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哥
到小吴哥是11号的下午,烈日当头。去之前已经做足了功课,把网上能找到的游记都看了一遍,还在上图借了卡门的《五月盛放》,在当当上买了走遍天下的《柬埔寨和吴哥寺》。后来我很后悔作这样充分的准备,因为如果没有事先看到这些照片,我就不会对吴哥那么了解,而吴哥一定会给我更大的震撼。正是因为看了太多的照片,我对吴哥好像已经很熟悉了,仿佛故地重游,也没有了那种神秘感和新鲜感。这是我没有想到的。
不过吴哥毕竟是吴哥。站在长长的甬道前,你还是会被那种恢宏的气势震撼。无数的回廊,无数的窗,墙上连绵的浮雕,恨不得再多长几双眼睛,把吴哥看个够。
因为第一天下雨,没有去巴肯山看日落,所以从吴哥出来后就去巴肯山。早就听说登山的阶梯陡,却没想到真的是70度的台阶,而且每个台阶也就像脚面那么宽。好在爬起来并不算难,手脚并用,也很快就爬了上去。山上早已聚了不少人。我们也挑了个位置站定。云很厚,太阳躲在后面,不肯露头。左边是一群柬埔寨儿童,大概是等得无聊了,一起唱起歌来。稚嫩的童声,煞是好听。唱了几曲,就有一个老外和他们说话,不一会儿又开始指挥他们唱歌。过了一会儿,又过来一个大腹便便的老外,开始指挥一帮年轻的老外唱。嗬!原来还是个专业合唱团!就这样,两个合唱队开始PK。你唱一首,我唱一首。唱到兴奋之处,手舞足蹈。于是原来对着太阳的相机都开始对着这两队人马。大家的情绪也都被调动起来了。老外的合唱团里一个穿绿色T恤的光头小伙长得像极了《越狱》的主角。两位美女同事发现后兴奋地挤过去和他合影留念。太阳开始走出云层,可是谁都没有在看,歌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终于,天色越来越暗,小朋友们起身离开,大朋友们也才忙着抓拍了几张落日中的剪影。
柬埔寨的孩子
早就听说吴哥到处都是卖明信片的小孩。果然,刚到巴戎,就围上来一群孩子,“姐姐,十张一块;姐姐,十张一块”,怯怯的声音,温柔到你无法拒绝。于是还没开始参观就买了两套明信片。每到一个景点,都有这样的孩子,我已经买了三套,明信片又大同小异,于是下定决心,不管他们的声音多温柔,都不买了。
后来导游告诉我们,他们一般上午出来卖东西,下午去上学,如果卖不掉东西,是会被父母骂的。于是觉得自己实在是个狠心的人。
到了崩密列,就有几个小男孩跟着我们,在乱石中赤脚穿梭,健步如飞。看我们有行动不便的,就扶一把。自然我们也以美元、瑞尔相赠。给了钱,孩子们还跟着,开始我没听清他们在说什么,后来听到了:“糖果,糖果。”之前很多游记都说要给小孩子带点糖果,本想买两包悠哈悠哈,可去年去朝鲜的同事说带去了也没人吃,所以作罢。没想到还真有孩子要。所幸包里有一个同事给我的巧克力威化,摸出来给了他,再三道歉:“不好意思,只有一块了。”
从吴哥到金边有六个小时的车程,路上停下来休息。一群小孩围过来:“姐姐,芒果,好吃。”有一个小姑娘说话比较特别:“姐姐,漂亮;不买不漂亮。”最后还是买了她的。生芒果很脆,酸酸甜甜的,里面还有盐和胡椒的调料,可惜我吃不惯。
吴哥的女神
吴哥的女神到处都是,在墙壁上,在立柱上,在门的两边。因为每个寺的建造时间不同,因此每个地方的女神也都各有特点。有的妩媚,有的天真,有的端庄,有的活泼,据说都是根据当时宫中的女官形象雕刻的。
女王宫的雕刻最为细腻,据说这里也藏有最美的女神像,可以和蒙娜丽莎媲美。可惜曾经有人试图偷走这个女神,于是女神像被严密保护起来,外人都不得而见。
最惊艳的是崩密列的女神,倒不是这里女神比其他地方的更美,而是当你在断壁残垣后面发现一张女神的美丽面庞时,那种感觉只能用惊艳来形容。
小吴哥的女神像最多,神情活泼,有一面墙壁上满是女神,姿态各异,有十数个之多。而塔布茏寺的女神似乎更显端庄。
只是因为文物走私活动猖獗,很多女神的头部已被凿去,据说现在很多市场里依然有人会拿着照片问你要不要,不管你选中了哪一个,他都能想办法帮你偷出来。虽然有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保护,但柬埔寨依然不具备强大的保护文物的力量。文物依然在流失。
塔布茏的树
去塔布茏是在下午。五月吴哥的下午骄阳似火,然而走进塔布茏,就感到一阵阴凉。入口处是一个残疾人乐队在演奏,都是被波布的地雷炸伤的。看到中国人走近,便开始演奏中国民乐,吱吱哑哑的。地面下起伏的是巨大的树根,绵延好几米,如同巨蟒。三转两转走进去,只见到处是粗大的树根,它们和寺庙长在一起,有些竟成了建筑物的支撑。这些树根仿佛是灵异的精灵,不知何时就会舞动起来。这里,神庙已不是主角,树才是。整个神庙都已被树霸占。据说《古墓丽影》里有一段就是在这里拍摄的,于是大家都在那里留影,还有不少人模仿劳拉的动作,酷得很。走出去的时候,乐队还在演奏着,正好身边有一美元的零钱,于是放在他们的小碟子里。
无价的微笑
去崩密列回来的路上,看到一个被炸烧了手脚的年轻人在路边乞讨,他的整个身体伏在地上,前面放了一个小盘子。我身边已经没有零钱,于是问同行的同事要了一千瑞尔,放在他的盘子里。走出了两步,听见同事对我说:看,他在对你笑呢!我转过身去,见到了生平见过的最灿烂的微笑,他的整个人都被他的微笑点亮了,整个世界似乎都因为他的微笑而变得明亮,让人忘了他的残疾,忘了他的身份,我不知道内心有多纯净多高贵的人才能有这样的微笑。突然之间明白原来我并不是施予者,他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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