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蒸腾的热气当中,一颗生米变成了一粒熟饭。
突然想起煮饭这件事纯属巧合,因为这天气,我觉得我就是一颗生米,于无形的热气中头晕脑涨。
汗水浸浮浑身陈年的污秽,心跳加速,小便暗黄。
一颗生米变成一粒熟饭是需要时间的,就像这暑气变成我无法排泄的內热,爆炸出来也需要时间一样。
一滴雨水,来自遥远天际,飘飘摇摇,最后,它认准目标,笔直俯冲下来。
本来这滴雨水会象利箭一样洞穿我的心脏,结果它砸在挡风玻璃上,失望地叹了口气,碎成了一朵花。
它的兄弟们很不服气,先是稀疏地砸花了玻璃,然后恼羞着蜂拥而至。
总是会有一滴雨水击中我,洞穿我的心脏。
空气中弥漫着尘土的温热气息,它们烦躁地大呼小叫,潮湿与干燥搅和的昏天黑地。
或许再化一个钟头时间,我这颗生米就会变成一粒熟饭,可此刻,我的內热紊乱,毫无目的地乱窜。
这雨有点及时。
夜雨,淋湿我。
我在城市街头孑然独行,雨滴并没洞穿我,璀璨灯光里,淋湿了我混乱的身体。
生米也好,熟饭亦可,这变幻的世界,真好。
多么美妙的雨。
滋润太多生命,滋润忘乎所以的猖狂。
潮湿,浸入每个毛孔。
那么,身体和灵魂 哪个更容易萌芽?
潘朵拉用很不习惯的筷子夹了块鱼。
红烧鱼,其实无关烹饪方式,潘朵拉并不喜欢鱼,吃一口,只是表明态度。
波塞冬喝了口酒,酒是个载体,就算是神,也需要藉口。
雨非常短暂地静默了半秒钟,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
在波塞冬看来,这头点的莫名其妙,而他,假装微笑着认同,假装懂得。
鱼是完整的。鱼是支离破碎的。
潘朵拉也想点头,阿波罗在街头按响嗽叭,在雨中,这声音怪怪的有点神秘莫测。
鱼轻轻地叹气,本来在水中,叹气会化成一个或一串水泡,只是在空气中,这叹气不露痕迹,捉摸不透。
波塞冬冷冷看了眼窗外,举起杯,一饮而尽。
大雨,小雨,雨停了。
灯光璀璨,对面是桔色人生,汤普健身,我在这里,闽江饭店。
客人来了,客人走了。
酒杯满了,酒杯空了。
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雨又在下,微微地下,这个季节,只是潮湿。
酒杯空了。
雨还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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