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年元旦的第一天,喜写到:以我对她的了解,她对父母家人的依恋和爱,决不会在家人生病的时候撒手不管。我只能祈愿,如果她最终不幸被传染上,能够平安度过这一关。看到这,热泪不自觉地湿掉了眼眶。我很清楚她写的是谁,其实就是我。感动于她默默为我祈求平安,躲过劫难,她还记得我,在我措手不及,左顾不可言他时,叮嘱我,先照顾好自己。
今天是2023年1月3号,截止到目前为止,我很好,还没阳。2022年12月24日父亲在栗子准备前往南京艺考的前一天,猝不及防的染上新冠病毒。方方姐见状怒火中烧,破口大骂;火气一下子从脚底蹿到了头顶,火苗星子飞扬四溅,怎么按都按不灭。“男人靠的住,母猪能上树,拖后腿的猪队友,每次一有大事,都得靠我干仗,他哪次不是阿斗似的扶也扶不起。”火急火燎的推开房门,愤恨的跑到睡眼朦胧的我跟前冷不丁的丢下一句:“天朦朦亮,赖在床上像什么样子。你爸阳了,你俩,爱怎么过怎么过去吧。”趁着病毒还没赶上我们之前,先跑路了。
说实话我挺痛恨被抛弃地滋味的,于是多年来习惯了冷眼旁观的处事方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以此隔离情感,防御抵抗内心的苦闷。
吃完早餐,临行前母亲在耳边唠叨着注意事项:吃完饭的碗,要分开煮沸消毒。你把饭端他门口就行,别进他屋子。你身子弱,少和他接触,减少感染的风险。一言不发的我烦透了,真希望她马上消失在我面前,别再唧唧歪歪地往我的耳朵里倒垃圾,投射一些无用地死亡焦虑。
我躺平了,一个家就那么大,同吃同住,我能逃到哪里去。老天要我死,我不得不死;死亡游戏又要开始了,虽然每一次我都很无奈,很恐惧,但我控制不了任何事情,每次都被逼的不得不玩。我明白有基础代谢病的我,如果感染了可能比普通人麻烦。我能做的是做好十足的防护工作,先照顾好自己;再去照顾已“阳“在病床上蔫巴的父亲。我是独立的个体,是他人的子女,也是人,对于生养的父亲有照顾的义务和责任。我想这就是人和动物的区别,一个能扛责任的人,注定做不出临阵脱逃的事,它内心强烈的使命感不允许她做出此等肮脏懦弱的事。
父亲高烧第一天拒绝用药。留下慌乱里凌乱无助的我急得直跳脚。或许是对病毒的轻视,或许是对自己身体的迷之自信(自恋)。关机了iPhone,打电话不接,呼唤着声响,沉默不应。原来他还在硬扛着。烦躁恶狠狠的揪住我的心脏,没有丝毫缓和的余地,等待着回应声的我濒临奔溃。像活火山似的,指日可待的暴发,烫滚滚的火浆喷涌而出。10分钟后,左手一碗饭,右手挂满了一包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蹑手蹑脚的走到房门口,盘问着情况。结果他哼唧着传来了一句:“我一直都没锁,留着门缝呢,你进来吧,自从我发烧以后,你们都像嫌弃垃圾似的,把我赶来赶去,都不来照顾,每次拿到手都是温吞饭菜。”厉害,真厉害,大开眼界,再一次见识到了什么叫“男人至死是少年”。还是拿命当赌注的那种,我是该哭还是惨笑?
2顿退烧药下肚,父亲恢复了活蹦乱跳的模样,下厨煮面,遛狗样样不在话下。方方姐归家的第一时间内凑上跟前:像小小孩邀功似的,看,我扛过来了。
疫情的开放,放大了百态,照清了人性的真实。人性经不起挑战,对病毒呲之以鼻的人,有的经受了非人的折磨,付出了惨烈的代价。自恋的人,叫破了喉咙,唤不醒。惹不起,躲得起;管他三七二十一,好好照顾自己,对自我的健康负起责;这样的自私,咱,不丢人。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