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落疏疏月又西75依瑶流产

篱落疏疏月又西75依瑶流产

金明妈边推着人群边嘀咕：“一个个都吃饱撑咧，看啥呢看，不害怕眼睛里生疮。”她拖着自己肉球似的身子往家属院门口走。

金明打着呵欠，极不情愿地把林依瑶抱起来。

围观的女人们指着金明：“还不快点，没看见都见红咧？”

金明歪着脑袋，他的三角眼挤成了线：“急啥呢，你们都不来月经？”他猥琐地笑。

女人们看着金明的背影，眼睛里有着复杂的光芒。有人瘪着嘴：“金明这狗日的不是个好东西，这女子也不是个好货，狗咬狗，一嘴毛！”女人们嘴里恨着，脸上却挂着满足的笑，她们又窥探了一件“大事”，茶余饭后又多了谈资。

乔远寒从这群女人堆里挤过去。他快速地走到街边的磁卡电话旁，拨通了砖厂的电话：“我找林佩武。”

接电话的正是林佩武：“你是?”

“三舅，我是乔远寒。林依瑶在厂里打架，被送去县医院了。”乔远寒着急地说，他知道，以厂里流言传播的速度，寒云很快会知道。以寒云的性子不会不管依瑶……

“寒云到厂里了吗？”林佩武显然很着急：“远寒，你叫寒云去医院看一会儿，我马上就去县医院。”

乔远寒嗯了一声挂了电话。他刚走到厂区大门口，姜寒云从里面跑了出来。

“寒云。”乔远寒拽住姜寒云。

“依瑶被金明和金明妈打晕了?”姜寒云的大眼睛里全是惊恐，她像个受了惊吓的孩子。

乔远寒心疼地把姜寒云拽入自己怀里：“没事，你别害怕。金明母子已经送林依瑶去县医院了。”

“我们去医院看看?还有给三舅说一声。”姜寒云看着乔远寒。

“我已经给三舅打过电话了。我们一起去医院。不过你必须听我的，金明母子都不是善茬。我们等到三舅来！”乔远寒握住寒云的手往医院走。

乔远寒和姜寒云赶到了县医院，他们在医院大厅看到了金明妈和金明。

乔远寒拽住了姜寒云：“我们现在不能过去。金明看到了你，他会把林依瑶甩给你。我们如果和他们吵架，会耽误了林依瑶的救治。”

“他们如果扔下依瑶逃了怎么办？”姜寒云有些着急。

“不会，厂里那么多人看着金明妈和金明打林依瑶，林依瑶若有事，他们脱不了干系！”乔远寒很肯定地说。

十几分钟以后，林依瑶被送进了抢救室。乔远寒才拽着姜寒云到了抢救室门口。

金明这会儿仰着脑袋紧紧地闭着三角眼。金明妈坐在一边唉声叹气：“这怂女子早不流产，晚不流产，偏偏给咱把事搁下咧。”

金明晃着二郎腿：“流产咧好，免得林依瑶个狗日的用娃做借口缠着我。”

林依瑶这会儿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她腹内的痛，一阵比一阵强烈，她感觉到冰冷的器械在她的子宫壁一次次地划过，这锥心的痛让她呻吟。终于她的手紧紧抓着床喊了出来。

“快好咧。”手术的医生安慰着林依瑶：“你好好的咋会流产？这是第一胎?”

“医生，疼，疼，疼……”林依瑶大声地哭了起来。

“远寒，依瑶哭了，我，我……”站在手术室外面的姜寒云慌乱不堪。

乔远寒把寒云拽人怀里：“寒云，不怕！”他替寒云捂住耳朵。

“哟，姜寒云来咧？妈，咱走。我跟我妈已经缴过手术费了。”金明听到了乔远寒的说话声睁开了眼睛，他站起来拽住自己母亲想走。

“金明，你他妈的得是个男人?林依瑶被你们打……”乔远寒拦住了金明和金明妈。

“我跟我妈今儿都不知道给谁背黑锅咧？林依瑶肚子里带着账，她是故意寻岔子堕胎。她还得感谢我跟我妈，不是我们，她还不是得打胎?她要打胎得是要自己花钱?她这下子倒是省咧不少钱。我们触了霉头，只好认栽咧。”金明晃悠着腿，他额头上的那撮卷毛跟着晃着。

“金明，你不要脸。依瑶从进厂就和你在一起，她的娃肯定是你的。”姜寒云骂金明。

金明咧着嘴坏笑：“姜寒云，你个女娃家家的不知道啥，甭胡说。林依瑶的瘾大很，我根本满足不了她，她还背着我寻过别的男人。所以那个娃是谁的，天才知道。”

“金明，就算林依瑶的娃不是你的。你跟你妈把林依瑶打流产也是故意伤害。”乔远寒揪住金明的衣领：“寒云，出去报警。”

“都是一个厂的，低头不见抬头见。”金明妈笑着：“这事情已经发生咧不是?我这脾气是不好……”她又拽着金明坐下来，她怕依瑶没有事被姜寒云和乔远寒编出事来诬陷自己。

二十分钟后林依瑶才从手术室出来。医生让住院观察。

林佩武和依瑶妈在林依瑶进了病房后才赶到：“远寒，寒云，依瑶没事吧？”佩武大口地喘着气。

“没事了。”姜寒云看着佩武：“三舅，依瑶流产咧。”

这时候金明妈和金明在医生那里问依瑶的病情去了，他们想尽快脱身。

“你说啥?”依瑶妈瞪住姜寒云：“依瑶还是个姑娘家流产咧？咋可能?”她大喊着往医院办公室跑。

林佩武看着乔远寒：“依瑶是叫人打流产的吗？”

乔远寒点了点头，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佩武。

林佩武长吁短叹，他恨金家母子下手太狠，又怪自己没有教好依瑶。依瑶跋扈惯了，这次是撞到南墙上了。

林佩武正准备找金明母子理论。依瑶妈像疯了一样从医生办公室跑过来：“姜寒云，你得是个死人?依瑶挨打的时候，你不会给依瑶帮忙吗？”她说着又哭：“我娃遭的啥罪啊？叫人打流产咧。”

“你跟狗一样，逮谁咬谁。我给你寻个喇叭，你对着喇叭哭。羞你先人咧！你教育出来的女子四六不懂，你还……”林佩武对着依瑶妈吼，他实在骂不出口了。

依瑶妈又进了病房。林依瑶看着天花板流着眼泪。

“依瑶，你给妈说，你怀的是谁的娃?谁把你打流产咧？你咋怂嚢疴气的，叫人打成这样咧？你咋不还手呢？”依瑶妈给依瑶擦着眼泪

“行咧，你烦不烦，出去！”林依瑶吼着。

“你在我跟前恶啥呢恶。你没结婚就跟男人睡觉呢，你就那么想男人?”依瑶妈的怒气全冲了出来。

林佩武在病房外面很心酸地叹息，他看着乔远寒：“远寒，见笑咧。依瑶妈是这样子，所以依瑶……你跟寒云下午还上班呢，你俩走吧！”

“三舅，林依瑶的事情?”乔远寒看着林佩武。

“这事都出来咧，就得解决。依瑶个女娃子现在弄出来这事……”林佩武咬着嘴唇：“寒云，你觉得叫依瑶跟咧金明咋样？”

“三舅，金明的人品不好。”姜寒云如实说。

林佩武的眉头紧紧地蹙到了一起，依瑶不让他省一点心。可事情已经发生了，总该想个解决问题的办法：“你俩回去上班吧！”

这时候依瑶妈像阵风似的从病房跑出来：“金明，金明个狗日下的，猪下哈的在哪里呢？”她手叉在腰上骂。

金明妈像个幽灵似的从依瑶妈背后闪出来：“你骂谁呢？”

“谁打我娃来，我就骂谁。狗日哈下的，猪下哈的打我娃呢。出门叫车撞死，打雷叫雷劈死！”依瑶妈骂着金明妈。

金明妈的脸色愈来愈难看，她的唇角气的抽动着，一巴掌抽到依瑶妈嘴上：“你狗日的造孽太多，生下个不要脸的货。原来你女子又丑又恶，长得磕碜是随你咧?”

“你个老狗日的……”依瑶妈伸出手去掐金明妈的脖子。

金明妈弯下腰躲过了依瑶妈的手，她抱住依瑶妈的腰，伸着脚想绊倒依瑶妈：“想打骂我的人，还没叫她妈生下来呢？就你这怂样子，在老娘跟前……”

“喜欢打架得是?在医院先挂个外科号，出去打去，打烂了直接回来看医生。”值班医生没好气地说。

林佩武吼了一句：“够咧，事情都出来咧，打架能解决问题不?咱说一下这事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