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踏风去，却是踏风来。
今天，很开心，因为要去见一个名字像春天的姑娘，起的很早。
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摸摸下巴，胡茬又在夜里偷偷探了头，像春草。操持一把不再锋利的刮胡刀，刮了又刮。穿鞋，挑了又挑，有泥，刷了又刷。几经折腾，终于满意，出门看表，八点了，只有两个半小时了——其实走过去也就三十分钟左右。
在小区里兜了个圈儿，就用了几分钟，感觉时间过得咋就这慢。买了杯豆浆，便走了过去，到了姑娘这边也就八点四十几分。这么早，她一定没有起来吧？这么想着，便坐在路边斑驳的木椅上，等时钟旋转。
心被凉凉的晨风，慢慢拂去了焦躁。湖的对面，老大爷和阿婆合着音响的节拍晨练和逗笑，有几个小孩也在追逐嬉闹。今天没有太阳，而且雾气朦胧。缓缓做一个深呼吸，同样清新。微风透过裤脚，膝盖也能感到那种浅浅的清凉，但已经没有了冬天味道。不远，湖岸一排杨柳，嫩枝儿，附着上小叶，像是昨夜才刚刚探出小舌头。
想沿着湖边走走，看到湖中有一群小东西在游来游去，定睛一看，哎哟，小蝌蚪。霎时想到姑娘给我讲的她的童年，小时她最爱在小池塘抓蝌蚪玩儿了。它们总是很多很多的簇拥一团，或分为几团，时而又混合到一起。不知道它们由谁带头，也不知道它们要游向哪里。时而也有掉了队的，束在了绿藻里，它焦急地摆动尾巴。
我拍了个小视频，发给了她，附上一段——“池中小蝌蚪成群的游动，不知道它们是否知道该去什么地方。岸边绿草丛生，映在绿藻的绿里，只有若隐若现的影子。还有那些鸟儿脆鸣，有小区里的犬吠……春天，只在这情景里，身处其中，便是最美好的。”
她说我抒情，我再想它们，是多么强大生命。它们不用去附着在它们母亲的身体里成长，而是更直接投入到了大自然的怀抱。而我们哺乳动物却又显得娇贵也脆弱……我想着，却被野鸭子一个猛扎，将思绪都揉碎在波纹里。
看看时间，十点二十分，快到了约定的时间。告诉她，在楼下等她……
带着她，走了很远的路，真的好远好久，想牵她的手。但终还是没有，美好的，总是珍贵。或许我们都是逃逸的生命体，相遇便是汇合，或是心被羁绊，而春草地萌动，却是那么强烈。
她，总是那么静好，笑起来也很优雅……她欲踏风而去，却又踏风而来。这个春天，珍藏那个像春天的名字——茜！
2017年3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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