小楼,临街有几个窗户,墙是白色的,我没事的时候,好在窗子边玩。
我大姨青年时的照片那就是我大姨的家,在芜湖市青弋江边的南关,芜湖人称南门湾,靠近弋江桥。芜湖县粮食局直属库也坐落于此地,那是我姨和姨夫的单位。那时的南门湾只有一条铺着青石板的弯曲巷子,路的两边是木质的房屋,最高也不过三层。有好多房屋是典型的徽派建筑,灰色的小瓦房顶和白墙,不似我们北方当年房屋都是红瓦红墙。沿街的门面都是木质的,白天做生意时,门板卸去就是店面,晚上打烊时,装上门板,一条街上很少能看到行人,只能从家家户户门缝里透出的灯光中看到一丝丝的生机。沿巷子的房子基本上都是二楼住人,一楼做店铺,也有房子大的,店铺后面连着院子,可以住人或是存放物品。有些人家的房子背后靠着池塘或是沿着河边。
青弋江上最老的弋江桥那时的我,已对芜湖没有多少记忆,好像八九岁时,我又一次来芜湖,有了许多的记忆。记得那是个夏天,应该是放暑假的时间里。我的记忆力有一个姐姐,一个妹妹,一个弟弟。姐姐不知在做什么,不是天天都能看到,每天看到的都是我大姨和表妹、表弟,姨夫很少看到。我姨每天除了上班,就是给我们几个小孩做饭,洗澡,洗衣服。记忆里我每天都是带着表妹、表弟在周边玩耍,也不敢跑的太远。
我的表妹表弟(小文—常宝)幼时的合影那时的我对芜湖最大的感觉就是…凉粉,冰酒酿,好宽的的河(那时还不知道是青弋江)。我大姨家住在一个有着四五户人家的院子里,院子有个后门,紧靠着一口水塘,吃水、洗菜、洗衣服、刷马桶都是在一口塘里(我们在蚌埠家里用的是井水,而且是经过工厂里机子打上来,通过管道输送到固定的水龙头)。一开始老是不敢吃饭,认为不干净,慢慢地看到姨家人吃的好好的,也就不觉的什么了(七十年代时再来,大姨家已经用上自来水)。
表姐、表妹、表弟和我大姐郑杰的合影记忆最深的是表姐带我和弟妹到中山路电影院旁吃冰酒酿和凉粉。凉粉有二种:一种是凉拌的,一种是炒的。我不太喜欢吃凉粉,感觉蚌埠供销社店里每天都有的卖,而是特别喜欢吃…冰酒酿(那时,蚌埠没有)。凉粉一分钱一小盘,二分钱一大盘,冰酒酿什么价,忘啦,不过也是不贵的,不是一分就是二分钱一杯,有着桂花味,冰冰的、凉凉的、甜甜的很是好吃,记得去吃过几回。每次我们去吃的时候,小表弟是吃的最快的,吃完了还要,应该他吃的份数比我和表妹都多。表妹吃的是最慢的,一小盘子凉粉,用个小匙子一点一点的慢慢吃来,很是好玩。表姐自己从来不吃,总是看着我们三人吃,那是我童年在芜湖最快乐的时光。
大姨、姨夫和表妹、表弟弟合影三姨家,我小的时候没有去过,记忆里没有任何印象。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即1980年8月份,我高中毕业后去到武汉接我外婆来蚌埠时,在湖北当阳县的乡下三姨家居住将近半个月。
记得那是个独立的房子,有三四间,都是砖瓦的,墙好像是红色的砖色。房子门前有一条小路与县城大路相通,还有一口水塘,可以在里边游泳。我三姨的个子比较高,性格开朗,整天笑呵呵的,每天都给我做好吃的。三姨家里,我有一个表姐,一个表弟。表姐没有见过,表弟放假来家,我们相处了近半个月,中间去了一趟武汉。表弟的个子当年和我不相上下,都在一米七左右,平时话不多,游泳技术非常好。记得我俩去武汉玩,来到武汉长江大桥上,当时站在桥面上时,表弟告诉我:表哥,你别动。感觉大桥是不是在颤啊?!我静下心来,果然,大桥在我的脚下发出阵阵颤动。他告诉我:这是由于武汉大桥所处的地质位子造成的,是正常的。在武汉时,我们俩赶上一场大雨,一个多小时的光景,武汉市中心的马路上到处都是积水,我们在电影院里看电影,水已经漫过我的小腿肚子,可见雨水很大。1998年长江发大水,这个地段也是危机重重的。当时在武汉没有看到黄鹤楼,表弟告诉我:楼早已经没有了,只有一个“金顶子”还在。当时,我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看到——黄鹤楼。
1985年以后按古时样式重建的黄鹤楼记得当时站在长江大桥上,随口就念了一首崔颢的唐诗《黄鹤楼》……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那次的武汉之行,我的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看到传说中的古楼——黄鹤楼。但是,最大的乐趣也是因为到了武汉,我又坐上《东方红》号,当时在长江上最大的轮船。一路顺江而下,饱览了绮丽的长江风光,知道了什么是小孤山、神女峰、三峡等等。
武汉长江大桥三姨家的闺女和女婿在武汉长江大桥旁合影
对于四姨的记忆,我是比较多的,可能是小的时候她来我们家的次数多的缘故,同时也是因为她是一名军人吧。
四姨带着表弟——李海很小的时候,大哥郑武就带我去过四姨的部队。记忆里,我有一个弟弟,每天都躺在床上的小被里(那时也不知道什么是表弟),只知道他比我小,天天伊伊啊啊的。
当年襁褓中的四姨家的大儿子李海长大后的照片(1982年12月)每天早晨我都会拎着一个小铁罐去给我弟弟打牛奶,我们两个都喝着新鲜的牛奶。那个年代,也只有飞行员才能有这些稀有的物质供应。因为那时的我很小,比去芜湖时还小,没有多少事情记在脑子里。
四姨家的小儿子童年时的照片只是有一件事情,至今还没有忘记(也是模糊的),就是在部队的时候差点闯下大祸。好像是姨夫上班去了,我不知怎么就把他的手枪拿出来了,后来姨夫吓死人,好在没出意外。
身穿中国空军飞行服的四姨 和战友在研究航行图的四姨(右一)在我上小学二年级的时候,我的四姨出差来我们家,那次是开着客运飞机来的,带来了好多我们没有吃过的东西。好像是苹果、奶糖、炼乳、饼干之类的紧俏的食品。后来又带我们到蚌埠飞机场去看她们开来的大飞机。当时我站在飞机下面,感觉我好小,飞机好大。我们姊妹几人从飞机的舱门进去,看到的是几排没有见过的椅子。我一屁股坐上去,突然,泄了下去,吓得迅速站了起来。我四姨笑着告诉我,别怕,椅子软,没事的。当时就是以为把椅子坐坏了,多年以后,才知道那是——沙发。
1980年11月我参军到了部队。1981年12月间(具体时间记不太清了)外婆去世,由于我是新兵,加之才到部队不到一年,连队没有准我的假,我没能回家奔丧。外婆的丧事办完以后,我母亲和我的几个姨都到了芜湖,随后又来到了我所在的连队——繁昌县公安消防中队。可惜,那时没有留下她们在我部队时的影像。
我的外婆…戴惠伯 母亲和四姨的合影 我可爱的大姨晚年留影往事如烟,瞬间飘逝。要不是有这些变了颜色的老照片,时不时地提醒我们,那逝去的青春,美好的年华和我们不可分割的亲情,我们怎么还能记得那么多年少的事情,又怎么可能再记得我们曾经的——芳华,可能很多的陈年往事都已经不堪回首,埋没烟尘了。
1986年,父亲母亲到芜湖部队去看我,与我的表妹(小文)表姐家的女儿—婷婷(右边女孩),我二姐家的女儿—金梅(左边女孩)在芜湖镜湖公园前合影 大姨、姨夫和表姐、表妹、表弟的合影 表姐表妹和家人的合影 我的父亲母亲和他们的孙子合影感谢这些老照片,感谢当年拍摄这些照片的人,更要感谢能把照片保存到今天的家人。
写完这篇文章后,又向母亲询问好多当年的往事,由于母亲已经86岁,一些事情也不是记得十分清楚,我也只能是听之随之记之任之。
我的外公原名哈在田,后改名哈复生。早年跟随孙中山在日本参加同盟会,中华民国成立时,任南京市公安局长一职。参加过国民党第一次代表大会,后因不满蒋介石执政,辞去职务前往广东,日本人打到广东那年,因病去世,由于文化大革命的原因,很多外公外婆的资料都烧毁了,没有留下任何外公的文字和影像资料,唯一的参加国民党一大时的银质徽章也在文革中被丢弃于蚌埠市张公山大塘里。
我外婆戴惠伯,曾在蚌埠回民小学担任教师,一生养育四个女儿,1981年12月病逝于安徽省蚌埠市。
四个女儿中,大女儿戴怡青,原名:哈美云,生活在安徽省芜湖市。二女儿戴国玉,原名:戴敏恒,生活在安徽省蚌埠市。三女儿戴国阳,原名:哈智珍,生活在湖北省当阳县,现已经改为:当阳市。四女儿戴芸菁,原名:哈美华,部队退休后居住在河北省衡水市空军干休所。
一段往事,一段记忆,一段传奇,一段老照片里的故事。既是我们家的故事,也是现代中国社会发展的故事,让我们永远去铭记在心吧!
郑兵写于二零一七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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