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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疫情时代下的理想主义消亡挽歌(十)

后疫情时代下的理想主义消亡挽歌(十)

作者: 叫我小阿辉好了 | 来源:发表于2022-10-13 10:43 被阅读0次

凌晨4点零八分,猛的抓起手机,在半梦半醒的迷蒙之中,艰难地敲打着键盘。

上一次梦见姥爷是清明节,这个让人想念的老头儿每到节日总会出现在我的梦里,可能端午将至,他想我了,我又梦见他了。

可能是因为我在北京“囚禁”太久了,在梦里他带我去了一座白雾蒙蒙的高山,他穿着牛仔服要我给他拍照片,中间的细节有些模糊了,但在梦里我挽着他的胳膊合了影。佛洛依德在《梦的解析》里提过,梦的记忆会在醒来后几秒钟成几何倍数递减,直到完全消失。我在漆黑的房间,趁着还有尚存的意识,把残存的画面都潦草的记了下来,我不想忘记。

把手机放下时,此刻大脑已经清醒,应该很难再睡下了,我躺在床上歪着头,盯着脚边窗帘漏光的地方,看着它的边缘逐渐发生变化,从暗蓝到浅紫到橘黄直到泛白。

天亮了,我翻身下床,穿上衣服,打开了门。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爱上了失眠的第二天去跑步,5公里、8公里、10公里、甚至更多。好像每多跑一公里,是对自己失去睡眠的一种宽慰,又或者是一种没有缘由的惩罚。宽慰也好,惩罚也罢。至少在这个过程,身体的疲惫远好于心里的疲惫,跑步时身上每一处肌肉的收缩舒展,像麻醉剂一样迅速占领神经,当然这种麻醉是短暂的。

街道,河边,桥梁,马路,在钢筋水泥的森林中不断穿梭,一个无法忍耐孤独的人,是没有办法承受这一路上意识此消彼长的漫长,当身体的摆动完全变为下意识的动作后,奔向某个预定的终点已毫无意义。

终于,人作为孤独的个体,在每一步的呼吸和跃动之间,像一支没有战旗的队伍,完成了最终的转变,成为一个没有知觉的机器。

盛夏,如约而至。

汗水从额头渗出,从眼角滑落,泛红的脸已经发烫,在最后的路口脚步逐渐放慢速度,不知不觉跑了13公里。

缓步在楼下的林荫里,大爷提着菜冲着邻居大妈,念叨着天儿热,中午就得吃炸酱面。小朋友牵着爸爸的手,聚精会神的听他讲着中国哪个朝代最厉害。坐在石凳上,头顶偶尔的几声鸟鸣和远处马路上的轰隆声叠在一起,却不觉得吵闹。有那么一刻,好像空气在对树说话,一切安静的像一场梦,楼上传来切菜的声音,一股熟悉的味道,飘荡在空中,偶尔耀眼的光芒穿透树荫,晃的眼前发晕,分不清现实还是幻觉。我想起了小学放学的样子,也是盛夏,太阳照在身上,后背的汗水沁透了衣服,书包里有不想写的作业和讨厌的数学题,整个人无精打采的在回家的路上晃荡着,直到走到楼下,闻到楼上做饭的香味,我会兴冲冲的快步跑上楼,推开门问妈妈:“今天是不是做的排骨?”“今天是不是做的炸酱面?”“今天是不是做的鱼?”。

“做啥,吃啥,想的挺美”。

“那我不吃了”

“不吃就饿着,还吓唬谁了”。尽管我猜对了,但她从不会正面肯定我的小聪明。

我掏出手机给她发了一个微信“梦见姥爷了。”然后又补发了一条“想回家,想吃你做的烙饼。”

放下手机,我盯着眼前石桌的棋盘纹路,看了很久,也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总蹦出这句话,“人生如棋,落子无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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