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第二个失眠的夜晚,连覆在脖颈的被角,都让我感觉像双手扼住般,让我呼吸困难。只好侧身蜷着。我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残忍冷血。这几年经济宽松了许多,日子却没有越过越好。
亲戚都劝说男人上了年龄就好了,这些年没少为他外面搞这些风流帐闹气。一直心存希望,能念在孩子和过去恩爱日子回心转意。
说来好笑,孩子都已经快上初中了,有个毛绒玩具一直是她最爱,闺女一直还保留着,有时放房间,有时放沙发上。那段不堪的录音是我打扫卫生,不知道撞到哪个键播出来的。我几乎站立不住,这是我的家,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把别的女人带到我的床上,说着不堪的情话。我努力克制,用手机录下这些。
我没打算跟他摊牌,太多次了,每次下跪哭泣着认错,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我痛恨自己为什么这么软弱,听信他的鬼话。如果早一点放手,不会像现在这样被恶心的发狂。现在就这么放手,我不甘心,自己辛苦照料都家庭就这么被毁了,我的女儿以后成为离异家庭的孩子,以后结婚谈对象都会被拿出来翻扯。
他还是像以前一样晚归,借口都是一样的,应酬。女儿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状态,她很乖,不用我多操心。
空闲的时候我开始搜索一些不被注意的有毒物质。我曾想过夜里趁他睡着,剪了他,太血腥恶心了,做不来。
我默默的策划着,像是在学习一项让人愉快的新兴趣,忘了伤痛。闲暇时间不在花费在他的行踪上,为了方便实施我的计划,我要想尽办法让他多留在家中。
我对着镜子练习满面春风的笑容,扔了那些穿了几年的衣服,有些衣服比女儿的年龄都要大。开始留意自己的形象,学着化妆,保持在随时都能去赴宴的状态。
偶尔的夫妻生活,让我强忍着恶心,去做一些往日不愿做的媚态。听着他呼呼大睡的声音,我却屈辱的咬牙切齿,泪水直流。我想放弃,跟他摊牌,放了我,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我的孩子。一向强势的他,现在春风得意,我一个半全职的家庭主妇拿什么跟他争。
每次他一回来,我一改往日盘查他的状态,虚心跟他请教工作的问题,一边无限崇拜的拍彩虹屁。有时候不耐烦骂我笨,自尊心在这个时候是最没有的东西“哎呀,放着这么厉害老公不求,你让我去求谁啊。有偿的,不会让你白辛苦的。”“怎么偿。”“肉偿。”我一边现学现卖忍住恶心说,他两眼放光的扑过来.....
有时聚会吃饭时会邀我同去,我一改往日冷若冰霜的面孔,化身他热情似火的小蜜,一会给他哥们倒水,一会给他拿烟灰缸,不管吹多大牛,只要天还在,我都真诚的附和着。
你以为就这,这样就能满足他,让他回归家庭了,皆大欢喜了。
家里家外的人都把他当大爷供着,在外面更得意了,开始在他猪朋狗友面前得瑟他的辉煌战绩了。那些人的哄笑调侃声,就像一根根利剑,刺穿我的心脏。我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配合着。
我开始用我搜罗的物品实施我的计划,他天生爱热闹,基本不在家吃饭。我就替他张罗那些猪朋狗友来家吃饭,烧好菜,我提前把手机订个闹钟,装作有事外出。中午吃好喝好,晚上单独在他碗里给他加餐。
不知道是药效起了还是海鲜吃多了,急性痛风。他的朋友一个出事的也没有。我不敢怠慢,减少加餐。女儿考上如愿的学校后,他已经坐上了轮椅。我还是一如之前温柔体贴,外加无限崇拜,生意的事他已经力不从心。好在我一直跟他学习,也算能维持下去。
现在已经不担心他了,就算他重新站起来,我也有力量跟他一搏。
午夜梦回的时候,我都要问自己一遍,这些都是真实的吗?这是我现在的生活吗?这样的日子我还要过多久?从前那对亲密无间,一片赤诚的少男少女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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