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的年底，去了医院做了例行的体检。医院的体检科是个除了大年正月，上午几乎没有空闲的地方。而我虽然尽量争取早去，可依然避免不了处处排队的境况。
照片上的奶奶九十多岁的高龄，精神很好，由她的女儿陪她来医院体检。
早上办手续的时候就见过。老人安静地坐在一隅的椅子上和周围人聊天，女儿去排队，轮到她们的时候就扶起老人做各种检查。
和奶奶遇到是在厕所门口，只有她一个人在椅子上。抽完血我撸着袖子，一方面摁着胳膊以防渗血，另一方面手忙脚乱拿着包包和尿液的试管等等，还有大衣围巾等等。
恰好对上奶奶的眼神，我冲她不好意思笑了笑，奶奶很开心，主动和我攀谈。
“姑娘说带我来体检呢。”不等我问，老人就主动说道。
“怎么就您自己呢，您家人呢。”为了让她听到我的声音，我挪到她的身边坐下，说话的时候还特地往她的方向靠了靠。
“在呢，她去拿这个了。”老人冲我手里的尿液试管努了努嘴。
话音刚落，老人的女儿，一个中年女人很快走了过来。她并没有注意到我，而是搀扶起老人往厕所走去。
“哎哟，我不想尿呢。费事啊”老人一边挪着一边抱怨着说道，像个闹别扭的小孩。
“不尿不行呢，人家得化验呢。再说，费啥事啊，我和你一起。”
看着她搀扶老人转入了厕所，我站起身整理好自己的东西。
量心电图的时候又看到了她们。恰逢看到女人蹲在地上给老人系扣子，一瞬间这景象如此动人，我赶忙举起了手机，拍下了照片。
帮老人整理好衣服，搀扶老人出门的时候，我对俩人笑了笑。中年女人对我回以微笑“我老妈儿，今年九十二了。”言语中带着满满的自豪。
儿时，我们的母亲一次又一次蹲下身子为我们整理衣服，穿鞋子；当我们由年幼一天天长大，而母亲们一天天由硬朗变得柔弱；到了孩子们反哺父母亲的时候了。
看到女儿为自己老龄的母亲蹲下身子，系扣子，拿拐杖，小心搀扶，那身影美丽的很。
母亲，女儿，彼此之间虽然没有很多言语，但两人都乐在其中。哪怕斗嘴也充满情趣，那感觉虽然不同于母亲和年幼的孩童，但老人闹小别扭的时候也分明带着小孩般的无赖。
寒冷的冬日，喧闹的医院，暖暖的令人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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