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先生

“是的，先生，是我把他的头砍成了两半。”

我笑着说出这句话，我也不知道我自己在笑些什么，只是觉得轻松了很多，再也没有后顾之忧了不是吗？

双手的鲜血，把我拽回了现实，我收住了笑，心里想着可别叫人听见了。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我突然又大声说起话来，丝毫不怕被别人发现，刚刚的笑又像喷涌的瀑布一样止不住地冒出，不过，这次是笑里带着哭腔，哭腔带着笑。

我是谁，我究竟是谁？

你知道吗？你不知道。

美艳的脸上沾满了血迹，舌头不自主地去舔脸边的血，歪了歪头，这就是镜子里的我吗？

“我长得可真美啊。”我小声呢喃着，接近于红色的手抚上了自己的脸，一种冰凉又温暖的感觉浸入了我的手，那感觉可真好，是我从未体验过的。

接着，我将镜子打碎，手里插了几块碎片，可我却感觉不到疼痛，现在的手就像是黄金爪一样，然后我杀掉了先生。

“是的，是我把先生的头砍成了两半。”

“先生，安好。”

我杀了人，不是我，是我的手，我的手不是我的，是先生的，他们都该死，我拿出螺丝刀将手上的螺丝拧紧了一点，然后剁下了自己的另外一只，扔到了海里，鱼儿吃的很快，那只手都不够它们分的。

“不错。”我望着自己的两只机械手满意地笑了笑。

“先生，你看，你满意了吗？”

“我终于便成了你想看见的样子，可是你却看不到了。”

后来，我走到激光面前，“是的，先生，是我把他的头砍成了两半。”机器说出了这句话。

我输了，输得我心服口服。

至此，人机大战结束。

我，我究竟是谁？

我没死，我还活着，我还能呼吸，激光只是将我的头发烧焦了一点。

“我真得好厉害啊。”我自恋到。

我看着碎片镜子里的自己，有些陌生，但是却又那样熟悉。

“你，是谁啊？”我悄悄地问，我好像是在问碎片，又好像是在问我。

“你真美。”两只机械手不自主地跳到我的脸上，随意扭曲着，不一会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真好，真漂亮。”机械手渐渐地放下来，端了一杯水给我，洒到了我的脸上，然后用手抹了抹，稍微能看清一点我自己了。

我坐在一地的血迹与碎片面前，我究竟是谁呢？

我不知道。

算了。

我也不想知道。

然后我用激光砍下了我的双臂，那一秒的疼痛是我今生都无法忘掉了，我将它们抛入大海，鱼儿侵咬，只不过这次的机械可能要污染海洋了，可是这和我又有劳什子关系。

我用我最后残余的为数不多的理智用脚接上了机械手臂，我拢了拢凌乱的头发，然后站起身来。

“我知道我是谁了，我就是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